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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领导意大利”(4)

意大利无产阶级运动兴起

俄国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给意大利社会以巨大的革命影响。1919年初,在社会党的领导下,意大利的罢工工人增加到几十万人。

在意大利北方的都灵、米兰、热那亚等工业城市经常发生罢工运动。工人们要求意大利停止参加干涉苏联的要求,并拒绝把武器和军事物资运到苏联供应白匪军。

1919年,全国有记载的罢工达1871次。

1920年初,在意大利爆发了建立工厂委员会的起义,夺取工厂。8至9月份,工厂委员会的运动扩大到60多万人,是意大利规模最大的一次工人起义。

意大利北方所有的大工厂掌握在工人手中。在工厂委员会的带领下,工人们管理企业生产,并建立赤卫队。

意大利农民开展了夺取土地和减租减息运动,在许多乡村开展起来。

这一年,全国性罢工增加到2070次,参加者达200多万工人。另有上百万农民和退伍军人参加土地革命,占领217万公顷的土地。乌迪内、都灵和佛罗伦萨等城市还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意大利革命运动蓬勃发展,但意大利社会党没有把工人阶级斗争引向胜利。意大利社会党是中派类型的政党,左派社会党奉行机会主义政策,右派社会党奉行是反革命、反工人的政策。

右派社会党,早在战争期间就与资产阶级妥协了。一战结束后,右派社会党大肆破坏工人武装起义、反对工人阶级夺取政权。右派社会党反对建立工人和农民联盟。

社会党左派于1920年9月与饶里蒂首相签署秘密合同,打击了工厂委员会,使工人阶级运动遭受重创。

葛兰西和陶里亚蒂领导的新制度派于1921年1月创建意大利共产党,这是意大利真正的社会主义政党,从此意大利无产阶级运动迈入了新的阶段。

法西斯分子对无产阶级革命恨之入骨,认为工人和农民群众被意大利共产党赤化了,再用好话,或者宗教式的劝告起不到作用了。法西斯分子大打出手,向工人和农民开刀。

墨索里尼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说,法西斯主义需要的是暴力、流血和牺牲,绝不能再用国会与新闻界的宣传方法,用言语劝说了。

法西斯暴徒主要来自退伍军人和狂热青年,他们分成战斗小分队到处活动。在意大利各地的大街上与田野里,每天都有流血冲突。法西斯暴徒经常攻击工会,焚烧社会主义党的《前进报》馆,暗杀社会党人和共产党人。

法西斯运动很合统治阶级的胃口,他们对暴力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

1922年的9月,墨索里尼组建最高司令部,统一指挥法西斯民军。他威胁政府解散国会,还威胁元老院赞助法西斯党组阁,遭到拒绝。

10月16日,墨索里尼秘密潜入罗马,与一位支持法西斯党的将领就法西斯民军进军的事宜进行策划。墨索里尼在克雷莫纳、米兰和那不勒斯等地做好了武装政变的准备。

不久,墨索里尼在报纸上公开叫嚣:“法西斯党要解放意大利,同时把所有革命打倒!”

墨索里尼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确定四路大军将沿第勒尼安海进军罗马,沿路夺取城市、邮电局、政府、警察局、火车站、兵营等设施,如果遇到军队抵抗和革命群众抵抗就消灭他们。

法西斯的指挥总部位于翁不里亚的首府佩鲁贾,交通发达。如果政变失败,越过彭宁山,撤到波河一带。

10月20日夜,墨索里尼下令全国总动员,发表对全国国民的檄文:“法西斯!全意大利:我们决战的时刻到了!四年前,意大利军队取得了欧战的胜利。今天我们要进军罗马,将这一胜利再次献给这座名城。自即日起,法西斯宣布临时戒严。在法西斯向首都进军中,军队要严守中立。法西斯对维托瑞·阿维乃士的部队特别尊敬。法西斯不对付警察,只对付怯懦无能的政府,他们在四年中甚至不能给意大利任何好处。国内的资产阶级不要害怕,法西斯党执政后并不要你们承担什么,但希望你们遵守秩序,法西斯将帮助意大利更加兴盛。在工厂、在农村、在铁路上工作的人们,也不用怕法西斯,法西斯将提高你们的福利待遇。法西斯对没有武装的政敌也将采取宽容态度。请上帝与70万战死者的灵魂支持法西斯的行动,实现意大利的安宁与伟大。法西斯战士们,要不愧做一个罗马人,鼓起你们的勇气吧!我们一定胜利!”

