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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4】哭笑不得(一)

育才小学校长室,夕阳的余晖洒在杉木办公桌上,映衬得对坐的两人有一种决战紫禁之巅的剑拔弩张的味道。“没错,是我邀请你来担任龙泉杯的评委嘉宾的,但是老朋友,你不该公然挖角啊,俞一是颗难得的好苗子,你这事做的不地道。”侯校长咬定青山不放松。樊先生也不甘示弱:“正是因为俞一难得,我才要亲自培养,让她随我去首都有什么不好。你要是真为她好就不该反对她跟我走。”俞一戳在墙角打哈欠,您二老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话,说的不烦,我听都听腻了。我就是个摆设吧,关系到我的去留却一点发言权都没有,俞一宽面条泪!“俞一你说,你要跟谁!”这时两声怒吼终于重叠在一起,第一次达成了统一。俞一一哆嗦,脑海里诡异的闪现出离婚的两口子争抢孩子的苦情画面,俞一扑棱扑棱脑袋,赶紧将脑补帝赶出脑海。

俞一清清嗓子正色道:“二位长辈对俞一关怀备至,您二老都是希望我学有所成、成为栋梁之才,俞一心里既感动又惭愧,我何德何能,能得二位长辈的青睐。”说着俞一深深地向二老躬身行礼,侯校长和樊先生不禁微微点头,不愧是我看上的学生,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但是俞一有一点自己的浅见,希望您二老不要怪我的浅薄。”“你说。”侯校长深知俞一的脾性,绝不是寻常人可比。俞一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对樊先生说:“老师,自我学习吴门画开始,您就是我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当我知道可以跟随您习画时,我激动的难以自持,恨不能立刻跟您回首都。但是,正如您所说,以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够资格做您的学生,不论是画技还是心态都尚需磨练。请您给我三年时间,我想去江浙一带,亲身到吴门画派的发源地感受吴门画的意境,三年后我会去首都拜见老师,到那时定不叫老师失望。”看着俞一自信坚定地眼神,樊大师心中赞叹,如此年纪却果断自持、不被诱惑迷失自我,我吴门画派又将获一可造之材。侯校长也欣慰道:“正是这个道理,小小年纪在首都那种花花世界难免被外物所惑,动心忍性才是长久立身之法。”“好吧,既然你决定如此,我们就三年后首都见,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定不叫老师失望,谢老师。”俞一开心的说。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俞一在这段时间里常常拿自己的作品请樊先生指导,自觉获益匪浅,但是樊先生终不能长久留在J市,临走前,俞一去机场送别樊先生。飞机早已起飞,俞一久久望着湛蓝的天空,钻着手中的三封信,感动的热泪盈眶耳边响起樊先生的叮嘱:“俞一,你小小年纪孤身去江浙一带始终让人不放心,我在那里有几位老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你替我送几封信给他们,帮我问候他们。习画之路贵在坚持,戒骄戒躁,不可懈怠,老师在首都等你。”俞一平复了一下心绪,仔细思索起来,既然决定亲身走一趟江浙,首先要说服老爹老妈,不过他们知道我要拜樊大师为老师,这作为历练,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路费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以自己的家境,钱财上必定有些紧张,不能老让父母为自己操心了。俞一左思右想,决定利用课余时间去市里最繁华的萨仁广场为游人画肖像或画景物赚些钱,索性上辈子俞一是一个漫画迷,最擅长画一些可爱的Q版人物形象,那些可爱的形象最得小孩和女人的喜爱,只要自己价钱要的低一些,也会有不错的收入吧。

俞一是个行动派,决定了就一定会做到,回家将自己的想法向俞大富同志和钱小美女士一说,钱小美女士反常的表示反对:“女孩子就要娇养,我女儿再懂事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钱的问题小鱼你别管,既然有机会拜名师,老妈我砸锅卖铁也支持你,你安心学画就好。”俞大富同志却帮俞一劝钱小美女士:“老婆,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咱家小鱼早晚有鱼跃龙门的那天,你还要把她圈在身边一辈子吗,孩子想要历练,咱们就给她做坚强的后盾。咱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小鱼不同,她有主见、有本事,咱们就听咱老闺女的吧。”“老爹说的对,老妈,你们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老爹,你真是我亲爹,我咋以前没发现您这么爷们儿呢!”俞一那小嘴儿甜的,哄得家里二老满面红光。

自那天开始,俞一也过了一把耍把式卖艺的瘾,萨仁广场的树荫下经常能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专心致志的为游客画肖像,在这个年代也算是这一片的一大奇景了。靠着新奇,俞一确实招揽了一批顾客,油画肖像耗时长,俞一一上午也就画3张,价钱也稍贵5块钱一张,Q版人物画,线条夸张有趣,几分钟就能完成一张,价钱便宜2块钱一张。Q版画像凭着新奇简单,名气不胫而走,受到意想不到的追捧,俞一就是坚持着画啊画啊,每天都能有所斩获。

月末结算的时候,去除颜料、画笔、纸张的成本,俞一一算收入,妈妈咪呀,960块钱!老妈工资的两倍!老爹工资的1.5倍!这让二老情何以堪啊!经俞一计算,这些收入有三分之二以上是Q版画像的功劳,正经的画像竟干不过搞笑画像,大众的娱乐精神哟~让俞一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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