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闹了半夜，春晚已经在倒数，远处也传来了鞭炮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仪式还是要有的，无论是醉的还是清醒的，互道祝贺，很重要。可惜这些人都没什么自觉，没买什么新年礼物，唯一有收获的萧飒也没送出礼物。她那个盒子也引起了童思思的好奇，苏哲跟这个酒疯子拉扯了很久才没让她破坏跳舞毯的包装。
那么大几个字，童思思愣是能无视上面写的什么。一个劲儿的好奇，包装里是什么礼物。
凌晨的时候是最难熬的，重播春晚，隐隐传来的鞭炮声也停了。没什么玩的，国王游戏和石头剪刀布也都玩的没劲儿了。
值班室的床已经让给童思思和柯玉洁，剩下的人只有坐到天亮。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分享各自的故事。有些什么奇特的经历啊，好玩的事。
“困吗？”曲龙君贴心的问萧飒。
“你先问他们困不困吧，我明天可以睡一天，睡到后天都行。可他们还要赶飞机呢，万一在机场睡着了，就不好了。”有可能被偷还不说，还有可能会错过飞机。本来是有休息室的，可萧飒没钥匙。
想了想，萧飒带着几个男人上了楼，去撬门。
“撬一个就够了啊，我赔不起的。苏哲，那间休息室是你的？你和谁住？”
如果并非必要，这些运动员是有宿舍的。所以训练基地的叫休息室，睡午觉，或者是训练繁重的时候，也有运动员不愿意去宿舍的时候用来休息的。
苏哲吐了吐舌头：“你可以直接问我有没有钥匙。”
说着，苏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环境可能比不上你们国乒队的宿舍，就知足吧，我们宿舍也不长这样。”
休息室简单的很，三张单人床，两个简陋的衣柜。好在床上用品齐全，睡觉是没问题的。不过要洗澡的话，就只有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没有单独的。衣柜里有备用的褥子和床单被套可以用，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睡的话，可以打地铺。
这些人买了很多东西，可一件洗漱用品也没买。可够可怜的，天一亮还要顶着迷茫的脸回家洗漱。
“你们休息吧，我就不睡了。让萧飒也去和我妹她们挤一挤，休息一下，我帮她看着门儿。”柯继航想着接下来都是这帮男人的事儿，萧飒在这儿容易长镇眼。不由分说，拉着人往下走。
“兄弟，哥可帮不了你了。”苏哲唉声叹气的搭在曲龙君的肩膀上，这次让柯继航先一步。虽然借口烂了点，但终归是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曲龙君翻个白眼问：“你帮我什么了？”
帮你自己吧？
苏哲咋咋嘴，摇摇头开始收拾床铺。
“柯继航，守夜并不是让人看门儿。”那守岁还说要守到凌晨，也没见现在多少人会守到哪儿。不过开灯开一晚上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儿。单独的。”柯继航想了想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说说话，说什么都行。”
萧飒透过光亮看出柯继航的脸有些泛红，哎哟喂，今天已经见了够多的纯洁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你直接说就行了呗，我还能不见你？我要是不见你的话，你来西南的时候就不会见你的。”
干脆带着柯继航回来了食堂，收拾一下残局。也不打扰上下的人睡觉，也有清静。
“你最近怎么样？”
把抹布一扔，萧飒双手撑着案板抿着嘴看着柯继航说：“很好。”
开场白太烂了。
“刚听苏哲的那些话，他好像有要跟你复合的意思，你来首都是为了他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会来俱乐部，而是去他的裤裆里。”
柯继航惊讶的开了一眼萧飒，不要突然开黄腔，会吓到人的。
“你都玩转世青赛，你还能用这种眼神来指责我？”这个比赛的平均参赛年龄18岁左右，高低也就那个岁数。萧飒就不知道柯继航在惊讶什么，在害羞什么？
“我没指责你，只是不习惯……”并不习惯萧飒如此轻松的谈论某个话题，像是真正的朋友。在西南的时候，她最轻松的时候也是隔着一层纸的。两个人的相处都很刻意，生怕错了一句话就惹起争端，错了一步就好像整个人生都不好了。
“那就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前段时间休养，一直没有去看你，我挺过意不去的。毕竟大家认识了这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我其实都不应该那么回避的。”如果说有什么错，萧飒从心底认为该被责怪的人不应该是柯继航。叹了口气，萧飒下定决心的说：“可能这些年一直每个人给我当出气筒，所以我对你有点意见。但仔细想想，还是那句话，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不应该责怪你什么，以为不见你就是惩罚你什么的，都是我幼稚。”
“你不见我，的确对我是种惩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该被惩罚。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想你出力不讨好。”
“我不会这么想的。”
“不要枉顾客观事实，就像那些一直微笑的小丑，笑的久了，就没人会把你的悲伤当真。”萧飒放好习好的盘子，柯继航来到洗碗槽前帮忙把这些洗过一遍的盘子用清水清一遍。
“有些时候，你会不会特别希望我能在你身边？哪怕打个电话也好？”
就算不能长久相伴，见一面也好。就像是童思思说的那样，就为了让自己舒服所以和朋友一起抱头痛哭。可以没有理由，也可以有很多的理由。萧飒变得不说话，她有，只是柯继航从未出现。在萧飒那么努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柯继航居然选择背身而过。
“有吧，不过如果一直这样期望的话，哪儿能让自己变得坚强。”
坚强并不是这样的，它并不是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事，连哭都不许哭。
柯继航没有立场去教会萧飒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她只是为自己选择了最好的面对人生的态度。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