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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相

【那格尔大陆·沃特尔国·白祭司殿】

“祭司大人,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在沃特尔国的宫殿里,一位年轻的女子跪在帘前。

“忒蕾弥,我还能够感觉得到伯爵的生命气息还在。”在帘内并不能看见人影,只能看见一缕白烟,但这声音的确就是从里面传出。

“伯爵?”忒蕾弥感到茫然,“还请祭司大人明说。”

“你记得墨玄伯爵吧。”

“墨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仍能感觉到墨玄的气息。”

“这不太可能吧。”忒蕾弥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帘内继续传来声音:“你还记得无明灯?”

“当然记得,无明灯象征着我们五位王爵的生命,一旦王爵失去生命,无明灯就会立马熄灭,直到有另一位王爵上任才会被点亮。”

“记得当年墨玄死后他的那盏无明灯就熄灭了,不过近日我去灯殿时却发现墨玄的无明灯有细微的闪烁。”

忒蕾弥一震,她抬起头看着帘子,“不太可能吧,墨玄都已经死了十年,怎么可能会有复生的可能。”

“侯爵忒蕾弥听令。”帘子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力,忒蕾弥瞬间打起精神,作出恭敬地样子。“我以沃特尔国白祭司的身份命你即刻前去调查墨玄的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侯爵忒蕾弥接令。”忒蕾弥在秘密接令后转身离去。忒蕾弥刚出祭司殿没多久,就碰上了布拉。布拉见忒蕾弥从祭司殿出来,心中不免生疑。布拉假惺惺地笑着迎上,询问忒蕾弥去祭司殿干嘛,忒蕾弥无心理会布拉,从一旁准备离开。“忒蕾弥!你要违抗狄督吗?”

忒蕾弥知道狄督的政权比王爵大,但是她已经看不惯布拉很久了。自从十年前墨玄死后,不知道为什么布拉的权利突然高了很多,幸好军队的掌管权始终在黑白祭司那,不然沃特尔国现在早已沦陷。忒蕾弥停下脚步,却无转身看布拉的意愿,“布拉狄督,你最好收起你那嚣张的气焰,我知道你的手段很多,但是在我这儿你最好省省,别忘了狄督绝对不是王爵的对手。”

【那格尔大陆·禁林】

“蝶伊,有话好好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墨玄被荆棘缠绕到了喉咙,他感到呼吸困难,尖刺刺入他的体肤,使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用最近学的简单魂术来缓解。蝶伊走到墨玄面前,面无表情,她的眼睛盯着墨玄,开口说道:“我能看得出你的体内有水爵的魂力,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鬼主意。”

“蝶伊,住手。”祭漆的声音从蝶伊身后转来。蝶伊回头看到祭漆之后问:“你了解你的提司的来历吗?”

“了解。”

“你知道他的目的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封印他的魂力,还收他做提司?”蝶伊感到不能理解。祭漆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只是轻轻一挥手,墨玄感到有无数风刃从自己的耳旁呼啸而过,顷刻间,自己身上的荆棘全被砍掉。“你是风爵?”墨玄看到祭漆如此自如地操纵风术,似乎明白了自己眼前这个“神秘人物”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是汶德国的风爵祭漆。”

“你收我为提司是为什么?”墨玄此问一出,祭漆不语。蝶伊看着祭漆,同样发问为什么祭漆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不在汶德国好好呆着干嘛要出来。祭漆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我是汶德国公爵没错,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情?”

“是。我的公爵爵位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曾去了伍达国执行一个任务,但是当我再次回到汶德国时,黑祭司突然宣称有另一个人继承了我的公爵之位,那个人正是我的提司——卡尔纳恩。”

“这不太可能吧。”墨玄感到荒谬,“每个国家的王爵继承必须是在上一任王爵死后才能实施,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难道你和我一样被陷害然后制造了假的遗书?”

