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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宿命

无垠的宇宙,点点星光点缀着一成不变的黑。

紊乱天地元气肆虐,黑暗的宇宙中浮有一人,无尽的霞光从单薄的身躯里射出,在这片昏暗的天地之间发出璀璨的光彩。

“江渊,何必呢?如今到你我现在的位置,为何为着卑微之人,丧了一生的修行?”

江渊闭嘴不语,傲立在天地之间,眼眸微闭,双手背于身后,身后事一片生机的大地,周围是无尽的黑暗。

“你我并列八大家,存在了几个纪元,难道你想把江家拖入深渊么!”南方传来一道呵斥,如惊雷炸响在昏暗的天地之间。

“今天你们将屠刀挥向他们,我不语,以后当你们再次将屠刀挥向我等时,谁还来为我等说话!”江渊骤然睁开眼眸,剑眉之下的眸子里点点光芒溢出,将人的心神拖入,撕扯,揉碎……

“自古以来,我江家便守护着这片大地,这么多纪元过去了,我江家祖先做的事,我等今天不能辱了祖宗的声明!”江渊身边一人喝道

“充当救世者的你们,哪一次真正的救下了这片世界?”南方那道声音又传来。微微讽刺道

江渊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

……这只是一处的,也是最重要一处的谈话,江家家主将家主之位交给族中长老阁之后,便带着族中四分之三的战力走出了江家,下一刻江家的子弟便出现在大地的各个角落,每一座城池,每一天山脉,每一片森林,每一个战场。江渊站在大地的边缘,身后是十三个江族的精英,其旁立着一杆战旗,在虚空中散着无尽的光华。

短暂的沉默为了片刻之后暴雨的来袭。

在遥远的未知的虚空之中,一个古朴的祭坛沉沉浮浮,祭坛边有一巨石,巨石在虚空中放出淡淡光华,这是这片区域唯一的光源,在巨石下方被无数根锁链捆绑,穿过虚空落在不为人知的虚空中,在力巨石最近的石台上,四根最粗的铁索从巨石下伸来,黑色的铁索紧紧的穿过琵琶骨,可四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负担,低头激烈的争论。

一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是褶皱的脸上浮上一股苍凉,颤颤巍巍的从灰袍中伸出手来,拉起身后的铁索站起身,躬身后退,在退出十步之后,转身,踏出一步,与前十步不同的是,这一步便是千万里,这一步便里出了这片奇怪的地域,出现在暗黑的虚空之中。

江渊前方虚空缓缓走来一人,灰色的长袍将来人照在一片阴影之中,一条长长的血色铁索贯穿来人肩头,来人在虚空之中每踏出一步,铁索都会摇晃着发出一阵声响、

江渊看到来人,微微欠身,说道:“我想那边会派人过来,但是没有想到是您……”

不只是江渊,这片昏暗天地之间的所有人看到来人之后都欠了身,脸上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虔诚与尊敬。

来人揉了揉被铁索贯穿的肩,灰袍之下苍老的脸浮现一片笑容,看着江渊叹道:“江家每次都会出来,这是好事;而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修为,实属不易,我族有望”老人点了点头。

“谢前辈夸奖。”江渊说道

老者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可愿加入我等?”

“我愿守候人间直到洒尽最后一滴鲜血……”江渊摇头拒绝。

“这种事情最讨人厌又要背负一种深重的罪恶感,这次其他几个老东西耍了赖,即便是打死也不来做着缺德事,也只有我来,难道还要经过一次大战?”老人看着江渊和周围隐在虚空中的那些人。

“虽然明知不成功,但是我江族依然要坚持,这是我江族的族规,我江家儿郎们在族中祭坛中立过誓。”

老人摇头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周边有人询问道:“长老,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灰袍老者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能快些就快些吧。”随后便站在了沉默的如虚空一般。

