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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拜别凤台山

王旭阳不敢停歇,寻着一个方向一直逃。因为他现在这个怪异的模样,怕惊扰到乡民引来追捕者,所以一直在深山密林中躲避,夜半三更才敢出山来寻访神医。

须发全白的乔不二现在很少在他的医馆问诊,而是云游四海,采药制药。王旭阳偶然间得知这乔不二每年都要到凤台山采摘草药,并在此住上些时日,于是赶到凤台山专等神医乔不二。

这凤台山气候温润潮湿,草木繁密,早晚温差大,因而大体型的野物不多,而如今筋骨异常强健的王旭阳食量大得很,一只羊也就是他一顿的饭量,被逼无奈只好乘着夜色到山下的明溪镇偷走乡民家里的牛羊。时间一长,家里牲畜神奇失踪的事件叫镇子上的人人心惶惶,才传出一个凤台山来了妖怪的谣言,之后的故事便在机缘巧合中孕育而生了。

“这么说来,是有人得到了巫鬼之药的配方,在试炼这种毒药。研制这药的唯一目的就是用于战争,看来天下苍生的太平日子已经不多了。”神医乔不二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摇着头,脸上灰暗的神情像是世界末日不久将至。

“这巫鬼之药真的有这么可怕吗?难道就没有什么丹药可以克制?”叶瑾笙并没有完全体会到这巫鬼之药的可怕,问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淡然。

“从道理上讲,这天底下所有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没有哪一种东西是占据了统领地位全无克星。但是这巫鬼之药奇也就奇在这一点,所有的杏林高手都没有找出能克制着药的办法,所以巫鬼之药一出世,就被大批正义之士给销毁了,包括研制它的一切资料书稿都被销毁了,不知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了巫鬼之药的配方。”

“神医,您是说我身上这毒是解不了了?”相比天下苍生,此时王旭阳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也不能说是无法可解,这巫鬼之药诞生之时老夫还年幼,再加之它及时地被销毁了,所以这些年来老夫还从未和这巫鬼之药打过交道。现在就说此毒无药可医还为时尚早,你再说说毒发时候的感受,老夫选几种方法帮你试试解毒。”

“这毒发之时,全身胀痛,血液沸腾,那种疼痛无法形容。每疼痛一次身体的骨骼肌肉都会暴长几分,身后的翅膀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还有这毒迷人心智,毒发之时行为完全不受控制,口舌干渴……”

有了王旭阳的描述,乔不二更加确定这就是巫鬼之毒,不仅可以改造出更强健的身体,还可以侵蚀人的意识,最终制造出完美的杀人工具。试想如果有谁手里操纵着这样一支军队,放之蓝天之下必定是哀鸿遍野。想到这些残忍血腥的画面乔不二的内心里一阵冰霜,作为一代仁心仁术的名医是绝不能让这种毒药涂炭生灵的。

“王将军你放心,老夫一定穷毕生之力医好你身上的毒,一定要研制出一种可以克制这巫鬼之毒的药来。”

有了神医乔不二的这番话,王旭阳的内心也好受了些,不过听了乔不二对这巫鬼之药的描述,对于能过痊愈康复以不报太大期望。

“神医费心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或许王某此生征战沙场杀戮太多,此劫很难躲得过了。”

“王大哥不必如此心灰,乔老先生可是这当今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还没有什么毒是他老人家解不了的。”叶瑾笙看出王旭阳对自己能够康复并不看好,出言安慰。

“谢谢叶兄弟了。”

草堂修葺完成,叶瑾轩三人对于采药治病什么的一窍不通,自知没有什么再能帮上忙的了。而且司浩南一直在催促叶瑾笙赶紧上路,早日赶到清风山。

“乔神医,治病救人我们三个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了,身系许多凡尘俗事,就此别过了。”叶瑾笙说完,三人一齐抱拳施礼。

“三位侠士帮忙老夫修葺了这草堂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老夫没有什么好报答的,这里有三个药草香囊,可以驱虫避蚁,算是老夫一点心意吧。”

彩心也不推让结果老先生的三个香囊闻了一闻,草药的清香沁人心脾。

“谢谢您的香囊,真好闻啊。我们这就先下山了,有时间一定带着好吃的回来看您。”朝着老先生挤眉弄眼把老头儿都逗乐了。

“老夫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过几天王将军身上的伤好些了,我们就要到别的地方去了。”

“到别的地方?为什么啊,这里草堂也修了,环境也好,还有这么多草药为什么还要到别的地方啊?”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镇子里所传的凤台山上有鬼怪的事情很快就会把追王将军的人引过来,我们得找个更隐秘的地方治疗。”

“那我们去哪儿找您呢?”