“不。”祭漆转了一个身,走到扶台出将手搭在上面,“我和你不太一样,我即使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汶德国,似乎也没人认识我,包括其他的王爵。所有人都像是失忆了一样,在他们心中汶德国的公爵自始至终都是卡尔纳恩,而对于破晓之战似乎他们没什么印象。”

“这……”蝶伊收起了之前的愤怒,再次变得温柔起来。祭漆抬头看着明月,轻声说:“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知道只有精灵一族才能净化风铃岩,那块风铃岩是我从破晓之战的战场带回来的,如果能够成功的净化风铃岩,那么风铃岩会记录破晓之战前后一百年的所有事件,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知道汶德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墨玄不好继续问下去,但祭漆早已明白墨玄的意思,“我救你是因为你和我的遭遇很像,可怜你罢了,顺便可以多个人帮我调查。”

“小人。”墨玄小声嘟囔,或许祭漆听到了却装作不知道,他继续说:“所以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要先弄清楚是谁在这块风铃岩上施加了魂术,要不然我俩都别想回去。”站在一旁的蝶伊犹豫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你说这块风铃岩记录了破晓之战前后一百年的所有事件,那其中也包括月神和魔王的事情吗?”

“应该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蝶伊突然告诉祭漆和墨玄,自己曾经有幸见过雪迩城,她说当时自己是因为在冰棱山迷了路,无意中看见一座王城,本以为能够获救,却发现王城位于冰棱山顶,再加上天气寒冷,凭借自己当时的魂力根本无法上去。后来她来到了福音镇,听福音镇的人说,守护者雪迩城的是参与了破晓之战的慕斯岚。慕斯岚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种族,她是由世间所有的灵气孕育而成,慕斯岚的体内流淌着狼族和血族的血液,她好像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她的弟弟是谁,谁也不知道。

慕斯岚在破晓之战后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便发誓再也不出现在大陆上,于是她和她的一个骑士隐居雪迩城,虽说是为了逃避世间的杀戮,但她也确实做到了守护雪迩城的重任,这么多年来,雪迩城周边所有的乡镇无一受到入侵,她在雪迩城四周制造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闯入。要说那格尔大陆上魂力最强的人除了五个帝国的帝王之外,最神秘的应该就是慕斯岚了。

可惜的是,当时在破晓之战上慕斯岚只是作为一股灵力出战,没人见过她的样貌,就连她身旁的那个骑士也无人见过。现在距破晓之战已经太久,大多数参与战争的人都战死了,根本无从考证。而当时慕斯岚的实力是仅凭王爵的魂力无法探知的,就连他的骑士的魂力也早已超越了王国公爵,慕斯岚几乎可以说是那格尔大陆上的最强者。

“照你这么说你怀疑在风铃岩上施加魂术的人是慕斯岚?”祭漆用手指捏着下巴尖,皱着眉头,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中显得更加的忧郁。蝶伊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否认,“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慕斯岚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参与那格尔大陆上的事情,她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封印一块风铃岩呢?”

“万一风铃岩里记录的一些事情是她不希望被后人看到的呢?”

“就算别人看到了风铃岩里的内容,我想也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去送死。”

“谁在那?!”祭漆突然对着角落的一个黑影叫道。从角落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儿,穿着蓝色短装。男孩看上去很淡然,他的瞳孔像是累积了无数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时不时闪耀着六芒星阵。

三人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儿,正当祭漆要发起攻击时,蝶伊拦住了他,“他是占卜师。”

【那格尔大陆·西兰帝冥海域】

狂风卷积着乌云,那如脱缰野马的浪花击打在巉岩前阻上,这激电与迅雷令人心魂惊骇,疾风吹卷着大雨,海面向那粒粒雨滴伸出他的臂膀,催逼着它向前进。大海令人窒息,那么辽阔,那么伟大。大海接引着大雨,不一会儿海面上蓬蓬烟雾升起,飞向西来,又形成了许多晶莹却狂暴的浪花,冲刷的石壁与夹岸砂石。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跟了我们很久。”北越站在岩石上,海浪在她的脚边冲刷着,但是很快就化作冰晶消融。从海面上升起一个人影。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开战你没有优势?”听声音能够判断出远处的人影是一个女子。帕尹格恩在身后将巨剑再次变了出来,北越抿嘴一笑,“与我开战你最好祈祷你占优势,因为——”北越的身后突然展开三对巨大羽翼,轻轻一踏就飞到了女子面前,“我不需要优势。”女子敏捷地躲过了北越,“你叫什么?”女子站在浪花汇聚而成的水柱上。

“北越。”

