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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审问

洛安也确实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在太液池旁边睡觉,染上了风寒,这个是事实,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就是想要隐瞒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来想要息事宁人,后来觉着若是这样,反倒是落了下乘,反正花期她们也不知道在太液池旁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顺其自然好了,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不是?

想通了,洛安便开始一心一意地生病吃药,然后正大光明地睡觉,唯一令她不大满意的大概就是自己上学的时间又要往后推迟了。

宫中因为吐蕃国的求婚平静了好一阵子,不过春意越来越浓,就连夏天都不远了,平日里养在深闺中的县主,公主,还有王子们就开始想着各式各样的游戏,以不虚度如斯年华。李持盈在宫中地位不算太高,但是也从来不低,因为姐姐的婚期正式提上了日程,所以这些日子她越发有些觉着孤单,想起新认识的小妹妹,便想去走一遭。

含凉殿虽然地处太液池边,在秋冬两季的十分萧瑟,但是在春夏的时候,却是最好不过的避暑去处。今年长安热得格外早,所以虽然才是五月,却让众人有了想要找地方避暑的冲动。只是奇怪的是,在含凉殿门口,却发现门窗紧闭,若不是偶尔有人穿梭其中,持盈都要以为这是一座空殿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开开窗户?”她可是特意过来串门聊天的,就是贪图这含凉殿的凉快。

洛安的风寒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想着最近上官婉儿对她得“非常”关心,她还是老老实实多待两天好了。

那日回去没多久,上官婉儿就听到陛下身边的小内侍传话说新入宫没有多久的武家小县主因着在太液池边睡着了,结果染上了风寒。想想那天在太液池边的事情,她就不放心,说起来,那阁离含凉殿没有太远,不知道这小县主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于是她自动向陛下请缨,去探望一下这新入宫的小县主。上官婉儿第一次到含凉殿的时候,洛安正烧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不知道这位御前红人的到来,问不到当事人,上官婉儿只好问洛安身边伺候的人。

“你们县主怎么就在太液池边上睡着了?难道没有人跟着伺候吗?就由着主子四处乱逛,太液池那么深,万一摔下去怎么办?主子的命你们赔得起吗?”常年跟在陛下身边,上官婉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获罪入宫的罪女,反而是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股鄙睨的气势,等闲之人都会觉着有压力。花期等人跪在殿中不敢出声,

“县主说要出去走走,当时奴婢在做别的,等奴婢反应过来的时候,县主已经出去了,奴婢只好派一个小宫女跟着,县主久久不回,奴婢等人就四下寻找,等找到县主的时候,才知道县主靠着太液池边的大树下睡着了。”花期现在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如果当初她跟着县主出去了,县主就不会得风寒了。

“那小宫女呢?叫什么名字?人呢?”叫她来见我。上官婉儿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却也不敢肯定,毕竟说起来是她自己做贼心虚,不过多问问总是不会错的。

一殿的人都跪在这里,花期很快指出了那个小宫女,小小的个子,懵懵懂懂的眼神,让众人都开始怀疑这小丫头能够伺候好主子,办好主子交待的事情吗?怎么看都不可靠啊!

“叫什么名字?”上官婉儿觉着自己对着这个小宫女的时候都发不出脾气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觉得犯了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没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小宫女张大眼睛看着上官婉儿,就是不出声。琳枫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上前“上官大人息怒,这小宫女名叫春梨,从小在宫中长大,因为她娘是罪奴,打从生下来就在冷宫长大,冷宫带大她的内侍不会说话,所以这丫头也不会说话。若不是因为那内侍年纪大死掉了,也不会将这她分到含凉殿来。”

上官婉儿刚刚升起来的怒火有没有了,你能够跟一个不会沟通的人讲话吗?不过上官婉儿毕竟是上官婉儿,即使这个小宫女没有办法说话,她也有办法同她交流。

“我问你答,对的就点头,不对就摇头,听得懂吗?”最简单的办法,最行之有效。

小宫女点头。

“那天让你跟着县主,你跟上去了对不对?”

