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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生过处唯存悔

——对话王国维

记者:

每次回到京城,我都喜欢到圆明园、颐和园走走。

王国维:

你喜欢哪一个?

记者:

都喜欢,圆明园安静,颐和园典雅。

王国维:

更喜欢哪一个?

记者:

以前不分彼此,现在是颐和园。

王国维:

为什么?

记者:

因为你,因为昆明湖的一波水中,镶嵌着你的影子。每次脑海中一浮现出你纵身一跃的凄惨画面,我的心中就是一种异样的酸楚。我想不出来,能有多大的事情能逼得让你做出那个天大的决定?

王国维:

往事不堪回首,断肠人天涯之处,其内心的痛是你们这些还能勉强活着的人绝对无法理解的。你何苦要朝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上撒盐呢?

记者:

真的对不起!

王国维:

或许我是心如死灰,畸形的敏感。

记者:

我天生缺乏文学的细胞,生活上属于粗枝大叶的一类,论智慧不配搞哲学,论才情则不配谈文学。但是每每看你的《人间词话》,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能把文学理论玩到这种程度。我不骗你,你的《人间词话》对我有一种神秘的磁性,这本书每看一次,我的心中就泛起搞文学,最起码是文学批评的涟漪。

王国维:

得到你的首肯,不容易。

记者:

你的家乡浙江海宁,出了不少文坛巨匠。其中不乏在“沙场娜拉”走去的徐志摩,也有从刀光剑影、豪情万丈中走来的金庸,难道你们那里的风水特别适合造就文坛的精英?

王国维:

若论风水,我是不相信这个东西的。你的家乡也不错嘛。在你们老家——江苏淮安、宿迁一带,也是出过不少名人的啊。吴承恩、关天培、刘鹗、梁红玉、韩信……据说沈括在你们老家沭阳县还当过县长呢。其实这些都是偶然的巧合,与风水好不好没关系。我只知道,我本无一丝一毫的天赋,全仗寒窗几十年的积攒。

记者:

胡适先生曾经拜会过你,他对你有一个挺有趣的评论,他说:“光看他的诗和词,以为他是个风流才子呢!”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并非如此。我听说关于你的一个故事,也许是笑话,不知真假?

王国维:

说说看。

记者:

你过五十寿诞时,赵元任的太太杨步伟,死活就是不愿意与你这个寿星在一桌,她认为你不苟言笑,太死板,了无趣味。赵元任本来也是个话匣子,可一见到你就噤若寒蝉。凭你的才华,随便说几句也能博人家一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王国维:

在这方面我还真是低能。你我都知道,生活与文学创作从来就是两回事,在生活上,我这人简直就是一块无法捂热的石头,也可以说是一块榆木疙瘩,毫无生活情趣。我一生中有过两次婚姻,一次是在19岁时与莫氏的结合,莫氏去世后,是在31岁时与潘氏的结合。与莫氏生活在一起时,我从来就心无旁骛。与潘氏结婚时我依然如此。

记者:

作为一个男人,你做得绝对没问题。

王国维:

封建社会是一个畸形的病态国度,不把女人当人看,不仅从肉体上搞缠足摧残女人,还搞多妻制,从灵魂上摧残女人的自尊心。我这人太过渺小,一介书生,我救不了天下所有的女人,但是我能尽最大可能让我身边的女人活得像个人。爱一个人,就要从内心深处去爱她,给她幸福,让她开心。

记者:

我同意你的观点。

王国维:

尤其是要把你的时间尽最大可能多给她们,而不能总让她们有一种“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的遗憾。

记者:

你是满族人吗?

王国维:

你是明知故问吧。我是浙江海宁人,怎么可能是满族人呢?

记者:

当时满族人对中国的统治,是一家一族的统治。作为一个学贯中西的大思想家,你真的就那么留念清政府的统治吗?我听说就连末代皇帝溥仪早就把自己的辫子剪掉,而你却至死还拖着那个长长的辫子。何苦呢?

王国维: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上升期,也有自己的衰败期。满族当时虽然只有区区200万人口,但是人家文攻武略丝毫不在我们汉族人之下。他们并非无能之辈,清朝鼎盛时期,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可能唯有唐朝才是可比的。据说在鸦片战争发生的那个时间段,中国占世界财富的比例接近四分之一。军队的实力也是屈指可数的。能够维持对中原统治300来年,没有真功夫是不可能的。我们汉族人的政权中,我看能与清朝一比者,实在是寥若晨星,屈指可数。

记者:

但是到了你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是大厦已倾,满眼尽是残垣断壁了。

王国维:

我人生的可悲就是生活于一个可悲的时代。

记者:

根据我的研究,当时的统治者完全是有机会做很多事情的。例如,与国外实行自由通商,把君主共和制度好好搞起来。但他们却如鸵鸟一般,只知道把头埋在沙堆里,任凭风吹浪打,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把我咋的!