“江渊,你江家与我七大家族恩怨在今天也该了结了!”说话之间,南方的虚空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在虚空波纹的正中央,七个身影显现出来,七道不同的光辉在七人身后浮现。

一场大战拉开序幕,昏暗的天际被彻底撕碎,如破碎的镜面,大地被融化,化作翻涌的岩浆,江渊站在翻涌的岩浆之上,逆天而上,实质天地大道盘旋在江渊周围,白虎咆哮,朱雀展翅,苍龙横空,玄武升腾。

对面有人惊呼,然后背后浮现的彩霞不断闪耀,随后七道彩霞闪烁。

“开天阵!”一人吼道

七人迅速结阵,身后的彩霞融合,然后在虚空之中一个偌大的混沌地浮现。混沌地便如一处小世界,每一处都藏着杀机,每一株参天古树,每一个小小的水洼都布满杀机。

“开天,你们何时开过天,你们只是灭过世的无耻之徒罢了!看我破了你们虚伪的阵!”四象如四柄利剑,将混沌地不断的分割,这是江渊的拳风!

对面七人心里慌了,“快,主导大阵,把江渊打入阵中,用大阵磨灭他!”

白虎咆哮一声,在开天阵中肆虐,每一次咆哮,都会形成一股飓风,撕裂前方的一切。

江渊越战越猛,一拳冲天,主动的跨进大阵,江渊双脚踏在大阵形成的不真实的土地上,强大的冲击将踩裂,一直延伸到混沌地的最低端,裂缝之间喷涌出无尽霞光。

江渊伸手,虚幻的的霞光似乎受到了强大的牵引,汇聚在一起,在江渊手中凝聚,江渊抬头看向大阵周围的七个人,吼道“这是你们的,我还给你们!”,随后将手中不断碾压在一起的霞光,向大阵外扔去。

凝聚的霞光在虚空中划过一道踪迹,在脱离大阵后,轰然爆开,一股灭世的气息从霞光中散出。

“糟了!快走!”

“族中长老速来助阵!”

……

光球爆开,残波向四周散去,满是霞光额混沌地在残波的冲击之下,一丝一丝的溃散开来,江渊再次踏了一脚,大地彻底裂开,在霞光之下,彻底消散。

残留在虚空之中的霞光还未彻底消散,江凡便到了七人身边,一拳冲下,化作七道光影,七人惊恐的逃避者,一步万里,却依然逃不出光拳的打击、

这一战,七大家族精英损失殆尽,不断有人走出族中的长老阁,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在七大家族不断的损耗下江渊苦战十天最终倒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处。

七大家族的精英披着残破的盔甲,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确认这个男人不再站起来时候,无尽的惊恐便化作冲天的欢呼。

一旁,被铁索贯穿的长老摸了摸微微酸痛的左肩,叹道:“可惜了,可惜了……”然后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北面的那道虚空,从腰间拿起一个古朴的号角,号角上纹着古朴的雕纹,缓缓说道:“规矩你们都懂的。”

老人看着北面的那黑暗的虚空说话,声音并不大,却在每一个激动,满脸涨红的人心中响起。

“呜呜呜……”

沉重的号角声响起,穿破空间,在整片大地上响起。

披散着头发的修士,停下手中的屠刀,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而后,低头继续挥刀向前杀去。

……

“父亲!”号角声传到守护在一片丛林的江凡身边,早已奋战多日的江凡疲惫的眼眸中浮现一层雾气,但立刻抬手将即将滑落的泪珠抹去,咬了咬牙,朝着远处的苍穹跪了下来,额头触及在松软的泥土上,砸出一个凹坑;在各地守护的江家弟子们,此刻也都跪了下来,看着无尽的苍穹,拜了下来,“族主,我等愿为这人间洒净最后一滴热血,您先去,吾等随后就到!”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眸中充满愤怒。

本来就阴沉的天空此刻更加阴沉,数万身披七色盔甲,手持利刃的战士浮现在苍穹之中。大地上的江家子弟,站起身来,逆天而上,长袍在身上快速的挥动着,一道道光辉从苍穹中射下,江家子弟被光辉扫中然后化作漫天灰尘,周围的家族子弟并没有哭泣,也没有回头,因为这就是一条不归路!

