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钱主任和马支书那俩混账东西还为了各自的利益,公然出手!
若不是考虑陈书记这一把手,当的也不容易,眼见就要提拔调动,闹开了影响不好,她巴不得让县上知道。了不起自己写个检讨,连带着被全县通报批评。反正她也没打算还要争着往上当县长市长什么的。
黑脸往五柳村委会办公室门口一站,不等陶岩把门打开,许轻歌一脚就踹了出去。嘭,门打开,虽然力气用的不大,但阵势吓人,一屋子人一时都愣住。
身旁的陶岩更是瞬间许化,他的印象里,乡长可是一直脾气都很好的。
“李所长先出来,让他们自己说说要干嘛!”
她心情不好,见到钱主任和马支书两个糟心鬼就心情更差。
这俩人起内讧,相互拆台,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考虑到,分开了就单独个人而言,二人确实在全镇村干部中,能力都算不错的,基层经验丰富,马支书好学习,写得一手好字,脱稿汇报工作比县级领导还厉害;钱主任人年轻,又闯劲,性子刁、野、暴的人和事需要他镇住。若是好好合作搭配,应该不差。
但问题就出在两人品格都有问题,一个总爱做老好人,太过油滑,喜欢攀比唠叨,常给群众出些馊主意;一个总爱强出头,太过自负,喜欢万事讲利益,群众反应他霸道横行。
分开时,这些毛病还不明显,凑一块就相互挤兑,各拉帮派。马支书觉得钱主任不配当主任,尽用地痞方式解决问题;钱主任觉得马支书不干事光耍嘴皮子,还压制了他,一心想自己当支书!
许轻歌还当副乡长时,就觉得他们实在不适合继续当村干部,这次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乡长你进来先坐下说。”
派出所李所长虽然工作方式上有些瞧着两面三刀、喜欢跟领导提条件,动不动就要经费,但处理事情还算公正。他没见过许轻歌这么爷们儿的一面,笑着小跑过来招呼缓解气氛。
“不用。”许轻歌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陶岩,“请示陈书记,通知全体班子成员、五柳村所有村组干部,一个小时后开会。”
她处理不了么?那就让所有人来评评。
“现在都快十点了……”陶岩看看手表,知道乡长动真格了。
“立刻。”许轻歌也懒得再多说,转身准备下楼回乡政府。从头到尾没看钱主任和马支书一眼。
在场的都知道开紧急会议意味着什么,马支书觉得自己没多大错,本身也有些怕许轻歌,虽然紧张,也没说什么。钱主任就不行了,根本忍不住。
“许乡长,确定要上纲上线开会研究?”块头有些大,钱主任猛地站起来,威胁意味颇足,“我是主任,群众选举的,你们有权利撤的,不过是支书。”
他知道许轻歌一直不喜欢他,不甘心这次真就被撤了。就算要撤,也要拉着马支书一起落。
“你该学学选举法!”回头,冷笑着看了一眼,许轻歌潇洒地下楼。
主任又如何,不称职了,照样撤。既然是人民选的,那依旧由人民来执行撤就是。她不信,这副德行,五柳村的群众还真是全部受他威胁,没人敢投真票了。
“许轻歌,你别以为当个乡长了不起,别给脸不要脸。”
会议室里,仅仅是一个举手表决,还没说怎么处理,钱主任的流氓秉性便立刻暴露无遗,拍着会议桌就要冲上去指着许轻歌骂。
在他看来,要不是她上纲上线召开这个会议,其他那些党委委员不都是习惯当‘老好人’的么,怎么可能当他面就全部举手同意对他进行处理!
他还就不信,自己有市里面当大领导的亲戚罩着,而许轻歌不过都是靠着她那个死鬼哥哥生前交下人脉,还能真把他处置了。
旁边的人赶紧去拉着,无论再怎么不想得罪人,也有些忍无可忍。
“群众反映你的也确实很多,今天又闹这么大,你还是自己辞职吧,免得报请县上处理下来难看。”
“我倒不稀罕当着个破主任,但辞了,别人还以为我怕你这死女人。”钱主任哪里听得进去,话越讲越难听,甚至带上威胁,“许轻歌我告诉你,老子有亲戚在市里,你也应该知道是哪一个?我非整死你不可。”
向来中庸的陈书记越听越不像话,皱眉也拍了桌子。
“够了啊!小许,让你自己辞职不仅仅是程序,也是给你面子,大家不要都太难看。散会。”
说完就要拉上许轻歌出门,他太清楚钱主任的脾气,搞不好会真出手打许轻歌。到时候就算处分,许轻歌的罪也是要白遭的。
其实陈书记挺后悔当初把这家伙选进村委会来,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作孽。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早就想找机会清除出队伍,可惜一直机会不对。许轻歌来当了领头羊,他不可能要许轻歌一个人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