当时罗马等城市上空阴云密布,恐怖气氛笼罩全国。震惊世界的法西斯夺权的进军开始了。十万法西斯暴徒一路进军,沿路政府、军队和警察,都吓得不敢阻拦,只有意大利共产党领导的一些革命群众上路阻拦,但人数太少,被法西斯暴徒们打跑了。

在武装暴徒的威慑下,所有的资产阶级政党都摇尾乞怜,求法西斯党手下留情。一些政客偷偷地逃跑了。10月28日,一群国会议员来到米兰求见墨索里尼,他们想用中央政府来换取停战条约。

墨索里尼拒绝了,他说:“这并不是政党竞争的问题,意大利需要独裁政府,民治政府已经成为历史了。战争已经宣布,法西斯民军要继续下去,内战遍及全国,爱国的青年人都是我们的人。”

墨索里尼对议员们说:“如果我只剩一个随从,或者只剩我自己,也不会停止战斗,不胜利绝不罢休。”国会议员们感到很难堪,只好离开了。

面对全国动乱的局势,法克达首相急得团团转,内阁成员们悄悄地离开了政府。他只好硬着头皮发表讲话:“现在有几省发现叛乱,阻碍中央政府执行职务。目前中央政府正想办法求得和解。对于这一革命运动,政府将不惜任何代价以维持治安。”法克达惊恐不已,决定宣布戒严令,但意大利国王拒绝签字。

这时,墨索里尼的神经达到高度紧张的程度,为了武装夺取政权,他几天几夜都没睡觉了。

10月29日下午,他接到国王办公处打来的电话。国王副官西达达尼将军请他速到罗马组阁。由于害怕被骗,墨索里尼请求西达迪尼将军再以电报的形式通知他。两个小时后,电报来了:“国王召您速来罗马组阁。”

墨索里尼接到电报后,立即通知佩鲁贾总部和米兰的法西斯党总部,并要求《意大利人民报》以最快的速度把电报全文通报全国。墨索里尼专制独裁的美梦快要成真了。

1922年10月31日夜,墨索里尼把《意大利人民报》总编辑的职务移交给二弟阿纳尔杜·墨索里尼。

墨索里尼离开《意大利人民报》报馆时,心中感慨万千,进一步懂得了掌握舆论的重要。这张报纸为他夺取政权立下汗马功劳,为法西斯党大造反革命舆论,把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党,发展成拥有上百万人的大党。

11月1日,墨索里尼冒着大雨驱车赶往罗马,法西斯党徒们狂热地站在雨中欢送他。到罗马后,墨索里尼把法西斯民军安排好,就来到王宫去见国王,陪同国王检阅法西斯民军。

法西斯夺权成功后,墨索里尼立即发布加强纪律和禁止游行示威的命令。他对党徒们说:“罗马城激起了我的献身精神,历史上许多军队都败在罗马城下。罗马是全宇宙的罗马,是基督教的根据地。现在,罗马把我当一个伟大的信仰者及整个意大利人的代表了……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将把诽谤法西斯的人都钉在墙上。”