从苍穹战到海底,从山巅战到丛林,从繁华的巨城战到荒芜人烟的荒野,天崩了,海枯了,山塌了……

“杀!”江凡吼道,手持一柄长刀,向前方一个身穿翠绿战甲的灵族灵灰冲去。

灵灰手持一柄绿色的法杖,看见持着刀冲来的江凡,微微嗤笑道:“你江族族长都败了,你们还在坚持了,一群蠢货!”

吟唱了一段咒语,充满绿意的森林躁动起来,孙软的大地骤然裂开,一条条藤蔓夹杂着泥土突破出来,然后如一条满是毒刺的长鞭,挥向江凡。

江凡持着血红色长刀,将长藤劈碎,在漫天碎屑中,腾空向灵灰杀去。

“蠢货!上当了!”灵灰嗤笑一声。

在满是枯叶的大地之上,一道道藤蔓冲天而起,将如一个闭合的牢笼把江凡围困在中间。江凡转身,横扫而去,血红色长刀披在藤蔓上就如劈在空气中,只是不断围拢过来的牢笼给江凡的压迫却是真实的。江凡皱起眉头,又劈了一刀,还是这样……

“嘿嘿,别费力气了,你是斩不破的,这是天地元气形成的藤蔓,并不是真实的,给我的藤蔓做养分吧!”灵灰看着劈着藤蔓的江凡嘿嘿笑道

“哼!”江凡停下手中的长刀,立在身边,闭上眼睛,调动神识,在江凡的额头前,一道淡淡的虚幻的缩小版的长刀浮现。

灵灰感受到了那柄刀,他有些惊愕,也有些慌张,“别挣扎了!”法杖向江凡杵去,空间便像被割破了般,当这条割破空间的线来到江凡的身前,江凡睁开了眼睛,拿起身边的刀,再次向身边的牢笼劈去!

一起劈去的还有额头的那柄虚幻的刀,额头那柄缩小版的长刀斩破了身前的牢笼,手上的那柄长刀,劈出一道红色的光芒,破了那道冲来的割破空间的虚线,然后继续向前,在灵灰惊恐的眼眸之中,红色的光芒割破了他的战甲,也割破了他的身体。

一片鲜血洒在灵灰身后的枯叶上,随后灵灰的断成两段的身体也倒了下来。

“第一个”江凡收回长刀,立在身边,调整气息,这是第一个,是个开始,在灵灰尸体不远处江凡横握着长刀,守护着这片森林,和这片森林里面所有的生灵!

不断有人在天边降落,然后在这片充满生机的森林中失去生机。

……

“第九十七个”

“第九十八……”

江凡劈碎一个手持大刀的苍族弟子后,虚弱的撑着长刀,扎好的发髻早已散落,随意的披着,战甲上破损的不再光洁。

这是一道身影从天空急速降下,赤着的满是爆炸性肌肉的上身,背负着一柄巨大的黑色铁剑。

“轰!”一阵巨响传来,来人降落大地。江凡强行站直身体,急促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又吐出,困难的将手中的长刀从地上拔起,盯着眼前来的人,说道:“你是地九十九个……”

“你是第四十三个……”

“我杀的人比你多,我值了……”

“我还有力气,我还有时间,你没有了!”

“那便战吧!”江凡将手中的长刀握在手中,踉跄了下,摇了摇头,向前方冲去!

“杀!!!!”……

穿着灰袍的长老站在苍穹之上,看着满是哀嚎的人间,皱着眉头挥手将乌云散去,此时的落日还未完全降下,在西边的天空中映出一道血红的云彩,阳光穿过空间,照在单手擎刀,满脸憔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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