王国维: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少数民族对多数民族的统治,虽然能够在短期创造一些辉煌,但最终不会带来持续性的进步。对满族贵族来说,中国就是他们免费的午餐,他们只要保持对这个国家的统治,那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而无须搞什么改革,无须搞什么开放。这是中国人的不幸,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满族人的不幸。

记者:

满族人的不幸?

王国维:

满族人从他们迈进关内的那一天起,就为这个民族埋下了灾难。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四百年的为所欲为,汉族人能如此仇恨他们吗?这就是满族人的原罪。他们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记者: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希望的政权,你为何那么迷恋他们呢?还美滋滋地当什么“南书房行走”呢?

王国维:

谈不上迷恋,在我那么多诗词中,你能够找出一个字说我是感激清朝贵族,你就骂我是混蛋。一些人说投河昆明湖是为清朝殉难,简直是放狗屁!清朝人仅仅为我提供了一个吃饭的破碗而已,而凭我的资历和水平,到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这只破碗。

记者:

如此自信?

王国维:

信不信由你。我创作的词,虽然从数量上不到百首,但自南宋以后,除了一二人以外,其他人的水平都不如我。与五代北宋的那几位大词人比起来,我觉得很惭愧不如人家,但就是这些大词人,也有很多方面不如我。

记者:

我相信,凡是看过你写的《人间词》和《人间词话》的人,都不会认为你是在自吹自擂。实至名归!我记得你在《人间词话》中提出,写诗造词,当以境界为要。也就是境界是诗和歌的生命。

王国维:

我在我的《人间词话》中是这么说的,现在依然这么坚持。词,自然包括诗歌之类的艺术门类,当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记者:

能不能讲白话?

王国维:

你真难为老夫了。你也不要笑话,我与张之洞一样,真的讲不了白话。不过说几句还是可以的。一旦说到正经事,只能咬文嚼字。

记者:

理解。

王国维:

在文学上,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须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一般的诗家词人,是不可能明白这个道理的,自然也是达不到这个境界的。

记者:

你呢?

王国维:

马马虎虎,基本如此,或者说差不多吧。

记者:

既然如此自信,那你为何还乐滋滋地往满族人的小朝廷里跑呢?不是为油盐酱醋,那是为了什么?

王国维:

那你要我往哪里钻?袁世凯的衙门,段祺瑞的衙门,曹锟的衙门,张勋的衙门,张作霖的衙门,冯玉祥的衙门,阎锡山的衙门……一个不如一个。面对日本人的入侵,中国人那种窝里斗的劣根性体现得淋漓尽致。我就闹不清楚,古人尚且知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道理,为什么到了20世纪,中国的这些政治人物还是满头脑子泔水呢?军阀混战,刀光剑影,梁启超在《给孩子们的书》专栏文章中说:“近来耳目所接,都是不忍闻不忍见的现象”,真是一针见血!

记者:

怎么也比满族统治中国强啊。

王国维:

不见得,你去看看孙中山的书,你就明白了。他在书中说军阀混战让中国落后到比满族人统治时还要糟糕的程度。一代不如一代,一天不如一天。

记者:

我明白了,你认为清政府被推翻后,当时的中国依然灾难深重,漫漫长夜,看不到一丝光明,一种无助的绝望,所以你就……

王国维:

别人能苟且偷生,我自然也能勉强活着。那绝不是我轻生的理由。

记者:

我手头有本书《国学大师之死》,关于你的那篇标题是“王国维与千年旧学共命运”,似乎暗指你是一个文化的殉难者。

王国维:

对于暮气沉沉的中国旧学,我早就感到万般的疲惫和厌倦。我们中国本是文化之国,但我们的文学中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简直就没有。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对西学能比我更熟悉恐怕没有几个。我虽然觉得尼采、叔本华、康德的那些哲学,有的可爱但不可信,有的可信但不可爱,但总体来讲,人家是面向未来,而不是面向过去。真正有希望的是西学,而不是古旧的东方文化。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的距离,而是天壤之别。无论是哲学理论,还是戏剧小说,都是如此。尤其是戏剧,更是糟糕透顶。想想这,我们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应该感到脸红。

记者:

我看过你写的《红楼梦评论》《屈子文学之精神》《文学小言》,感觉你学术研究的“立脚点”已经不再是所谓的“中学”,而是完全演变为西方哲学家叔本华、尼采、康德和席勒的美学思想,赤裸裸的“西学”了。看一些资料,发现围绕“西学”,你曾经与张之洞打过一次笔墨官司。

王国维:

张之洞曾经给朝廷上过一个折子,折子叫《筹定学堂规模第兴办折》,说什么“不可讲泰西哲学”,否则,“大患不可胜言”。在另一道折子《厘定学堂章程折》,说什么“立学宗旨”是“以忠孝为本,以中国经史之学为基,俾学生心术一归于纯正。而后以西学瀹(瀹yuè,①煮。②疏导(河道))其智识,练其艺能,务期他日成材,各适实用”。

记者:

你说的就是张之洞所谓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核心内容。

王国维:

1903年,我在《教育世界》55号上发表了《哲学辨惑》。

记者:

具体说了什么?

王国维:

我说:“近世中国哲学之不振,其原因虽繁,然古书之难懂,未始非其一端也。苟通西洋之哲学以治吾中国之哲学,则其得当不止此。异日昌大吾国固有之这学者,必在深通西洋哲学之人,无疑也。”

记者:

看你说得之乎者也,我都犯迷糊了。简单说来是什么意思?

王国维:

一句话,欲复兴中国之文化,必须深入了解西方哲学。离开西方哲学,中国哲学就很难得到复兴。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不是相互违背妨害的关系,而是盛则俱盛,衰则俱衰。

记者:

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这些议论,我还真把你当成是一个冥顽不化的文化守成主义者呢!我看说你崇洋媚外似乎都不过分。

王国维:

知我者,有你一个。建议你有时间再看看我的《论性》《释理》《原命》《孟子之伦理思想之一斑》《列子之学说》《孔子之学说》,你对我的评价会更加真实。

记者:

你的决定与共产运动有关吗?

王国维: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记者:

在你走向昆明湖的前几天,梁启超就在你说的那篇文字中如此写道:“现在南方军人确非共产派,但他们将来必倒在共产派手上无疑。现在南方只是工人世界,知识阶级四个字已成为反革命的代名词”,梁启超还说:“北京正是满地火药,待时而发,一旦爆发,或许比南京更惨”。梁启超的言论是不是对你刺激很大?梁启超说南方共产运动很嚣张,你在你的遗书里叮嘱你的儿子“不能南归”,难道是巧合吗?

王国维:

共产运动刚刚兴起,软弱无力,看不出有多大出息,梁启超是危言耸听。再说,我也没有看到他的文章。

记者: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据说1924年溥仪皇帝被赶出紫禁城时,你与清朝的那些遗老们感觉到蒙受奇耻大辱,于是就到御河投河自杀。

王国维:

你如此不依不饶到底为什么?我只告诉你,那都是表象,我不会为了一个没落的王朝殉葬的。但当我所爱和所有爱我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你说我还有价值活下去吗?

记者:

不好意思!怎么回事?

王国维:

站在满目疮痍的国土上,回想起挚爱的母亲,慈祥的父亲,相伴经年的妻子,还有我可爱的儿子、孙女,都一个个离开了我。就连当年最好的朋友罗振玉和我也是反目成仇。形单影只的我恰如孤魂野鬼一般地活着,意义何在?此刻,对我而言,自己的爱,自己的心,都化为一片空明,一阵清风。唯有面前的一潭秋水,才能让我得到解脱,让我找到真正的归宿……

记者: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眼前一片漆黑,只是轻轻的一跃,一波碧水,刹那间就让你洗净了心中的万千尘事。我不由得想起英国诗人济慈的墓志铭:“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用到你身上,是何等贴切啊。相对的一生,绝对的解脱,你是这种感觉吗?

王国维:

落花流水春去也,人间如此,天上也是如此……

附:王国维简传

王国维(1877~1927),字伯隅、静安,号观堂、永观,谥忠悫。浙江海宁盐官镇人;清末秀才;享有国际盛誉的著名学者,学术巨子,国学大师;徐志摩、穆旦、金庸等人与其俱为同乡。

这位集史学家、文学家、美学家、考古学家、词学家、金石学家和翻译理论家于一身的学者,生平著述62种,批校古籍逾200种。收入其《遗书》的有42种,以《观堂集林》最为著名。王国维依托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尼采等人的意志理论研究《红楼梦》,独树一帜。

王国维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最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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