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应碌碌无为而羞耻。(保尔.柯察金)--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易胥羲,你好!”
她和我打招呼了,激动,又怎一个激动了得?那天老师们讲了什么吗?我不晓得。
那是第一天的对话。
“易胥羲,早啊!你作业要不要拿来,我一起带去交组长。”苏薇询问道。
神哪,怎么会这样,这让一个每天提前到校刻苦学习的好孩子情何以堪?难道告诉她,我太懒了,所以没写作业,现在也还没抄好?不行,绝对不行。
“我作业本昨天忘了带回去,所以现在还没写好。”我微微红了脸撒谎说。
“噢,那你快写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这是第二天的开始。
“易胥羲,易胥羲,你的作业本,又忘了拿,喏,给你。”苏薇叫住我,递来作业本。
“谢,谢谢。”
真想说‘是你的作业本’,我也就随口说说嘛,没必要真的晚上回家写作业吧。那要到几点才能睡觉啊?不对,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嗯,一切都将不同了,不能让苏薇看扁了我。
“易胥羲?”
“啊?还有事?”我回过神来问。
“你明天早上几点来?”
“来哪?哦,来学校啊,六点十分吧,我平时都是这个点。”我呸呀,这个点是我抄作业的时间啊,这晚上都写作业了,还来这么早做什么哦。
苏薇说了一句振奋人心的话:“好,那我明天也这个时候来。你晚上不会写的题目留着,明早上我来教你。”
“噢,那麻烦你了。谢谢了!”这句谢谢是真心的感激。老天开眼了啊,这还没开始做好人就有好报了,哈哈哈。
这还是在第二天徘徊,不过到了放学的时间。
“早,早,苏薇。”我迫不及待地冲进教室却发现苏薇已经来了,“这才六点零六分,你就到了啊。”
“嗯,我担心你会早到教室等我,所以就提前了几分钟来。你的作业本呢?有难题吗?”苏薇吃着早饭含糊的开口。
“啊。”我打了个哈欠,掏出作业来,这都多久没学习超过11点了。
“咦,貌似还不少呢,呵呵。”苏薇轻声的打趣的,但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还是在我百般挣扎地坚持到十二点的情况下,不然鬼才知道还会有多少没写。
我尴尬的脸红起来,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我会更努力的,会的。
这都第三天了,真快啊。
“嗯?”谁碰了下我胳膊,想来也就只有苏薇了。
“易胥羲,你怎么上课老是发呆啊,和上次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一样哦。怪不得MrsWang会在英语课上形容你是发呆ing呢。”苏薇很认真很认真看着我说。
我无话可说,庆幸的是好在不是数学课。
第四天了。
清晨的醒来不再是因被作业或老师的压迫而起床了,只为了早一点见到苏薇;夜晚的用功学习,也被老妈自认为是儿子长大了,其实是不想被苏薇看扁我。
一如从星期三就开始的辅导,黄昏的星期五还是到来了。
上帝创造世界用了六天,只有最后一天用来休息。但是我们上学怎么就只有五天呢?我从没这样强烈的想要星期六上学。
“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是老子说的,不是我家那位老子。我也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我和苏薇之间的友情,现在应该属于友善了吧,想来每天这样慢慢‘做日常任务’积攒声望,还是很快的,不晓得崇拜了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奖励呢。
日子很是平淡的过了一个月,直到出事的那天,我和苏薇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咳咳,想歪了的都到墙角画圈圈去。)
那天发生了两件事。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老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从书包里拿出前两天历史老师要求买的规定试卷,准备测验。(为嘛历史老师让我们自己买试卷呢,因为校外的商店,嘿嘿,你们懂得。)
咦,苏薇怎么还没拿出来,我开口问道:“苏薇,你试卷呢?”
