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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迷茫

陆染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自从来到这帝麟界,所见之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显然他前世的地位崇高无人敢轻易冒犯。白婉儿随陆染一同来到这里,虽说陆染与她的关系在陆染看来无足轻重,但毕竟也是和陆染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人敢冒犯她才是。

但陆染眼前所见刹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正扼住白婉儿咽喉,也不知之前这里发生了何事。陆染先是惊愕地站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刹兹。

刹兹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瞬间只觉自己的扼白婉儿的手腕一麻,顿时整只手都失去的知觉。随后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眨眼之间,刹媛在一旁显得有些精魂未定,她只见原先自己身旁站着陆染的地方两朵五彩莲花慢慢消失,随后就见刹兹已经被击飞了出去。此刻陆染正搀扶着不断咳嗽的白婉儿,满脸愤怒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刹兹。

刹媛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刹兹,刹兹慢慢站起身,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刹媛在一旁看得大皱眉头,满脸愁色。

陆染看刹兹吐出血来,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施展了妙莲七步之法,没想到竟带动了极天之力,出手制止刹兹竟也没有收住力道。他本不想伤了刹兹,见刹兹似乎伤的不轻,这绝非他本意心中难免一时生出些歉意。

陆染带着几分歉意和几分疑惑道:“刹兹,刚才情急之下一时下手有些重了,还望不要见怪。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要对我这为朋友下杀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染知道自己前世与刹兹感情深厚,不想因为此事伤了彼此感情。

刹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陆染沉声道:“我的命是帝麟给的,帝麟要我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我帝麟一族绝不可毁在这个妖女手上,纵然死我也要杀了她!”

“妖女?”陆染闻言眉头一皱,显然没理解刹兹的一丝。陆染忽然想起先前和刹媛出甬道刹媛看见白婉儿时便叫她刹娅,忽然望向满脸愁色刹媛又道,“刹媛,你刚才是在叫她刹娅对吗?”

刹媛看了陆染一眼面上愁色更浓,慢慢地点了点头话语中带着几分伤感道:“有些事情我是不愿告诉你的,但现在……不错,她就是刹娅。但自从你离开后她便跳下了虚无崖,我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

此刻白婉儿才缓过气来,看她面色煞白显然刚才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是陆染出手再慢一刻恐怕她现在都没命了。白婉儿喘着粗气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刹娅?我叫白婉儿,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界女子,但却不知这位叫刹兹的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休得花言巧语!本以为你葬身虚无崖了,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找帝麟去了人界,帝麟如今失忆了,这次又和他一同回到帝麟界岂不是为了图谋帝麟之力?”刹兹愤愤道。

“你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白婉儿语声微怒道,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屋中。

众人都沉默了,刹媛皱着眉盯着白婉儿如今有些苍白的面容,慢慢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而嘴角也慢慢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

听众人都不说话,良久之后刹兹想说什么却听刹媛先道:“刹兹!你错了!”

“什么?”刹听刹媛这么一说显得十分意外。

刹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她就是刹娅无疑,但你看她现在确实是凡人之身,显然也是经过轮回转世为人的。试想以帝麟之能都不能阻挡那轮回之力以至于前世记忆尽失,而刹娅又怎能记得前世之事呢?她现在能和帝麟在一起这也是天意吧。”

刹兹怒视了白婉儿好一阵,似乎也同意了刹媛的说法,眼中的怒火这才慢慢散去。刹媛又道:“刹娅为人不坏,当初也是一时任性做了错事,这许多岁月了你又何必执着。”

刹兹满脸意外之色盯着刹媛看了好一阵,然后转头看了看陆染和白婉儿,像是放下了什么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你都不计较那我也无话可说。”

二人的话听得陆染和白婉儿不明所以,陆染刚想问明缘由却听刹媛道:“帝麟,我先送刹兹回去休息,你和刹……白姑娘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扶着刹兹离开了。

陆染目送二人离开,脸上带着淡淡的迷茫之色转头看了看白婉儿。白婉儿抬头看着他,似乎在等着陆染问她些什么,二人这么对视着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此刻陆染心中对眼前女子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曾经的曾经他隔着天与地,但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他只要听到她的呼唤便能马上来到她的身边。

空旷的阁楼中四面都是宛如真实的星辰绘画,他们就好像置身在虚空宇宙之中,仿佛世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心里也只有对方。

陆染面无表情转过头去不再看白婉儿,将目光移向眼前那高高在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威严雕像上。白婉儿没有听他说什么,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微微低了低头随即又抬头注视着陆染。

陆染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微微转头斜眼看着他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一只盯着我作甚?”

