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偷学
在涅之森的一棵无人环抱之粗的大树上，小豹正趴在一只粗壮的树枝上睡觉。树底下，莫初正在打坐。
在涅之森里，各种千奇百怪的植物和兽类繁杂其中。这种有助于修炼的“木榕树”在这里也算普通了。
待到一缕晨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散射到莫初身上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莫初伸了伸懒腰，偷偷爬上树去，手里拿着几根嫩草，往小豹的鼻子前搔了搔……
“阿嚏~阿嚏!啊——”小豹连打两个喷嚏，正想跳起来跟莫初叫板，却没想到自己这是在树上……于是惨叫一声，便掉下树去……
“咳咳，现在已经天亮了。”莫初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道。
小豹悠悠站起来，睡眼朦胧地道：“我们这么早起来干嘛啊？”
莫初淡淡地笑着：“我们该去看看那块地方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吗？”
“莫初！我早就想去了！要知道以前从没有哪只异兽不惧怕的震慑力的。那只母狮想必来头不一般啊。”小豹双眼放光，用一只爪子抚着下巴，作沉思道。
“呵呵~~”莫初又笑了笑，便跟小豹偷偷潜伏进了树丛里。
以植物为掩护，莫初和小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以往莫初练武和睡觉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的装饰豪华和那匹白色的马身上可以看出，这一队人定然是个富贵人家。空地上还搭着几个帐篷，似乎他们人并不多。莫初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六人。
周围算作安静，他们大都还未起床。不过依稀能听到在不远处偶尔传来的挥剑声，不知道是何人在练武。
莫初和小豹绕着掩藏物走进了，才看清那挥剑之人是昨日的那个“姐姐”。
只见她手中的银白色铁剑，在她手中似是有了生命一般，挥舞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畅快。旋、划、提、刺、砍，都被她完美地连贯起来。莫初猜想这套功法一定非普通之物。
一身简单的雪白练武服，被那名正处在及笄之年的貌美女子穿出了一种风雅。她蓝色的长发被干净利落地扎在头顶，从侧面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出她精致的尖尖下巴。双眼是一种认真之色，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小豹只欣赏着，只觉得她比跳舞的女子还更吸引人。莫初则没那么悠闲了，脑中仔细地记下她所用出的一招一式……
武毕，白衣女子停顿了片刻便再次开始挥舞起了那套剑法。但莫初稚嫩的脸上却显现出一抹笑……仅仅一遍，他便记住了那套功法，只待回去后找个地方多加修炼……
“小豹，我们先回去吧……我已经记下了她使出的那套剑法。”莫初对小豹耳语。
“诶、诶、诶，我还没看够啊~~”
莫初一沉声：“走！”便拖上了小豹离开这片地方。
回到“木榕树”，莫初才放开了小豹。小豹疑惑道：
“莫初，我们这一趟可是白去了啊……也没给他们带点礼物,你甘心？”
莫初高兴地一笑：“我们看到了别人修炼，怎么还能再烦扰别人呢？呵呵呵……”
“你都会了？你这小子，果然没令人失望啊！——可我们明明还没看到她真的使用出来啊……她最开始的那一遍不过是那套功法的形，或许她第二次就要发挥出力量来了……”小豹也是一喜，但过后他又迷惑起来。
莫初白了小豹一眼：“你真要等到那个时候？就在我记下她那套剑法的时候，竟然感到了一种头晕目眩，所以那套功法必然不简单啊。至少不是现在才武者二级的我能全部承受的。
我们刚才离她那么近，等会等她挥发出力量的时候，你能保证我们能不被损伤及一丝一毫？”
听完莫初的话，小豹才了然。虽然小豹有时候懂得比莫初要多得多，但那只是限于他的传承记忆。而莫初从四岁便开始习武，自然，那些经验也要比小豹的口头话要实用。这些，都是小豹无法传授给莫初的。
“那你知不知道该怎么真正发挥出那套剑法的力量？”要是莫初也只学会了形，那也是无用的。
“我试一试吧……”莫初并不确定，但也比没有办法好。
莫初走到离“木榕树”较远的位置，但哪一处地方仍然有许多小树和草丛的障碍。现在也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地方，莫初只好将就着在这里舞剑了。