“不知道,我记得昨天晚上放书包了,现在书包里没有啊。”苏薇一边在翻着书包一边回答我。
“那可能落在家里了。没事的。”我安慰苏薇。
起立!老师好!(弯腰鞠躬)
同学们好!(弯腰鞠躬)
“今天的这节课测验,把试卷都拿上来吧。嗯,你试卷呢?”历史老师询问第一排的男生。
“忘记买了。”该男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到后面站着去。”历史老师丝毫不被这头死猪影响,拿出她的杀手锏。
想来历史老师这个更年期大妈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可以选择反抗大妈的不公平待遇,好吧,那你去班主任办公室报到吧。不去?可以,她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班主任过来带你们到办公室,所以基本上我们都屈服在她的魔掌下。不然一件芝麻大的小事非要闹到你爸妈来学校挨训不可,最后回家吃苦的还是自己,没有谁会跟自己过不去,不是吗?
“没有试卷的都给我站起来。”大妈‘狂暴’地发话了。
我看苗头不对,苏薇要站起来了。在那一瞬间,我做了三件事,很欣慰没有任何犹豫的做了。
第一,我站了起来。打肿脸充胖子是我当时的写照。离‘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差生境界还有些距离,毕竟我还算是个中庸的学生,倒不是歧视差生,而是我的境界真的不够格。
第二,顺手把试卷移到苏薇那半边的课桌上。
第三,笑着小声对苏薇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好好加油哦。”
“易胥羲,站起来很骄傲吗?还好意思笑?都到后面站着去。”历史大妈眼光也太毒了吧。
我赶紧低头,顺带环视了下不幸站起来的同窗们,居然有一个叫韩美美的女生和稀稀拉拉的男生们。
结局还算是好的。考试作零分处理,这个不怕,回家还是可以解释的了的,没有试卷,考试零分又怎奈何;试卷罚抄写两遍,第二天交到办公室桌子上,这更不是问题了,想我纵横罚抄界多年,晚上再迟睡一两个小时,等等,不对呀,再迟一两个小时,好像都快夜里两点了吧。嗯,我想好了,抄写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自我安慰中。
“今天谢谢了。”考试结束后,苏薇很是感谢的对我说。
“没事,早就习惯了。”我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的不好意思。
还有件事情起因也很简单—校园内的敲诈勒索及暴力事件。
一个瘦弱且成绩只是中等的男孩,不正是敲诈勒索最好对象吗?这很好理解,如果是优等生,他们离老师太近了,很容易被告发,下场不言而喻;同理,如果是差生,都是难兄难弟,又怎么下得了手。当然也不排除,可能会引起两伙人PK的严重后果,总体上来说是不划算的。而那些中等生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是下手的最好目标。
“易胥羲,你过来下。”说话的是班上的小霸王--周小通。
“什么事?”虽然我知道没什么好事,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应付一番。
周小通顺手就搭在我肩膀上,很是亲密地靠近我耳边说:“身上有钱没?先借我点,过几天还你。”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问题是周小通找我借钱就不下二三十次,成功借得钱款七八十块,好在不是每次借钱我身上都有钱可借,不然估计会更多。更重要是周小通借钱总说过几天还,但直到下一次借钱都不会提起还钱的事,好像每次借钱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仿佛从不曾借过钱似地。
“我,我没钱了,花完了。”我撒谎,不,是善意的欺骗。其实我身上还有着五块零八毛,但这是留着准备放学请苏薇喝奶茶的钱,可不能被周小通拿去。那时候一杯奶茶的价值已经算是我钱包能力的最高峰了。
“真没钱啊?”周小通瞪着他那双怎么都瞪不大的绿豆般的小眼睛看着我。
“真,真没,这个真没有。”我也只能坚持撒谎下去。
“没就算了,走,陪我一起上个厕所。”周小通搂地我更紧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放学的奶茶保住了,苏薇的奶茶也保住了。
“那边人多,我们到楼下的厕所去。”周小通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你周小通上厕所还怕人多排队啊,你去了别人不都得立马闪开,让位置给你啊,不管裤子有没有穿好。我在心里嘀咕。
“易胥羲,你很让我失望啊,我可一直把你当兄弟,现在找你借点钱就推三堵四的的。”一进了厕所周小通就大声吼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仅以纪念曾扔试卷而来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