“不用特意找老夫,有缘自会相见的。”

告别了神医乔不二和王旭阳,三个人沿路下了山,离开凤台山接着赶路,但一路上叶瑾笙依旧心不在焉,并不急着去见这多年未见的大哥。

“临走的时候那个王大哥和你说什么了?”韩彩心的好奇心无处不在,这也就早就了她及其细致的观察力。

“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啊。”叶瑾笙搪塞道。

“我都看见他在你耳边偷偷和你说话了,你别告诉我是他舍不得你走亲了你一下。”

彩心自从离开了三老街就更没大没小,对于叶瑾笙是随意调笑。

“韩彩心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什么话都敢讲啊!再这么下去嫁人都难。”

“我从小就和镖行里的镖师玩在一起,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和那些大家闺秀可没法比,所以我想我肯定是不会嫁给那些名门公子、豪门富贾……”叶瑾笙只是一句无心玩笑,但是彩心却很认真地在回答。

“小姑娘还对未来打算的听明白啊。”

“别岔开话题,说王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长风十里坡有件东西送给我。”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司浩南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长风十里坡离这里不远,天黑之前想必可以赶到。”

“你一直催我赶路,怎么现在也想去长风十里坡看看了,你也好奇那位王大哥送我的东西了?”

“他能送你什么好东西,莫不过一把残刀断戟。只是这长风十里坡正好在我们所经的路上,你想要去就脚步快些,我们这一路还能省些时间。”司浩南一心只在赶路上,其他什么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彩心和叶瑾笙此时都闭了嘴,抓紧时间赶路,都想着在天黑之前赶到长风十里坡,到底要看看王旭阳交给他们的是个什么东西。

当时王旭阳对叶瑾笙耳语的几句是讲,长风十里坡他藏了一件东西,是越狱时冯靖远交给他的,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守卫监狱的卫队多次对冯靖远逼供想问出东西的下落,冯靖远都死扛着不说,这次越狱他觉得张了翅膀的王旭阳逃出去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将这东西交给了王旭阳。而现在,王旭阳的身上的毒是否可解尚未可知,这么重要的东西便交由叶瑾笙保管了。

不管是什么东西,对于那些用活人试药的恶人来说是件重要的事物,那就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上。虽然不曾会面,但此刻的叶瑾笙已经在心里与这帮恶人对立成两派了。作为一个曾经的帮派之主,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弱肉强食,正义两个字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闪现光辉,可这一次他之所以站在了弱者这一边,完全是因为王旭阳的信任在他这里转化成了义气。帮派之中都是讲究义字当先的,受朋友所托之事当然要尽力完成。

“九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出了三老街就觉得你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司浩南显然是已经忘记自己的新名字了,没有搭理叶瑾笙。

“我喊你呢,干嘛心不在焉的啊?”

“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到清风山见了大公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叶瑾笙一直么有想过这个问题,之前他心里计划的事情一直就是怎么离开三老街,至于离开以后要去哪儿,去做什么,这些他都从未考虑过。说要到清风山看看大哥其实也是个一个游山玩水的说辞,对于他来说离开了三老街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没想好,走着看吧。都说闯荡江湖很有意思的,我们三个要不就去闯荡江湖吧。”

“闯荡江湖都是为了开帮立派,掌控一方实力。你本身就已经是三老街之主,称霸一方了,现在从三老街跑出来又去闯荡江湖?真是本末倒置。”

“对我来说闯荡江湖只是场新奇的旅程,三老街之主是个囚困的牢笼,我挣脱牢笼展开一场新奇的旅程,这才是正确的生存方式。”

司浩南想了想说:“或许你是对的。但称霸一方是很多人的梦想,只有坐过那把俯视群雄的椅子才能说出像你这样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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