白婉儿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很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对吗?但你为何不问我?”

“我不想知道。”陆染继续转头看着那尊雕像。

白婉儿闻言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陆染:“你难道不关心我?那刚才为何那般着急?”

陆染沉默了许久方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谁,其他的问题我不想去想。”

白婉儿闻言一愣,回想起先前刹媛和刹兹之间的谈话,似乎曾今自己与这个地方的人,和陆染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既然陆染能来到这里他定也对其中之事知晓一二,而她感觉陆染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白婉儿想起先前陆染看到自己在危难之时的着急模样不由得还是心头一暖,微微笑道:“既然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你这人总是怪怪的,感觉你身上有好多秘密,让人猜不透。但既然你能来到这里,冥冥之中老天是要给你某些问题的答案,你逃避也逃避不了的,何不坦然面对?”

陆染慢慢转过头看了白婉儿好一阵,白婉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过头斜眼看这陆染,学着先前陆染的口气到:“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陆染先前说此话时表情是一脸冷漠,而现在白婉儿做来去满是古灵精怪的样子,陆染被她的样子一逗一边嘴角微微一翘道:“本以为你这人刁蛮任性,没想到也会安慰人,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白婉儿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本姑娘人可好了,那看要对谁了。”白婉儿说完又觉不妥脸微微一红连忙解释,“我是看在你先前就我一命的份上才劝你几句,别以为本姑娘是故意对你好的。”

陆染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嘴角微微上翘地微笑看着她,白婉儿似乎又看见当初那个在油泥沼噬魂树下与他相遇的陆染,自从再次见到陆染之后她总感觉陆染似乎变了一人,仿佛在他身上少了些什么,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少的竟是那一抹看似玩世不恭却又韵味深长的微笑。

看了白婉儿一阵,陆染收敛起笑容又是一副面若冰霜的样子继续看着那尊雕像,白婉儿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又是一副死人脸,还老盯着自己看,难道你和自己有仇不成?”

陆染毫不在意她的玩笑话,淡淡道:“你觉得这人是我吗?”

“你和他一模一样不是你还有谁?”白婉儿道。

“他是帝麟,我是陆染。”陆染的话很平静,却有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

白婉儿呆了呆随即微微一笑道:“不管他是不是你,不过你现在这张死人脸就和他一模一样了,你要笑着,笑着才是我认识的陆染嘛。”白婉儿说着伸出食指想去将陆染的嘴角向上扬,陆染如一只受惊的猫,猛然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来的手,惊愕地看着白婉儿。

此刻刹媛走近了楼中,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显得有些尴尬,故意轻咳一下二人这才发现不妥,白婉儿连忙抽回了手,陆染放开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何处,显得极其不自然。

刹媛掩口轻笑了一声向二人走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们还真是冤家,隔了一世原来什么都没有变啊。”

“我……”陆染欲要争辩,却听刹媛道:“很多事情你们都要知道的,跟我来吧。”

陆染和刹媛并肩而立行走在连接个个星宿的宽广玄廊之间,白婉儿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欣赏着周围奇异景象。

陆染问刹媛道:“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刹媛道:“既然刹娅和你在一起,那么解开封印得到帝麟之力也就不是难事了。但在这之前我得带你们去个地方,这样才能让刹娅找回前世的记忆和修为,她才能帮助你解开封印。”

“她?”陆染好奇地转头看了看正四处张望的白婉儿。

刹媛微微一笑道:“我之前对你说过,我们最初的族人有七个,而刹娅便是其中之一。当时她与你形影不离,同时也和你一起创出了一套咒术,名为‘灵犀咒’,只因当初你对她承诺过,只要她需要你你就会要马上出现在她身边,你们同时念此咒就算隔着天与地你也能来到她的身边。”

陆染心中大奇,他只知道上古人族会布置传送阵,与这灵犀咒的用处大同小异。虽说这灵犀咒比人族的传送之法强悍多了,但说来这也只是一种传送法术,对解开封印有什么用呢?陆染心中奇怪问道:“即使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会施展这灵犀咒,又要如何解开封印呢?”

