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稷山山庄,南宫羽毫不避嫌的径直将离歌抱进了门。
南宫涯和长陵公主听说找到两人,早早的就在山庄大厅等着,当看到南宫羽亲昵的抱着离歌进门时,南宫涯的眼神微微一滞,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
长陵公主哭的红肿的眼睛瞬间就睁的圆圆的,又恢复了妒妇的模样。
“南宫羽!”长陵公主怒视着身上还披着南宫羽衣服的离歌,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南宫羽将离歌轻轻地放在椅子上坐好,一本正经的对长陵公主说道:“嫂子这次可是救了我的命,为我挨了一掌,你以后可要对嫂子好点。”
南宫涯看着脸色苍白一身狼狈的离歌,冷冷的吩咐着陈叔:“扶大夫人回房休息,让大夫过来看看她的伤。”
在一旁心急如焚的萱萱,赶紧扶起离歌,可离歌脚刚沾地就疼得又坐回椅子上。
“还是我抱嫂子回房吧。”南宫羽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萱萱说道。
“不用了,陈叔你去让人抬个躺椅过来,把大夫人抬回房里。”南宫涯满是伤疤的脸看不出表情,可那双满是血丝的眼里却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是。”
“羽弟,你也回房换身衣服,让大夫好好治治伤。”南宫涯声音低沉,淡淡的说道。
萱萱坐在床沿上,小心的替离歌涂着药,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萱萱哽咽的抬手擦了擦眼泪,“还好,菩萨保佑,你平安归来。”
“我早就说过我是九条命的猫,你看我受了那么多次伤,最后不都好好的吗?”离歌努力笑着,抬手想替萱萱擦去眼角的泪,可刚一抬手,伤口就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努力维持的笑容瞬间变成一阵抽气声。
萱萱看着疼的满脸是汗的离歌,眼泪如夏日的急来雨越落越急。
“不哭了,萱萱,姐姐会好起来的,等我好起来,我再带你离开这。”离歌忍着疼,小声的安慰萱萱。
萱萱一听这话,止住哭声,抽抽搭搭的说:“那些金银首饰跑丢了很多,就剩下裤腰带里的金箔了······”
离歌虚弱的笑道:“没事,东西丢了我们可以再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萱萱擦干脸上的泪痕,替离歌穿好衣服,轻声说道:“你不要乱动,我去给你煎药。”
离歌点了点头,浑身的疼痛让她渐渐开始迷糊起来。
等南宫涯回房的时,离歌已经睡着了,他支开所有人,独自坐在她的床前,将她细细的看着,一夜未见,她憔悴了许多,脸色蜡黄,微微有些浮肿,眼睑下泛着青色,红润的嘴唇也少了许多血色,犹如经了一夜暴风狂雨吹打的玉兰花。
无意间抬头看到挂在床边那件南宫羽的青袍,想起南宫羽回来时那么亲昵的抱着他的女人,他的眼里就开始冒火,她是他的,谁都不可以碰,他心里嫉妒的火苗开始疯长。
“陈叔,你去把找到他们的侍卫长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南宫涯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的青袍,眼神晦暗不明。
“是。”陈叔看着那个他陌生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安,他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见过他的愤怒、悲伤、沉默、仇恨,却读不懂那此刻从他眼里看到的东西。
“希望你没有碰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南宫涯紧紧的捏住青袍,仿佛要把这件衣服碎尸万段。
“参见家主。”侍卫长拱手行礼道。
南宫涯转动轮椅来到窗边,艰难的抬手将手里的黑棋落到棋盘中。
“你把在崖底看到的关于他们的情况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南宫涯抬起恐怖的脸,满布血丝的眼冷峭的看着侍卫长。
侍卫长忽然感到背脊冒起一股凉气,“是。”
侍卫长咽了咽唾沫,说道:“我们一群人在山谷里边走边大声的喊着二少爷和大夫人,忽然听到谷底深潭附近传来一个男声,就循着声音找过去,然后就在深潭旁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二少爷和大夫人······”
侍卫长顿了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把他看到的有点暧昧的场面说出来才好。
“然后呢。”南宫涯紧紧的盯着侍卫长,仿佛是想从他的眼睛里重现他当时看到的场景。
侍卫长看着南宫涯犹如恶狼般的凶狠眼神,不由打了个冷战。
“然后我就看到大夫人穿着二少爷的长袍,她的领口微敞着,头发凌乱不堪,地上丢着一条被撕烂的罗裙,二少爷的中衣扣子混乱的扣着,大夫人出谷一路都是由二少爷抱着的······”侍卫长小心的观察着南宫涯的表情,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红了,就像那嗜血的野狼,他的额头紧张恐惧的冒着冷汗。
“你下去吧。”南宫涯冰冷的声音从沙哑的喉咙里挤出来,像是地狱的死亡召唤。
侍卫长赶紧退了出去,站在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天这个家主太可怕了,站在他面前整个人都是阴冷战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