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蒲作仁派去祭祖堂查看的手下惊叫着跑了出来。
书房内,蒲作仁面前跪着的下人,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给他讲述了祭祖堂内血腥的一幕。
蒲作仁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你确定被杀之人就是张紫琳?那候东何在?”
那人声音颤抖道:“确……确实是张家的小姐没错,她的脑袋摆在灵堂上那!候东公子,他……他早就跑了!”
蒲作仁低头锁眉,嘴唇轻动似乎在呢喃些什么,良久才抬头,眼中精光闪烁,道:“那么,你不确定张紫琳到底死于谁手了?”
那人被蒲作仁看的后背发寒,扑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是……”
“好!很好!”蒲作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去张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张家家主。”
坐在一旁的蒲元外公郑伟达急忙阻止道:“作仁不可呀!”
他站起身来,对蒲作仁道:“此事极有可能是蒲夜所为,你们乃是叔侄关系,你这般做,恐落入不义啊!”
蒲作仁却摇头道:“非也!”
他极为自信地站起身来,对那下人道:“你便说:张紫琳身陨于我家祭祖堂内,同在之人有候东、蒲夜、林允儿三人,现不知究竟何人所为,遂请张家主一共追查。”
下人听言退下,郑伟达却满脸的欣喜之色,“妙啊!实在是妙啊!如此所有人聚首,蒲夜定逃罪不了!”
……
林允儿的闺房之内,蒲夜看着林允儿睡下,看着她那张如玉雕般的美丽脸庞,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为她落下纱帐,转身离去。
刚刚出了房门,一个下人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见那人过来,蒲夜早就猜到了是为何时,便对那人道:“说罢,是不是那群老不死的找过来了?”
对于现在蒲家管事的这群老头子,蒲夜是没有任何的好感。不过,这话他敢说,那下人却不敢听。
那下人低头道:“家主请您和允儿小姐过去。”
“哼!”蒲夜眼中杀机一闪,不禁冷笑。
这蒲作仁打的好主意,怕自己不承认,便牵扯上允儿,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蒲夜不会让林允儿去的。今天一天林允儿已经很累了,受了那么多惊吓,该休息了。
现在好不容易被自己哄下睡了,谁敢叫醒她,蒲夜就敢宰了谁!
蒲夜盯着那人道:“不用叫允儿了,张紫琳是我杀的,我去就行。你要是敢去打扰允儿休息,我就宰了你!”
说着,蒲夜浑身的杀气涌现,吓得那下人两腿打颤,噗通一下瘫倒在地上。
蒲夜也不理会他,径直向祭祖堂的方向行去。
那下人瘫在地上,看着蒲夜离去的背影,心中直骂娘:我滴娘呀,特么是谁说滴大少爷是个废物,这样杀神般滴一个人物,怎么是废物哪?额滴个小心肝呀!
在房间内,原本已经睡去的林允儿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如水明珠般的双眸泪水滑落,显得凄凉无比,令人心疼。
她双目看着纱帐,仿佛透过纱帐看向了远方,喃喃道:“哥哥,允儿一定会变强的,要保护你!”
……
当蒲夜来到祭祖堂的时候,祭祖堂门早已打开,门里门外满是持刀护卫,里面大堂里也坐满了人。
见此情况,蒲夜不惧,不禁冷笑一声,大步迈了进去。
蒲夜一入大堂内,顿时议论声四起。
“他还真敢来呀?”
“他死定了,竟然敢杀张家的大小姐,他这个废物就算是十条命也赔不起呀!”
“就是,一个废物占着婚约,不想解约,竟然还把人杀了!”
……
对于这些非议之声,蒲夜充耳不闻,径直走向父亲的灵位。
“蒲夜!”一声暴喝声几乎欲将屋顶掀开,蒲夜还未看那是何人,只听一道狂风早已席卷而来,一张大手朝着蒲夜的脸上抽去。
“想打我?”蒲夜冷笑一声,伸掌一拨,顿时将其拨向一旁。
此时蒲夜也看清了来人,此人一身金黄锦袍,大肚如九月怀胎,面肥如猪,正是张紫琳的父亲,张厚山。
看着张厚山,蒲夜嘴角上翘,讽刺道:“张家主,这里是蒲家,可不是你张家!”
说着,他看向蒲作仁,“原来到咱们蒲家打人就这么容易啊!”
蒲作仁听言,老脸一红,正要言语,却已被郑伟达抢先了去,“你这贼子,杀人家女儿,别人就是将你活刮了,也是应该!”
