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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错过的美好

有人说,高中是一座山,想征服它你需要付出三年甚至四年坚持不懈的努力:高一是缓坡,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有哭有闹;高二是盘山路,开始渐渐拉开距离,有些人明显乏力;高三是陡峰,拦住了太多太多渴望攀上山顶的人。多少人幻想自己就是沉香,可以拥有那柄开山大斧,将高考这座大山一分为二。

很明显,专业班就是这柄大斧,起码很多专业生这么认为。分班后的第一天,浓重的压力便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给了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

熬过这疯狂的一个下午,终于要跟圈子说声再见了。

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想念你的!我深情的看着圈子,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可是除了一小粒眼屎,我只看到了一快不小的眼白。

想念你妹!圈子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倒是逍遥快活,让兄弟怎么接受这现实?

什么现实?

你妹啊,少装无辜,为什么小文要跟你同桌,而我,就被发配到那个小萝莉身边?

我耸了耸肩,也许,这就是所谓人品吧?

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离别感言,圈子重重一拳落在我的肩上,加油,不要因为太多乱起八糟的事情分心,我们只是高二学生。

说完,圈子便搬着书桌离开了。而我,也迎来了高中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小文终于成了我的同桌。

你好,我叫释小文,很高兴认识你。小文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搞的我都很不好意思。蜻蜓点水一般的握了一下小文的手,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夏薇正嚼着爆米花一脸兴奋的看着我们,这是在看电影吗?夏薇对我一挤眼,似乎在说,这简直比电影还好看。

好吧,我承认,我败给你了。

吃完一袋爆米花,夏薇似乎更加精神了,临走前,夏薇往我桌子上抛了一张纸条。如果数学老师看见的话,一定会惊叹,这如此美妙的抛物线简直就是诸神之作啊,不然怎么能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跟小文的合并课桌中间的缝隙间呢?而且还是竖直插在了上面。小文似乎还有些不太熟悉这种事情的发生,连忙回头寻找纸条的来源,可惜夏薇并非凡人,纸留人已空。

这个,是不是给你的?小文无辜的看着我似乎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她掺和在里面。我立马将纸条收起,露出最满意的笑容,说,嗯,是我的。

我觉得我特别虚伪,反正有些恨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小文的事情一样。

平静的打开纸条,夏薇龙飞凤舞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牛X,这么快就把班花给搞到手了。你是不知道啊,老李说让小文坐你身边的时候,后面这些禽兽都是怎么看你的,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窜上去咬你了。对了,跟姐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老李都被摆平了,我发现我以前小看你了,肯定被你天真无邪的外表给欺骗了。坦白交代,到现在为止,你究竟欺骗过多少脆弱女生的心灵?

我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种问题不能回答,不然越描越黑。

晚自习,小文问了我许多问题,上至语数外,下到史地政,好在我反应还算机敏,不然的话,聪明伶俐的形象肯定毁的荡然无存。终于,在小文合上书本的一刹那,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而,小文似乎误会了。

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我也知道,有的时候是挺烦人的,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说着,小文的眼睛开始红了起来。天呐,我可不想被杀,跟我同桌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小文弄哭的话,我敢肯定,我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哪里,没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本来一天学的很累,正好给你讲题也算放松了,这叫劳逸结合。对了,晚上有事吗?赶紧转移话题,不然的话,我就死定了。

小文好奇的看了看我,要不,你陪我去操场走走吧,我一会再回家。

突然想起来,原来小文是不住校的,晚自习结束就可以回家了,不过既然小文提出来了,我也不怎么好拒绝,不过好像我记得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哎,管他的,美女相邀,怎能拒之门外呢?

并肩走在光秃秃的操场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我总不能盯着身边的美女看吧?

