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刑夜把苏璟抱入怀里,他的大手穿过她的栗色长发,“小璟,我只需要你好好的。我那些事,我自己来处理。”
他的语气很淡,苏璟猜不透。但话里的内容,她明白。
“我知道。”她回应得不咸不淡。
“我给你的那把枪,放身边。必要时可以用。”楚刑夜轻抚了几下苏璟,“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苏璟有些不悦,他们之间何必说对不起。可是他的面容疲惫而愧疚,她忍下不快。
“莫茉的事,我也有份。是我当时肆意妄为惯了。”如果苏璟没有在千遥挑衅的笑前,给了莫茉一记耳光。又哪来那么多破事。
可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
苏璟问楚刑夜,“你打算怎么处理?”
房间里的水晶灯发出的光落在楚刑夜的脸上,他的表情清晰地展现在苏璟眼里。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微微笑着,给冷峻的五官装点着温暖,“小璟,我用了一些手段让她失忆,过几天我会让人送她去北欧。”
这样的下场是看在莫枢的面子上。那个眼神狠厉又专注的男人永远停留在三十一岁,他欠他。
楚刑夜心里沉重,不愉快的往事那么多。现在连苏璟也为他重新走入黑暗中。
楚刑夜仿佛成了希腊神话中的珀耳修斯,预言里说他会杀死自己的外祖父。由此被放逐,离开故土。然而珀耳修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丢出的铁饼无意取了那位外祖父的性命。
那么他楚刑夜在那么多年后,依旧摆脱不了黑色的身份么?他不大相信命,一直在顽强抗争。
苏璟扣住了他的手,“这样也好。我先去洗澡。”
“小璟”,楚刑夜从背后抱住她,“我们明天去领证。我快忍不住了。”
O__O“…苏璟无语了一阵,拿出衣柜里的换洗衣服,任由身后的超级大宝宝抱着她,蹭着她。
在浴室门口,苏璟无情地推开了楚刑夜,用玩笑的语气打趣楚刑夜,“我相信你从来不半途而废。”当初是他很君子地表示他不会碰她,直到新婚。
苏璟好歹也是在变态千遥身边多年,性子上多少耳濡目染。不对,应该用贬义词——近墨者黑。她不在意恋爱情事上的细枝末节,反正是认定好的人。
楚刑夜把玩着手里的枪——那把千遥偷放在苏璟包里的枪,凤眸一眯,没了方才向苏璟服软的样子。这个男人,除了在苏璟面前,其实也是不好惹的主儿。
千遥,他该怎么回谢他。这真是让他暗藏在血液里的暴力因子翻滚了起来。
“诶,刑夜,我内裤忘拿了。你帮我拿一下。”
浴室里传来苏璟窘迫的声音,楚刑夜笑笑,真是冒冒失失的丫头。
他清楚地知道在哪里,可他还是恶劣地开口询问,“在哪里?”
“西边第二个柜子的倒数第三个抽屉。”
那声音轻轻浅浅的,挠的楚刑夜心痒。
“嗯。你要什么颜色的?”所以他又恶劣询问。
“浅蓝的那条。诶呀,楚刑夜,你到底找到了没有?”这是典型的苏璟不耐烦地抱怨。
楚刑夜向来大方,不同苏璟计较。可他今天就是小肚鸡肠,计较千遥和她的那几年,计较那把枪,计较她对他的炸毛。
“我不想给你。”这是经过深思熟虑,楚刑夜拿着那条小裤裤,说出的答案。
苏璟爆发了,“你幼不幼稚!快拿过来。”
“你出来。”
“我出来什么呀!你快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