蒲夜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挂起银钩,冷笑道:“你这外姓长老,何时代替家主职位,来给蒲家嫡系之人定罪了?”
“我……”郑伟达知道此话不该他说,便愤愤地一挥袖,做回位上。
被蒲夜提醒现在身在何地的张厚山恨恨地盯着蒲夜,不再动手。
在众人的注目之中,蒲夜悠闲地点香祭奠后,才缓缓地回头扫视众人。
蒲家本家的一些长老来了,张家的一些长老也来了,最重要的,候东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座位上,盯着蒲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蒲夜竟然真的将张紫琳给杀了。一时间,他甚至庆幸自己提前逃走,否则的话,在蒲夜那样犀利的攻击下,他也很难保全。
蒲夜自顾自地从灵位上的供盘上揪下一个葡萄塞进嘴里,脸上挂起迷死少女的阳光笑容道:“你们来这么多人,究竟为了什么事,说说吧!”
此话一出,张家的一些长老顿时气得头冒青烟。
“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杀我家小姐,你还命来!”
“孽畜,你配不上我家小姐,竟然还不愿意解除婚约,竟然恼羞成怒杀了我家小姐,你十条命都不够还呐!”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最后郑伟达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呸!”蒲夜直接一口葡萄皮吐在了郑伟达的老脸上。
“你!”郑伟达一把抹掉贴在脸上的葡萄皮,猛地站起身来,怒视蒲夜。
蒲夜冲到他跟前,与他几乎贴着脸吼道:“你什么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特么是杀了你闺女吗你给我唧唧歪歪!”
噗通!
郑伟达老脸发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的胡须不住抖动,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连坐在一旁的蒲作仁也是责备地看向郑伟达,他郑伟达的闺女是谁呀?还不是他蒲作仁的媳妇?
见郑伟达落败坐下,蒲夜嘿嘿一笑,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但这灿烂的笑容,落入郑伟达眼中,却成了嘲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蒲夜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天经地义,我一来到就对我开火,当时在这祭祖堂内可是有三个人,你们也不问问候东就一口认定是我,这叫天经地义?”
“这……”
一群老头顿时语塞。
“不可能是他!”张厚山怒道,“他与小女乃是青梅竹马,岂会对小女下手?”
“我擦你个老不要脸的家伙!”蒲夜在心中骂道,“爷爷我才是跟你闺女当初指腹为婚的好不好?怎么成了跟候东那孙子青梅竹马了?”
蒲夜确定了这张厚山是个老不要脸之后,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是,确实不是候东,是我亲自一剑斩下那贱货的脑袋的!”
说着,蒲夜还比划了一个挥剑的姿势。
“啊!我跟你拼了!”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一个人影朝着蒲夜冲了过来。
见到那人,蒲夜看也没看,直接飞踢一脚,四二号的鞋子贴在那人的脸上。
啊!
那人惨叫一声,鼻血喷溅,身体倒飞了出去。
那人蒲夜认识,是张紫琳的弟弟,整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是修炼天赋不好的他,对付这种人也是挥手灭之。
张厚山看着被蒲夜踢翻在地的儿子,恼怒不已,后悔没拦住自家的小子,急忙派人将其拉了回去。
张厚山站起身对平蒲作仁道:“蒲家主,你听到了吧?这小畜生亲口承认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蒲作仁喜闻乐见,心中喜悦但却并不表露,“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了,他就交给你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蒲夜笑了。
“慢着!”蒲夜道:“怎么找?这么就把我卖了?”蒲夜盯着蒲作仁。
蒲作仁隐藏眼中的喜悦,装作悲痛道:“你这竖子,我没能替大哥看管好你,竟然被你惹下这样的祸事,你简直是孽障!”
“特么给我闭嘴!”蒲夜也怒了,“别给我闭口大哥张口大哥的,你不配!”
蒲作仁被蒲夜给吼愣住了,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蒲夜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候东,嘴角挂起银钩。看他的面容是在笑,但给人的感觉却比愤怒更让人心颤。
“候大少爷,我问你,你不是跟这张紫琳这个母狗青梅竹马吗?我与她解除婚约,将婚约给予你,你可愿意?”
蒲夜称张紫琳为母狗,顿时惹怒了张厚山,他正要发火,却听候东道:“你别给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什么情况?
祭祖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门外的护卫也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堂内的动静。
张厚山怒了,“候东,你什么意思?”
候东目光闪躲,“别……别问我,我不知道!”
蒲夜乐了,一摊手道:“看到了吧!”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蒲夜,期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