“忒蕾弥。”两人对视一笑,忒蕾弥也展开了身后的巨大羽翼,但相比北越的羽翼却少了两对。忒蕾弥用手中的水弓率先向北越射出了三支箭矢,北越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一点,三支射过来的箭矢瞬间凝结成冰,落入黑压压的大海中。“你是艾斯国的人?”忒蕾弥神情有些紧张。

“不是。”北越依然微笑着,“但我知道你是沃特尔国的水爵。”北越眼睛一闭,周围的海浪纷纷向天空中旋转,将忒蕾弥包围了起来,随着水柱中央的空气流速越来越快,一瞬间海浪化作冰锥一边旋转一边刺向忒蕾弥,忒蕾弥将自己脚下的水柱破裂为两半,从中间下落,用魂力斩击着冰锥较为薄弱的下端。

逃脱出来的忒蕾弥召唤出自己的使魔——一只巨大的白鹰。忒蕾弥站在鹰头上,白鹰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声,用音波将周围海浪激起。白鹰载着忒蕾弥飞向了高处,忒蕾弥将水弓对准了天空,一支离弦之箭射出,便化作千万支水箭如梨花飘落般射向海面。

北越在这箭雨中显得十分渺小,她抬头看着空中的忒蕾弥,冰雪覆盖在她的周围,将箭矢的方向改变,忒蕾弥感到诧异。她的裙摆被风吹得扬起,忒蕾弥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怪物,一个自己不可能战胜的怪物。

北越见忒蕾弥没了动作,双手抱在胸前,食指轻轻地在手臂上点了一下,那枚狼头银戒上的狼眼发出短暂的金色,一个身影快速的从戒指里冲出,将忒蕾弥和白鹰狠狠地撞击到岩石上。待忒蕾弥回过神来,发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已经变成一头巨大的白色苍狼。那苍狼的个头让北越站在旁边只能到达它的颈部,苍狼的瞳孔只是阵阵金光闪烁,完全看不清楚瞳孔的模样。

忒蕾弥艰难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使魔收了回去,“你到底是谁?”

“跟你说了,北越。”北越的脸庞上满是轻视,她与苍狼慢慢的下落到海面上,此时的忒蕾弥才发现,所有的海浪击打到北越身边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纷纷向旁边散去。

此时站在对面岩石上已久的帕尹格恩一跃到北越身边,轻声说道:“该走了。”北越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狼狈地忒蕾弥,将羽翼收了起来,然后对着一旁的苍狼说:“狼哮,走了。”随后三人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忒蕾弥面前。

忒蕾弥不停地咳嗽,此时面前来了一个紫发男子扶住了她,从衣着上可以判断男子也是王爵,“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夏奇拉你知道吗,那两个人是怪物。”被唤作夏奇拉的男子皱了皱眉,表示疑惑,忒蕾弥问道:“你怎么会来?”

“白祭司说你会遇到危险,让我来救你,没想到来晚了一步。”

“白祭司吗?”忒蕾弥感到好些了之后,渐渐挺直了身子,“走吧,但愿我们不要再遇上他们。”

【那格尔大陆·白祭司殿】

忒蕾弥与夏奇拉跪在殿内,听着帘内的一缕白烟说话,“你说那两个人的实力早已超过了你?”

忒蕾弥埋下头,不情愿地回答:“是。他们所用的魂术与艾斯国有些相似,但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同。”

“会是艾斯国的人吗?”

“应该不是,艾斯国内不会有魂力如此强大的人,而且那个叫北越的人不仅能够使用驭冰术,同时也能操纵水流。”

“双重能力吗?”白祭司的声音有些低沉。忒蕾弥接着补充到:“不仅如此,她身后的羽翼已有三对,就算是身为侯爵的我也最多只能有一对而已。我们身后的羽翼象征的魂力的强大,越是强大的人羽翼也就越大,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一对。”

“对方是王爵吗?”

忒蕾弥思索了一下,肯定地回答:“不可能是。”

“为什么?你不是说她身边还跟了你一人吗?那个人呢?”

“我到海域时不能感受到任何王爵的气息。”夏奇拉发话。“而且我与她交战时她的魂力早已凌驾于王爵,她的魂力也无法正常判断。”

“会是她吗?”白祭司喃喃自语,但很快又提高了音量:“侯爵忒蕾弥,公爵夏奇拉,我以白祭司的身份派你们前去调查雪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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