点头,当然跟上去了。

“后来一直跟着吗?没有跟丢对不对?”

摇头,跟丢了,在地上拣东西,抬头的时候就跟丢了。

“跟丢了?跟丢了,那没有去找吗?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马上跪下,继续摇头有找过,可是自己也迷路了啊。实在是不大会认路啊。宫里好复杂的。

上官婉儿无话可说了,这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啊,她有什么好说的。深吸一口气,“那后面你们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知道了是不是?”

点头,不知道了。同时,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因为迷路了,所以只好在原地转圈圈,如果不是琳枫姑姑派人找到她,她估计会一直待在那里的。

费了半天的劲,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上官婉儿很失望。只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这含凉殿中伺候的人有点不着调呢?“好了,你们好好伺候县主,我过两天再过来看看。还有你们几个,姑姑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下次在这样,估计就不是简单的惩罚了。”一甩袖子,出了大殿。心中仍旧有些犹疑,却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而且,一个四岁的孩子,又哪里懂得那么多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洛安是在事后才知道上官婉儿来过,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当初她自己没有说漏嘴,让花期她们起疑,不然以上官婉儿的精明,一定会看出些什么的。

后面的几天里,上官婉儿有空的时候就会叫人回话,或者是找人过来瞧瞧,武家的小县主好些了没有?那样的盛情,让宫中人人侧目,却让洛安很是紧张,一脸病容绝对是一点都不需要假装。

这一日上官婉儿又来了,偏偏洛安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总不能再睡回去。“小县主起来了?好些没有?陛下这几天常常问起,我特地过来看看你的,”看你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陛下也知道我生病了吗?明明是我不小心在水边睡着了,丢脸死了。”像她这样因为在水边上睡着了而得风寒的估计是整个大明宫头一个吧,难怪连陛下都惊动了。

上官婉儿食指芊芊,点了点洛安光滑的额头,“下次可要注意,就这样随随便便竟让逛了那么远,明明有楼阁不进,为什么要靠着树上睡?”难道是因为楼阁中有什么东西让她不敢进吗?

来了来了,看看人家说话多么艺术性啊,“为什么有楼阁不进?”那哪里敢进啊,您老人家那么销魂的一句“张郎~”,若是进去了,古今现在她的小命早就没有了,怎么还会在这里和您弯弯绕绕的。洛安心中暗骂,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就不用靠在大树上睡着了,结果还染上风寒,吃那些苦苦的药了。中药什么的,也许效果真的是很好,可是实在是太苦了,不然下次建议做成药丸好了。

“我是追着一只小猫过去的,那附近有楼阁吗?没有注意啊!上官姑姑,宫里面是不是有人养了小猫,帮我问问吧,我也想要一只呢!还有,您可不可以同太医署的太医说说,把药治成药丸啊?太苦了,吃下去好难受呢。

七分真话,三分假话,这是韦小宝韦爵爷验证过的至理名言,这样撒谎绝对不容易让人发现。那天她确实看到小猫了,不过却并不是追着小猫过去的,只不过走走逛逛结果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事情罢了。

“据我所知,宫里面有好几只小猫呢,不知道你看中的是谁家的,不过我帮你问问吧,看看人家愿不愿意送你一只?”追小猫,这年纪的孩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既然这样,上官婉儿一点都不介意做一个顺水人情。

“好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太医署那边我会打个招呼,不过成不成得了可不敢保证,以后一定要记得乖乖吃药知道吗?”说完,同琳枫打了打招呼,转身出殿。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就连脚步都轻盈了很多。

“吓死我了,上官姑姑好有威严,不愧是陛下身边的。县主,都是花期的错,没有好好照顾您,不然怎么就会染上了风寒呢!”花期满心愧疚,这几天,她的内疚之情已经膨胀到了顶点,若是县主再不醒来,她一定会长期吃斋,祈求佛祖原谅她的过错的。

PS:新电脑武装到牙齿,喜爱啊。为什么还是偶尔余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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