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猛然感觉眼前的烛光一闪,“谁?!”
他瞬间在掌间凝结出一股内力,随时准备打在来人身上。
“是我,少爷。”玄非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摘下面罩单膝跪在玄非面前,一脸的担忧之色:“自从那夜你去南宫震天的密室里去盗物,之后便再也没看到你回来,老奴派人四处暗里寻找都没找到,要不是前天听人说云逸庵被一个带着玉面具的人袭击,你又飞鸽传书让我对云逸庵加强护卫并派人去医治少夫人,我还真找不到你,你还好吧,没被南宫震天伤着吧?”
玄非赶紧将黑衣人扶起来,俊朗的脸上一片愧疚之色:“陈叔,让你老担心了,那****被南宫震天偷袭,中了飞羽流针,趁我一时无法行动,那老儿一掌打在了我的心脉上,还好有摄魂大法强大内力的庇护,只是受了重伤,没有当场丧命,最后被杨云救回了云逸庵,也丢了摄魂铃,所以就没法通知你,本打算等伤好一点就回去。”
陈叔一听玄非受了重伤,心里一紧,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添一份心疼,玄非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从老爷死后,自己就成了他唯一信任的人,虽然他们是主仆,可他早已当玄非是自己的孩子。
“来,让我给你输些真气助你调息疗伤。”
“不用了,鬼医已经给我看过了,让我服了疗内伤的圣药雪绒,柳香也输了真气给我,现在有了摄魂铃,我自己运功疗伤就行了。”
陈叔还是不放心的将自己的手搭在玄非的脉上,察出伤势确实已经稳定才放下心来。
“南宫震天最近有什么反应?”玄非提起这个名字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他被你的‘魂欲’所伤,估计伤的也不轻,最近几日甚少露面,我推着你的替身去看过他一次,他没起什么疑心。”看着灯下这身姿潇洒,面容俊朗的少年,陈叔不由得庆幸,他总算为老爷保住了血脉,要不是当年情急之下将少爷伪装成一个容毁身残的无用之人,不然以南宫震天的心狠手辣,为了南宫家的家主之位,定会斩草除根。
“我打算将我娘和杨云接回南宫别院,杨云救了我,再呆在云逸庵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玄非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杨云?你不是怀疑她是南宫震天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吗?怎么还要把她接回来,夫人在云逸庵呆了差不多十年了,贸然要接回,估计会引起南宫震天的怀疑。”陈叔一脸疑惑的看着玄非那张长的极似老爷的脸微微有些出神。
玄非嘴角勾起一抹笑,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意味深长:“这个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至于杨云,我想我们应该称她为‘离歌’,她的出现可能连南宫震天都觉得是个意外吧。”
陈叔被玄非弄得云里雾里,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怎么杨云又变成了什么离歌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再跟你细谈,反正你放心,这个离歌与南宫震天确实没有关系。”玄非提起离歌的名字,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陈叔看的一愣,一向不苟言笑行事严谨的少爷,居然也会笑的这么自在,真是少见,这阵子少爷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了点变化,但又不知道到底哪变了。
“少爷,你还是尽快跟我一起回去吧,替身再像他终究是替身,我怕时间久了,南宫震天会看出些什么。”陈叔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也委屈他了,一直将自己伟岸的身躯伪装成那样一个丑陋残缺的让人嫌恶的样子,即使能够以玄非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也只能带着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好。”随即重新戴上面具,走到书桌旁写了几个字留给柳香。
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足尖轻点向南宫别院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