对了,你们的生活挺无聊的吧?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以后没事的话,我给你带报纸看吧?小文似乎对住校生的生活并不了解,看报纸?在这样的高中校园里,跟看武侠小说几乎没有任何分别,都是被归为影响学习的课外读物之列。

不用了,我赶忙回答,现在没有心情更看不懂报纸,国家主席很忙,人民很幸福,国外很动荡,也无非就这样了。对了,你为什么要到我们班来呢?其实隔壁班才是成绩最好的。

看着小文嘟起的小嘴,我心里懵然一动,仿佛春天的枝桠,在微风的吹拂中长出繁茂的嫩叶。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觉得你在这个班里,而且其他人我又不熟悉,所以,就跟李老师说想跟你同桌,让你好好辅导我一下。

我一听脑袋顿时炸了,老李?难道你们认识?

小文满不在乎的说,他跟我爸爸是同学,而且关系挺好的,没事还经常在一起下棋,对了,想知道老李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看着面前这个清纯的美女,我还真想永远都被调戏下去。

是不是说我太过沉闷,太过内向?

小文瞪大双眼看着我,似乎对我说的话十分吃惊,你?内向?不会吧?老李说你很努力,也很聪明,只要一直努力下去,考重点高中绝对没有问题。

原来我在老李眼中这么完美啊?看来我还是21世纪的可塑之才嘛。

小文掩嘴一笑,终于让我明白了语文课本上的莞尔一笑的真正含义。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半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其实我也只是意思意思,我还是挺保守的一个人,如果刚认识没几天就送女生回家,我肯定接受不了。

不用了,我家离学校很近,一会就到了,浩子,谢谢你!说完,小文迈开大步,朝校门走去。而我,也该会宿舍接受批斗了,在所难免的,还不如坦然接受呢。

哼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一个人走在昏暗中,意境也挺美的。就在我暗自神往的时候,小李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不好!完了,这下小李子非恨死我不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草场边的那颗大柳树下,空无一人,地上多了铺满地的碎纸片,我立即捡起几张,果然是小李子的字迹。

我他妈真是个禽兽!脑海里,我不停的咒骂着自己,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柳树上,似乎有刻划的痕迹,我恨你,很潦草的几笔,但是我知道,那是小李子对我的控诉,怎么办?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谅解,却又让我亲手毁了。

难道真的像圈子所说的,我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不行,就算有太多事情,我也不能就这么毁掉一段友谊。想到这里,我急忙跑回教室,果然,叶子还在努力着,不过似乎也快到极限了。

叶子,我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帮我个忙好不好?你还跟小李子一个宿舍吧?能不能替我喊一下她,我找她有点事情。

不知是做题做多了,还是看书看晕了,叶子茫然的摇了摇头,你说什么?

小李子,能不能帮我喊李静出来,我有事找她,很重要,求求你了,帮帮我。

哦,叶子慢慢合上书,缓缓起身,我真怀疑,现在如果有风的话,是不是下一秒她就能随风飘荡去远方了?

女生宿舍楼下,从来不缺乏帅气的男生,我圈子小水对此都十分反感,觉得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对男生来说是一种侮辱。不过此时,就算是侮辱,我也要见到小李子,对她说声对不起。

很快,叶子去而复返,却只带回一句话,你回去吧,她没空。

对于这种简单的考验,我当然不能接受,叶子,当我是哥们的话,就算骗也要把她给我骗出来!

叶子十分吃惊,瞪大眼睛看着我,眼镜片反射着昏暗的灯光让人看起来有些恐怖,你想干什么?不会是要……

我轻轻拍了叶子的头一下,乱想什么呢?快去吧,你要是不把她弄出来,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叶子没再问什么,转身上楼去。而这次,时间似乎更短,叶子穿着拖鞋就下来了,直直的向我跑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记得帮我收尸哈,说完,叶子一溜烟跑掉,而身后,小李子也追了出来,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转身想回去。

李静,对不起,晚上我……

小李子背对着我,冷冷说了一句,也许我们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然后静静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在远处藏了几秒钟的叶子看到似乎没有想象中恐怖的事情发生,便蹑手蹑脚的回到我身边,喂,小李子呢?她没发疯吧?

谢谢你,哥们!我陪拍了拍叶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天空中,骤然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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