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南宫涯话还未说完,便见南宫家护卫长于开急匆匆的小跑进院内。
“禀告家主,二爷,云逸庵来人报告说大夫人的院落着火了。”
“着火了?”南宫震天脸色阴沉,黑如深潭的眼眸里闪着让人恐惧的光芒,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天边忽然飘来的一朵黑云。
南宫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被焦急的神色所取代,“我娘有没有受伤?”
“禀告家主,大夫人及时被人救了出来,除了云夫人因为本有伤在身外,其他人无一伤亡,只是云逸庵被烧的所剩无几,怕是不能再住了。”
南宫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好我娘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也无法对我逝去的父亲交待。”
南宫涯忽然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南宫震天,拉着南宫震天的衣角无比动情真诚的说道:“二叔,把我娘接回吧,她一个人在云逸庵呆了那么多年,孤苦伶仃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娘,现在我都娶妻主家了,接回来让我好好孝敬她吧。”
南宫震天望着南宫涯满是疤痕的脸上那两行清泪,仿佛受到了触动般,刚毅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伤感,好像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你想接回来,那就接回来吧,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南宫震天的眼底闪过一缕落寞。
陈叔轻轻替南宫涯擦干脸上的泪,笑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你还哭上了,我这就吩咐人去接大夫人回家。”
“等等,顺便把杨云也接回来吧,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免得外人说我们南宫家薄情,其他人就给点安家费,让他们自谋生路吧。”南宫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用眼角偷偷观察着南宫震天的表情,只见他微微抬头看着天边的浮云,一脸戚戚然,好像在回忆些什么。
“二叔,那我先回去了,你多注意身体。”南宫涯眼底闪烁着喜悦,他似乎有点期待见到她。
“嗯,去吧。”南宫震天依然保持着那个仰望的姿势,周身萦绕着罕见的忧伤。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他刚跟几个好友切磋完武艺,一身臭汗,埋头提着剑急匆匆的准备回房好好泡个澡,却在经过花园假山的转角时,不小心撞到了她,那天她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肤如凝脂,眉目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目光中纯洁如水,偶尔带着一丝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他搂着她欲倒地的身体,呆呆的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心跳莫名的跳快了几拍,好像是那久未被击响的鼓突然被重击,响亮浑厚。温暖的春风撩起一枝柳梢轻轻地拂在那女子的脸庞,她猛然推开揽着她腰肢的男子,用她闪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有点呆萌的年轻男子,毫无怯意。
只见那女子轻盈的走到他的身边,弯腰拾起他脚边的剑,嘴角擎着一丝甜美的笑容,“你的剑。”
被这声轻柔的声音惊醒,他尴尬的挠了挠头,“谢谢,刚才没撞伤你吧。”
“没有。”女子甜甜的一笑,仿佛如身后怒放的桃花,甜腻幽香。
他沉浸在那如春花旭阳般的笑容中,好久才回过神来,等他回头想问她是谁时,她却早已消失在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