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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足饭饱之后,街上已经是霓虹闪烁了。

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里正播放着李嘉亮的《你到底爱谁》,我曾经喜欢的歌,我闭上眼睛开始静静地听这首歌,无数个夜晚,我总是沉静在这样哀怨的旋律、哀伤的歌词和歌手深情的演绎中,细数着我和江宛如一切。

我和大炮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我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夹烟的手搭在外面,看这窗外的街道夜色和都市没有尽头的灯火,风飞快的划过我的手臂和头发,很快,香烟燃尽。

歌声再一次把我带到了一个梦境里:

一个人喝醉,好想找个人来陪,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再沉睡,是可悲是摧毁,我不要再为谁掉眼泪………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留下了太多伤悲,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

我盯着窗外,任凭悲伤的情绪向我袭来。我知道我又要开始思念江宛如了,我曾经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可此情此景,我竟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思念。

我突然觉得,思念原来可以这样投入,这样痛苦的想念,这样酣畅淋漓的悲伤和悔恨,可以不用对自己掩饰。

一瞬间,刚才的酒精开始起作用,我看见江宛如就站在车窗外面,却永远也触摸不到。

我心里祈祷着,希望这首歌一直重复,永远都不要停下来。我害怕歌曲一旦停下来,我就没有办法这么全心地去想念,也害怕江宛如的影像在我面前消失。

歌声总要停止,思念也会断弦,江宛如也已然不在。

“小鹏,你小子怎么了?”大炮搂着我的肩膀小声说。

我睁开眼,看了大炮一眼。

“谢谢你,兄弟”我跟他耳语:“我开心,今天真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可为什么你要流泪呢?”

“我流泪是因为这首歌,还有我在想。”

“想什么?”

“想我曾经的爱情,想我刚来这里的惨状,想和你小子一起胡闹的那段时光,还想着我的美好未来。”我慢慢对大炮:说:“兄弟,你知道吗?所有的就象是昨天一样,感觉才刚刚发生。”

“事实上我们已经认识3年了。”大炮不无感慨地说:“没想到,我们还能坚固着这样的友情,连泡妞都还在一起。”

“是呀,伙计,难得呀。”我笑了:“所以我今天出来想让你开心一下。”

“小鹏,我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开心,也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你的初恋,那个叫江宛如的女人。”

“你不明白,初恋是值得怀念,也值得人心疼的,你说爱情他究竟是个什么白青衣。”

“我不知道,你小子猴精都搞不明白,我这么笨当然就更搞不明白了。”大炮傻傻地笑着。

车很快到了青涩之恋酒吧,我们的谈话就暂时告一段落,我心里在想:在这个充斥着**和铜臭的世界里,纯碎的爱情她只不过是水中一轮虚无的月影,轻轻搅动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再次想找人****的时候,我便想到了酒吧角落里的漂亮女人。

我知道那里有很多象紫风一样的女人,寂寞凄清,热情富有。

我清楚酒吧角落里的紫蝶们一定会喜欢我和大炮这样的英俊帅哥,我走进嘈杂的酒吧,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要了一轧威士忌啤酒。

“小鹏,这里似乎不适合我们来?”小鹏似乎有些紧张。

“你小子害怕了是不是,怕人家吃了你是吗?”我借着酒劲:“你如果怕,可以先走,可千万别后悔。”

“你说什么?你没有看见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我故意问他。

“好象不是一般的酒吧,似乎没有什么男性顾客,还有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大炮拉了拉我:“如果真要爽还是去夜总会吧。”

我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我拍了拍大炮的肩膀:“你大炮也知道什么叫怕了?”

大炮说:“你笑什么?”

我说我听不见,请再说一遍。

大炮开始对我耳语,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故作神秘地对大炮说:“今晚,会让你满足的。”

“怎么满足?酒我不想再喝了,我吃素都快吃出病来了,再不新陈代谢我想我就要憋出病了。”

“谁让你小子以前一直放纵自己的,就憋几个月就要憋出病,要是让你学西天取经的唐僧那样吃素N年,那你小子还不早就翘翘了。”

“小鹏,你什么不能比,非要说那个傻B唐僧,若把唐僧放在现在,他早开戒了,再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点心思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继续说。”我喝了一杯酒:“声音还不够大,若大点,今天你的**就可以满足了。”

“小鹏,这跟**有关系吗?”

我环顾了整个酒吧,我发现已经有女人在注意我们俩个很久了,我也知道一旦有女人注意我们,我们今晚的猎艳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我推了了推大炮,不怀好意地说:“看到没有?有几个女人一直在盯着你,八成他们看上你了,你小子,赶紧过去?”

“我怕,我们素不相识怎么搭话?”

“就你那熊样,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小子自己看着半吧,别到时后悔。”我调侃他:“你赶紧过去,请她们喝酒,我买单。”

大炮在我的连骗带吓之下向邻桌走去,我相信那小子一定能行的。

我独自一人在座位上喝酒。

酒进入喉咙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一些苦涩,我发现我有些头疼,我想是不是喝得太多也喝得太杂,我忽然有想撒尿的感觉。

我放下酒杯,开始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去,在经过卫生间的中途,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手中的酒洒得我满身都是。

“你怎么搞的,没长眼睛吗?”借着酒劲,我大声吼着:“快跟我道歉。”

“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温柔的女声:“是你不小心撞到我的,还要我道歉。”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见。”我的声音继续提高八度:“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好打发。”

服务生过来了:“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上洗手间”

话一出口,惹得周遭的人一阵狂笑。

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我看见了满脸通红的自己,连眼睛也都红了,我打开水龙头,把头埋下来开始用水冲洗,我感觉我的神智慢慢清醒了。

我忽然发现水没有了,等我再次抬头时,镜子里有一张精致的脸孔,那张精致的脸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原来是她将水龙头关了。

“这样冲,会着凉的。”

说完,她掉头走了。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酷毖了,看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偷笑,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记起来她就是在星巴克里偶遇的神仙女子。

等我追出去,神仙女子已经不在了。

我再次郁闷的回到座位上喝酒。

我发现大炮那小子和几个女人谈得津津有味,我就知道大炮今晚不会太寂寞了,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今晚是不是能应付得了这些女人。

我决定回家,不想扫大炮的兴。

我径直走到吧台,留下了我的信用卡,叫服务生等大炮消费完毕结帐后把信用卡交给大炮,同时留下了大炮的电话号码。

走出清涩之恋酒吧,外面依旧热闹,有情侣依偎着在街上漫步,看着从身旁擦身而过的人群,我的心开始悲凉起来,我忽然想到了我自己,这座城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遇见自己心仪的人,然后牵着她的手,一直相偎着走下去。

我忽然又想起了江宛如,我们也曾经相依偎地走在大街上,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同学们羡慕,父母笑开了眼,我也整天象喝了蜜一样甜。原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一直延续,一定有个美好的未来,可好景不长,在懵懂中我的爱情就夭折了。

江宛如在我的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慢慢消失了,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刚才在酒吧里遇见的神仙女子,精致的女子,曾经在星巴克偶遇过,也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过。

我知道这叫做缘,可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抓住她,我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喝得酩酊大醉,要不然,或许今夜就能开始一段美好的爱情。

这座城市里孤寂久了,心里莫名地开始渴望有一份爱情。

沿着柏庐大桥一直向北走,我知道城的北面有我在这座城市的居所,那里可以乘载我的所有快乐和忧伤,今夜,在爱情即将来临之时,我每向北多走一步,我的心就塌实一点,温暖就多一点,希望就更真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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