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抬头环视屋子一周,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虫虫蚂蚁,还是耗子画的?可那线条实在是太匀称了,也不可能。
“哎,你们看有脚印,有生魂跟着来过,有榔头吗?。”高老爷的话打断了二丫的思绪,听到高老爷说有生魂,二丫更害怕了,大气不出地紧紧地抓紧奶奶的衣服角,生怕自已的魂魄被那生魂带走。二丫随奶奶的脚步移动到高老爷发现脚印的墙跟处,依着手电简的照射,墙跟处真有脚印,二丫看到那腿印比一般大人的还大一圈,难道大人们说人死了有魂魄,真的就有魂魄吗?不然这脚印又怎么解释,筛的干石灰粉,由王伯娘边筛边退后,筛到门槛处带关好屋门,二丫是亲眼看到,是不可能有人进屋的。
难道是王伯娘筛的时候不小心踩上去的吗?
还是大伙中其中一人的脚印也是不小心踩上去的?
二丫赶忙低下头看大伙的脚,王伯娘虽然脚比一般女人大,可那脚印根本与王伯娘的脚印对不上号,看爸爸,奶奶,高老爷以及大伙的,还是一个也对不上号,这太奇怪了,加上那跟鱼鳞一样排列的纹饰不得不让二丫相信一切真有那么一回事,直到二丫长大成人了也无法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小城至今依然保存着这样的风俗习惯,凡家里有人逝去都会躲回避。
爸爸从煤坑边拿来榔头递到高老爷手中,高老爷从衣兜里掏出一根两寸长的铁钉子,向着脚印的脚印心钉下去。
二丫平时听大人们摆过,躲回避如有生魂的脚印没有用钉子钉上,不出半年周围团转又会有丧事要办,钉子钉了,就会把这种有可能发生的事隔开。
有时候,是有有些事就有那么奇怪,总会把偶然变为必然,促使人们不得不相信事情的真实。又找不到一种很好的解释方法,就会借用一些代代传承的风俗习惯,达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老爷的回避也是属于这种心理上的安慰,通过躲回避分解了二丫一家刚失去老爷的悲伤情绪,另一方面又用出现的莲花,说老爷在那边过得还好,安慰着家里的所有人。
他们都说老爷是坐着莲花去那个世界的。
他们还说,有的在躲回避后,出现的是根铁链一样的链子扣,那就是被铁链拴着去那个世界的,在那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这些只不过是人们在推测中的传说,活着的人谁也没有体验过那个过程与那个世界,死了的人也从未告诉过真有那么一回事,所以好多事都是活人做给活人看,时间久了便成一种风俗文化传承下来。
躲完回避爸爸就要回单位上班了。
爸爸告诉奶奶,他准备把妈妈与三弟一起接去上班的城市,留大姐与二丫跟她作伴。奶奶没有说什么话也就默认了。
三弟被人力车挂着的那件事,因拉板车的车夫家庭经济很差,加上他对整件事情的认识态度很好,还有三弟也恢复得不错,所以家里也就没有怎样为难他,连药费也没有让他出就这样不了了之。
二丫可恨他,不是他三弟不会被他的板车挂着,老爷也就不会死去。
他来家里时,二丫把全部的恨用在眼睛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他走后便站在家门里朝外朝他的背影“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还不过瘾,又把他坐的凳子使劲用布反复擦。奶奶看到:“丫头你疯了,啷是擦凳子做什么?凳子又没招惹你。”
二丫才不听奶奶这样子说,就是使劲擦,使劲擦,不是那人的原因,就不会使平时护着二丫的老爷离逝,可这样再使劲老爷也回不来了,二丫带着一身热汗无奈地抬头看墙上镜框里老爷的半身黑白像。
爸爸,妈妈带着三弟要走的前一天是星期天,一早爸爸带着大姐去百货公司买了一双大红色的皮鞋回来,二丫一看没有自己的,便一大声哭了起来,说爸爸不喜欢二丫,只喜欢大姐与三弟,哭着哭着就把大姐的红皮鞋抢了过来抱在胸部,任大姐怎样要,二丫就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