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惊讶的把手从暖套里拿出来,急忙翻开萱萱的衣袖:“伤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萱萱忙捂住嘴,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本来是不想告诉小姐的,免得她又要为自己担心。
“没事,没事,那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你不要担心。”
“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还忍着痛照顾我。”离歌红着眼替萱萱把衣袖捋下来。
“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也不是第一次挨,没什么大不了的,告诉你你又要为我担心,你身体不好,还是少操些心的好。”萱宣不以为意的说道,好像挨打就跟吃饭一样,那都不是事。
“你啊,我该说你些什么·····”离歌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妹妹一般大的女孩,心里一阵酸楚。
“小姐,你昨天不是说想去看看影夫人吗?趁今天天气好,我们去看看吧。”萱萱看离歌一副伤感的模样,忙错开话题。
离歌伸手关好窗户,看着笑容明朗的萱萱,点了点头,只是牵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对自己好的人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的。
萱萱笑着将栗色的刻丝灰鼠披风给离歌披上,又将一个貂鼠皮手笼套在离歌微微有些凉的手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姜黄色貂鼠脑袋毛缀的暖毛,准备给离歌戴上。
离歌忙向后退了一步,好笑的看着准备把她武装成粽子的萱萱,“你这也太恐怖了,我都快被你包的走不动了,咱们出去赏景,就不要穿那么多了。”
不等萱萱反对,她飞快取下手里的笼套,拉起萱萱就朝外跑去。
离歌站在雪地里,使劲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清香阵阵,丝丝入鼻,心情瞬间就开朗了许多。
“萱萱,你有没有闻到花香啊,好像是梅香呢。”离歌从小就对梅花情有独钟,她的家乡有条河就叫梅河,河岸种满了梅花,每次一到冬天,那河畔的梅花就竞相绽放,远远的望去就像天边的晚霞,漂亮的让人心旷神怡。
“前面有一个梅园,这香味肯定是从那边飘来的。”萱萱指着前方说道。
离歌兴奋的拉着萱萱的手,向梅园跑去。
“我们去看看,随便摘几枝给影夫人。”
“好啊,小姐,你跑慢点,我跟不上了。”
满园的红梅开的异常热闹,置身其中犹如站在花海里一般,离歌伸手摸摸这朵又摸摸那朵,小心的好像正在抚摸一个小婴儿,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梅花长的多像她家乡的梅花啊,不知梅河上的梅花开了没有,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热闹。
萱萱点着脚尖摘下一枝花枝递到离歌的手中,离歌把花枝轻轻地放在鼻下嗅了嗅,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你怎么哭了?”萱萱拿着刚摘下的花枝莫名其妙的看着离歌。
“没事,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梅花,看着这些花有些想家了。”离歌抬手欲擦掉脸上的泪珠,却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对面那张恐怖的脸和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南宫涯静静的看着离歌,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绫袄,蓝绿色挑线裙子,外披着栗色的披风,衬得一张脸粉一样的白,清丽秀雅,像朵刚抽萼的白玉兰似的,柳眉轻蹙,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如海棠含露,楚楚动人。
为了让人觉得他厌恶她,好像他从未在白天这样看过她,他只能每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了她的睡穴,静静地抱着她,看着她,跟她说说话。她怎么哭了,谁欺负她了吗?他心里有太多话想问她,不自觉地抬起了蜷缩的手,陈叔看到他如此失态,赶紧在背后轻咳了一声,南宫涯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放下微抬的手,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离歌看着南宫涯这样紧紧的盯着自己,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吓的微微有些颤抖,她不怕长陵公主那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可她最怕南宫涯那鹰爪般的眼睛像看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一张面目全非的恐怖的脸又看不出情绪,这让她想起了第一夜在新房见到他的时候,不由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萱萱在离歌身旁低着头曲膝行礼,“家主。”
离歌忙反应过来也跟着曲膝行礼,“家主。”
行完礼后,离歌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