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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法无天

狄仁杰正疑惑谁在敲鼓时,只见一个身穿上等丝绸做的衣衫,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带着十来个打手朝公堂走来。邓公和吴宇拔刀护在狄仁杰面前,对走来的男子喊道:“威远候,你带着这么多打手来县衙想干嘛!”

“你就是威远候李明?”狄仁杰问道。

“我就是!”那男子得意笑起来,“狄大人你不是三番五次要我来公堂吗?我现在来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李明!”狄仁杰气愤数落道,“你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就这样无法无天,强占张云田地,还害死何大友的妻子,真是丧尽天良!”

“哦。”李明毫不在意,冷笑道:“狄仁杰,老子告诉你,你还不配直呼本侯爷的名。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事是爷我做的,哪又怎么样,你还想把爷给杀了不成!”说罢,李明狂笑起来。狄仁杰气的烟火直冒,但是目前他势单力薄根本就奈何不了李明。

“好了,本侯爷也玩够了,该回去了。”李明带着打手朝衙门外走去,在临出衙门时他用眼示意一下身旁的打手。打手会意,他们跳上衙门上把挂在上面的牌匾给拆下来,用脚踩个稀巴烂。

“李明!”狄仁杰要追出去,杨万六人急忙围上去死死拦住狄仁杰。李明见狄仁杰已经完全失去该有的冷静,哈哈笑起来,带着手下离开。

夜晚,狄仁杰躺在床上一夜睡不着,他心里一直回忆着今天早上李明在衙门对自己的挑衅,恨不得马上就把李明抓来就地正法。

“狄大人,狄大人……”房间外传来呼唤狄仁杰的声音。狄仁杰起床,开门一看是郑崇质,后面跟着李孝廉还有兰仁基。狄仁杰忙把三位大人请进门,请他们坐下,然后倒水。

“三位大人这么晚来找下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郑崇质先说:“今日,下官在正堂外看见威远候李明向大人你示威,还砸碎了县衙牌匾,怕狄大人你气坏身体,故此来看一下。”李孝廉接着说:“为了保护狄大人你的安全,我已经发布命令,给你的衙门增加了三十来名士兵作为保护狄大人你的安全。”兰仁基最后说:“本官已经把威远候李明的不法行为上报给朝廷了,狄大人这几日还是暂避一下他,等朝廷来解决这件事。”

狄大人明白他们三人的来意,笑着回答:“下官谢过三位大人好意,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好,既然狄大人明白了,那我们也不好在这里打扰,狄大人你早点休息,我等走了。”说罢,郑崇质、李孝廉和兰仁基辞别离去。狄仁杰关好门,也不再多想,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狄仁杰就起来了,打开门一看,杨万六人早就起来了守护在外面。狄仁杰笑了,指着他们六人说:“怎么今天大家起来的这么早啊?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没事!”六人齐声应道。

“没事?”狄仁杰看了看六人一眼,“你们不就是怕李明对本官不利,害怕本官因为昨日李明之事做出极端行为,对吧?本官还知道郑参军、李司马和兰长史都是你们昨夜找来,专门是看本官怎么样了,对吧?”杨万六人不好意思点点头。

“好了,本官要谢谢你们。”狄仁杰给杨万六人行礼,接着说道:“要不是你们,昨天本官可能就会冲过去和李明打起来,如果那样,本官可能顷刻间就死于他的打手手下。”杨万六人忙还礼,说:“这是卑职等人应该做的,现在看到大人你没事,我们就放心多了。”

“难得今天早起,你们六人跟随本官出去走走如何?”