剑法渐渐呈现在小豹的眼前，只是显得有些生涩，其中也并没有一丝威力。莫初舞开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几遍下来，已经看得出刚才那个女子舞剑的影子来。
莫初稍作休息，闭目思索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舞剑。这一次，在他舞动的时候，小豹能感受到莫初身周的几缕气流——那是从莫初身上散发而出的武之气和魂之气！
小豹喃喃低语道：“看来那个女子也是武修和魂修吧……”
果然，在莫初的武之气和魂之气的互相作用下，那套剑法真正地开始发挥了作用！气流所过之处以一种微妙的速度开始扩大开来，剑法又舞动了几遍，莫初周遭的景物发生了变化……那些气流如同无形的剑一般，被它们所触及的花草树木顷刻间变成碎片！
莫初在最后一遍过后停了下来，徐徐吐出一口气，周围的气流也慢慢平息下来。莫初扫了一眼周围，心中也小有震动：只见周围原来的那些植物都无一存在，地上尽是一些植物的碎片。
这套剑法造成的毁灭性不可全部无视……虽然如今只是损害了一些花花草草，但谁能说等莫初将这套剑法练到巅峰之时，不会有比这强数倍的威力呢？
“小豹，我这算不算成功？”莫初看过他造成的这些后果后，问道。
小豹嘿嘿一笑，道：“勉强勉强。你今天就先练这个吧！”
“嗯！”莫初应了一声，就开始在原地重新舞动起了铁剑……
次日。
“莫初，你太妖孽了吧！怎么一晚上你的进步就这么大？！”
小豹揉揉眼睛，再次确信了眼前的一切：昨天莫初练武的地方已经变成一地黄土了。周围几米宽的地方内所有的东西，包括一些不小的石头都消失了！准确地说，是被莫初的铁剑劈成了粉末！
“……你这小子…….明明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呐……”小豹摇摇头，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莫初为了尽快修炼好这套件，昨夜并没有打坐，练了一天一夜，但却已经有这样明显的效果了。
莫初并没有收回剑，他只是微微笑笑。不知他又想干什么。
“莫初！莫初！你怎么又拖着我？！你这个臭小子，让我威严何在？！啊！”小豹还没醒过神来，就被莫初拖走了。莫初走去的方向就是昨日那一队人暂时占据的地方。
“呵呵，小豹，我可是为你省了力气的。你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总是拖拖拉拉的？再说你在我眼里什么时候有威严有形象了？”
“臭小子！你要相信我的忍耐力，——我一定会报仇的！小人啊小人啊……”
……
小豹在他和莫初接近了那个地方时，还是知趣地闭了嘴，不再唠叨。
莫初和小豹又来到昨日的女子修炼的地方，现在天色还很早，但那个女子还是“如约”地在那里开始修炼了。
女子先练了一些并算不上高阶的功法。莫初安静地等待着……
“莫初，你是不是想挑战她？”小豹将声音降低到只莫初能听到的程度。
“嗯。我想看看这套功法在她的手里会有多大效果……或许，我还能有借鉴的地方呢。偷学武功要彻底一点才行……”莫初也小声道。
“呵呵呵，我知道，这叫吃干抹净？”小豹憨憨地笑着。只不过那小声也是可以压低了的，听起来很别扭……小豹自然不知这“吃干抹净”在人类口中的隐晦含义。
“……莫初，好痒，你不要闹好不？仔细看你的……别烦我补觉……”小豹看得睡着了，却突然感觉到耳朵一阵瘙痒，便道。
莫初看着空地上的女子舞起了那套剑法，便专心地入了神，对比着看看自己是否有记错的细微之处。听到小豹的话，很是诧异。
莫初转过头，却看到那日的那只幼年母狮正悄悄地藏在小豹的身后，用手挠着小豹的耳朵……
憋着笑，莫初还不想提醒小豹……这母狮似乎挺喜欢小豹的，有意思……
“莫初……叫你不要挠我了啊.……”母狮玩的不亦乐乎，小豹似醒非醒地说道。突然，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一睁开眼，转过头，便看到了那只金毛异兽。
“怎，怎么，这是怎么回事！莫初！这是那只母狮？”小豹压抑着怒火道。却在看见母狮一脸无害的笑容之后，泄下火来。
莫初笑着点点头，小豹则担心道：“这东西会不会出卖我们？”母狮还不会说人话，但并不代表她没有灵智。察觉到小豹的排斥之意，母狮顿时变得萎靡，趴在地上不动不闹。
“呵呵呵，你看，她可比你让人安心多了。一定没事的。”莫初说完，小豹便转过头，也盯着空地上那名女子舞剑的身影。
“冰儿，你暂时别舞剑了，免得伤及我们的客人……”就在女子准备使出那套剑法的力量的时候，一道暗含笑意的苍老声音从莫初他们的对面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