刹媛眼帘低垂秀眉微皱道:“原本这灵犀咒也只用于你们之间的传送,但刹娅跟了你无尽岁月,从你那学到了不少东西,她苦心钻研将这灵犀咒赋予了极其强大的力量,钻研出了‘灵犀血咒’,只要你们同时念咒她便能以自己的元神为媒,同时复制你的全部帝麟之力,能有毁天灭地之威,只要掌握哈力量,破开那封印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陆染闻言大喜道:“此话当真?”

“正是。只是……”刹媛的眉头皱得更紧。

陆染见她表情,感觉她似乎有什么忌讳便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灵犀咒有个弊端,在施展过程中如若你没有噢念动咒语,那么所有的力量都会反噬刹娅,当初她改创这套咒术的时候也等于将她的命交给了你,至于目的我想一是为了能和你一起对付玄界之主元昊,二是想让你永远都不离开她。”

“当初正是在你与元昊大战中刹娅催动了咒术,幸好你感应到她的召唤同时催动了咒术,那力量竟将大半个玄界都毁了,帝麟一族也因此损失惨重,刹玉也是在因此身陨的。我和刹玉还有刹娅本是好姐妹,刹玉的死她心里也十分自责,加之你当初的责备,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帝麟宇。”

“这也是为什么刹兹恨刹娅的原因,因为那时刹兹和刹玉一直相爱着,刹玉的死成了刹兹的心结。他一直认为刹娅在觊觎你的帝麟之力,所以才创了那莫名奇妙的咒术来。”刹媛将这些往事一一向陆染道来。

陆染听完不由得心中感叹连连,不想自己的前世竟与身后那女子有这么一段故事,不由得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白婉儿,白婉儿见他莫名其妙地看来,诧异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观赏四周的风景。

陆染疑惑道:“既然刹兹那么恨刹娅,那么刚开始见到刹娅时刹兹为何不发作?”

“那是因为白姑娘之前还不是刹娅。”刹媛的话让陆染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了看刹媛,刹媛微微一笑接着道,“她现在是人族,听刹兹说之前她去碰那雕像,那雕像以前是你本尊元神寄托的地方,兴许是刹娅的触碰那雕像后灵魂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之后才显现了她本来的灵魂气息,若非如此我若是见到她也认不出她的,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和当初的刹娅简直就是两个人。”

陆染低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些事实而感到头昏脑胀,过了一阵方道:“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只想赶快找回我的帝麟之力,回到人界做我还没有做完的事,我们要去哪里找回刹娅的记忆?”

“在你去了人界之后刹娅感应不到你的气息重新回到了帝麟宇,她与刹兹的口角之争最后化作一场战斗,刹娅不想与刹兹斗,刹兹追她到了虚无崖,最后刹兹亲眼看见他跳了下去。”说道此处刹媛似乎也是感慨良多,终还是长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虚无涯……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们就是要去那里吗?”陆染似乎在自言自语,眼神也有些涣散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里是在灵犀血咒下留下的一处虚无混沌,是这帝麟界最险恶也是最诡异的地方,刹娅是从那去了人界,现在想来她定是将自己的力量留在了那里。”刹媛与陆染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完了脚下的玄廊,到了刚开始见到刹若守卫的那巨大城门前。

刹若此时见到白婉儿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刹媛上前跟他说了什么这才让三人出了城门,但看他表情对白婉儿也十分不善,这倒让白婉儿心头一阵憋屈,其中也生出了几分迷茫,一时间什么看风景地心情都没有了,一声不吭地跟在陆染二人身后。

一路上陆染和白婉儿各怀心事,白婉儿发现陆染还时不时以一种异样的眼观看向自己,这让白婉儿更觉得奇怪,她再也无法忍受问陆染其中缘由,陆染也是闭口不答,于是跟上了在前面带路的刹媛。

对于白婉儿向自己提出的各种问题刹媛以一句话回到:“到了虚无崖你会知道一切。”白婉儿感觉她神神秘秘,心中不由得对前路也有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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