1922年11月6日,墨索里尼执政后,宣布法西斯政府的任务是:恢复秩序、发展经济和扩大财政收入。法西斯政府的指导思想为:信任、服从和战斗。

当时意大利的局势很紧张。墨索里尼在罗马驻守6万法西斯军队,又调来30万黑衫党徒驻守城外。为了缓和矛盾,他暂缓宣布独裁。

对法西斯党来说,最关心的是维护社会秩序,组建新内阁。他派十个党徒把法克达首相送回老家。他担心人们对他产生独裁的印象,组织在法西斯绝对领导下的混合内阁。

墨索里尼担任首相,兼任外交和内务部长。在其他各部正副部长中,有15个法西斯党员、3个国家主义派分子、3个自由党右派分子、6个天主教党员、3个社会民主党员。所有重要职务几乎都由法西斯党员担任。墨索里尼委任陆军上将迪亚兹为陆军部长,海军上将达翁德·瑞维尔为海军部长。

墨索里尼宣布解散法西斯民军,要求他们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为了和平,新政府内阁中也有其他政党,那些人都是忠于祖国的。法西斯党员们,你们已经为国家的将来造福不浅。回到你们原来的岗位上去,意大利需要和平和工作。”不久,墨索里尼对监狱的犯人进行了大赦。

11月16日的众议院召开会议,墨索里尼宣布施政纲领:“这里本来可能变成屠场,国会本来可以作为一党专政的地方,但我不想这么做。”坐在主席台下边的那些议员们,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墨索里尼接着说:“今天,我不想像以前的内阁那样纸上谈兵,那样做只会无济于事。我会按我的意志去做,免得因空谈耽搁了我的行动。”

许多议员要求发言,没等他们开口,墨索里尼就大喊:“你们别说了,不要空谈,最重要的是看你们的行动。我不愿给各位留下一个印象:政府是反对国会的。”

在墨索里尼的恐吓下,善于高谈阔论的议员们都不敢说话了。会议结束时,那些议员们,纷纷高呼:“意大利万岁!法西斯万岁”!

墨索里尼的残暴统治

威尼斯宫位于罗马威尼斯广场,是中世纪堡垒兼低塔似的庞大宫殿。其构造精美,形体庞大。墨索里尼坐在昔日古罗马皇帝的宝座上办公,成为法西斯统治4000多万意大利人的政治中心。

墨索里尼接受的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经济崩溃,财政赤字连篇,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极低。社会动荡不安,许多反法西斯政党和团体暗中集会,死灰复燃。一些有识之士,在国会和报纸上公开谴责法西斯党的罪行。

面对混乱的局势,墨索里尼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经过冥思苦想,他想出了怀柔和镇压相结合的政策。

墨索里尼每天在威尼斯宫热情地接待远方的客人和其他政党分子。他成为意大利最忙的人。他的书桌简单朴素,每天处理完公文外,最喜欢读《俾斯麦传》和《裘力斯·恺撒》等著作。

他希望像俾斯麦一样治理国家,更想像恺撒一样开疆拓土。他很崇拜恺撒的丰武伟绩,尤其崇拜他的对外战争。

这时,他成为一个在世界尽人皆知的政治家,他下定决心成为一个独裁者。但他与法西斯党的关系还没有处理好:要么法西斯党接受他这个独裁者,要么他把法西斯党移交给各省的领导人。

墨索里尼与前任首相们在职务认识上的明显区别是,他认为即使是在落后的意大利,也需要把相当大比例的人口聚集到法西斯事业上来。法西斯党通过调查发现,约10万意大利人真正关心国家,大多数农民和妇女不关心政治。

墨索里尼对心腹们说,经过一战的教训,所有的意大利人都必须在政治上表明立场,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他们必须认可自己属于意大利。不管用什么手段,作为首相的墨索里尼都决心推进民众的国民化,严禁移民。

1923年初,墨索里尼把法西斯民军改编为“国家保安志愿民团”,并成为国防军的后备力量。国家保安团的总指挥是墨索里尼。

墨索里尼夺权后立即解散前首相的御卫队,又将皇家警备军与普通警察部队合并,自任警察部队司令。

墨索里尼手握军政大权,露出了本来面目,经常口出狂言:“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将反对我的人都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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