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离歌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猛地睁开眼睛,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南宫涯被惊醒,看着离歌吐的昏天黑地,脸色苍白,大惊失色,忙开口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叫萱萱进来?”
离歌吓了一跳,抬起吐得有些昏沉的脑袋,吃惊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涯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淡淡的回道:“我来是告诉你,不要再惹是生非,孩子的事我自有安排,好好养你的胎。”
说罢便转动轮椅向门外走去,留下离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刚刚泛起微微晨光,这么早就来告诫自己,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大夫人醒了,你进去服侍吧。”南宫涯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眼里是淡淡的萧瑟。
萱萱忙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低头轻回:“是。”
目送南宫涯走后连忙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端起一杯微热的茶水送到离歌的床边。
“姐姐,来漱漱口吧。”
离歌接过茶杯,看着一脸笑意的萱萱,问道:“家主怎么这么早就来我房里,吓我一跳?”
“什么这么早啊,他一整晚都在,昨晚他一听你吐的厉害,就赶紧来房里看你,呵呵呵,我透过窗缝看见你,拉着他的手枕着睡得可香了。”萱萱一副八卦新闻记者的模样。
离歌被这句话惊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我竟然枕着他的手睡了一宿!”
“是啊,我刚看见家主那只手比平常蜷缩的更厉害了,肯定是昨晚一直被压着,有些痉挛了。”萱萱乐呵呵的说道。
离歌皱了皱眉头,一想到昨晚那个犹如鬼魅般的男人在自己床边呆了一夜,浑身就开始打起冷战,他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孩子的事他自有安排”,他到底有什么安排?
离歌双手附在自己的腹部上,望着帐顶发呆,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出乎意料,她有点难以接受,可这几天她因为害喜不断的呕吐,这让她切身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就在她的身体里慢慢的成长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血,自己是她的母亲,不论自己怎么排斥,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改变的,既然老天把他送给了自己,她就没有理由排斥他,作为母亲必须尽力护他周全。
离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轻轻的说道:“不论他怎么安排你,我都会一直守着你。”
“姐姐,你说什么?还要不要再睡会?”萱萱看着离歌神色倦怠自言自语,担心的轻声询问道。
“不用了,睡不着,有点饿了。”离歌冲萱萱温暖的笑着。
萱萱扶起离歌,帮她穿戴整齐,洗脸净面,见她脸色苍白,拿起妆匣里的胭脂,想帮她提一提气色,离歌忙笑着推开她的手。
“有身子的人这些胭脂水粉还是少用些好,我又不出去见客,就这样素着脸就行了。”离歌笑着拢了拢自己垂下来的长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强烈的母性。
“好,那你在贵妃榻上稍稍靠一会,我去给你传早饭。”萱萱将一杯热热的桂圆莲子茶端在离歌手中,笑着走了出去。
离歌将窗户微微推开些,天色已经大亮,丫鬟们已经开始洒扫庭院,浇花喂鸟,廊下挂着的鸟儿,不时传出几声清亮的鸣叫,院里的花花草草在晨露的喂养下,也越发娇艳,到处都是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一盏茶的功夫萱萱便笑吟吟的走进内室,身后跟着一串端着碗碟的丫鬟婆子,不一会便放满了一桌子,红沉沉的枣泥糕,紫艳艳的山药糕,一盘热气腾腾地糖霜小米糕香气四溢,酥脆金黄的炸香油果子,捂在蒸笼里的小笼包,撒了香菜末子的荞麦皮馄饨,甜糯喷香的枣熬梗米粥,还有十几碟各色小酱菜。
离歌望着这一桌子五颜六色的早饭,有点发愣,这待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我一个人怎么吃的了这么多?”
萱萱笑着将离歌扶到桌边坐好,把一双象牙筷子递到她手里。
“你就敞开了吃吧,家主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好不容易吃点还都吐了,就吩咐厨房给你做了这些,让你什么合胃口就吃什么,要是都不喜欢吃,就吩咐厨房再另做些新花样。”
“够了,既然他让我好好养胎,那我就使劲吃,可不能亏待我肚子的孩子,你也和我一起吃吧。”离歌屛退众人,把站在一旁的萱萱也拉倒自己身边坐下,把一个香喷喷的小笼包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