“既然大人你也这样的雅致,我们跟着大人郊游一番。”

“嗯。”狄仁杰和杨万六人换上常服,出门而去。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的,一派生机勃勃。

狄仁杰和杨万正观赏着清晨的美景,走到郊外,心情正舒畅的时候,突然从一片树林里传来一声残叫:“啊!”随后又传来几处刀剑之声。

“顾旭和杨万,你们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杨万和顾旭拿着朴刀往传来声响的树林走去。只见树林里死了好多人,看衣着有些像是商人,有些像是伙计和脚夫。

“救救我,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尸堆里传来。杨万和顾旭朝着声音找去,只见年约二十来岁,看衣着像是个富人,身上有多处刀伤和剑伤,鼻孔里只有微微气息传出。

“喂喂,你醒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万着急问道。

“我是从幽州来的商人,我叫陆完,今天刚从幽州哪里带来一批珠宝,准备到并州太原哪里出售。刚走到这树林里,遇见一伙人,为首一个自称是并州威远候李明的手下,名叫金峰的,报完自家来历后就对我们展开灭绝人性的屠杀。我幸好躲得快,才只是受了重伤,没死。求求你们带我回去治疗,我一定有重谢。”

顾旭听后,心里顿时很气愤,但同时又担心这件事要是让狄仁杰知道了,肯定又会让狄仁杰失去理智,到时候可能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把陆完扶起来,说:“我们是并州法曹狄仁杰大人的手下,我叫顾旭,他叫杨万。这次我们可以救你,但是有件事你一定答应我们,那就是救你出去后,你面见狄大人时,切不可以说出你是威远候李明伤害的。”

杨万一听,惊奇的望着顾旭。顾旭把陆完放下,把杨万拉到一旁,说:“杨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狄大人,你想,要是狄大人知道这威远候李明已经到了这无法无天的地步,他却无可奈何,保不准又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可是……”杨万为难起来,“顾旭,你是知道的,咱们大人从来就是最恨人作假的,你现在骗他可能他一时没有察觉出来,但是以后他一旦知道这件事,你我肯定要受到大责罚的,我看我们还是如实回报给狄大人,由他来处决。”

“不行,如果你怕这件事对你有害的,那你可以置身事外,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顾旭开始执拗起来。

“顾旭……”杨万语气严肃起来,“我杨万可不是那种怕承担责任的人,只是这件事……”杨万显出很为难的样子。顾旭怒了,说道:“原来你也是怕事的人,看来我顾旭是小看你了!”杨万被顾旭这一说,心里也有气了,回应道:“谁跟你说我怕了,隐瞒就隐瞒,有什么好怕!”

“那好,我们过去和陆完说清楚。”说罢,杨万和顾旭朝陆完这边走来。

陆完听到了顾旭和杨万的对话,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对过来的杨万和顾旭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救活我,我就说是被树林里的强盗给伤的,绝口不提威远候李明一句。”

杨万和顾旭点点头,回应:“谢谢你体谅我们的苦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给救活的。”说罢,杨万和顾旭找来一块板把陆完抬起来出树林。

狄仁杰见杨万和顾旭抬着一个伤者回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陆完回答:“小人叫陆完,幽州人,今日携带大量珠宝来并州经商,路过这树林时被一伙强盗拦截,小的幸好躲得快才没有死,只是全身上下中了十来刀剑伤,现在根本就无法自理,幸得大人来此,才得以获救,小人感激不尽。”说罢,陆完还特意朝杨万和顾旭看了看,见他们没有异议,才放心。

“强盗?”狄仁杰心里怀疑。

杨万和顾旭怕狄仁杰猜出什么,忙转移话题,说道:“大人,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一来好给陆完找大夫治伤,二来这衙门可能有事等着你去处理。”

“嗯,说的也是,我们该是回去了。”说罢,狄仁杰转身,杨万和顾旭抬着陆完和其余四人跟在后面。

刚到衙门,就看见郑崇质在衙门口走来走去,慌张不安的样子。狄仁杰上前问道:“郑参军,你这是怎么了?”郑崇质见狄仁杰回来,心里高兴,拉着狄仁杰说:“狄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怎么回事?”狄仁杰感到郑崇质来找自己有股不好的预感。郑崇质回应道:“朝廷、传出风声说你欺凌皇亲,要把你发配边疆!”

“什么!”狄仁杰很是惊讶,“下官什么时候可曾欺凌皇亲,这定是诬陷!”

“是啊,我也知道狄大人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威远候李明就是这样上奏给朝廷的。现在陛下龙颜大怒,阎立本大人正为狄大人你据理劝说陛下,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还望狄大人你早做准备。”说罢,郑崇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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