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生这样不光荣的事,对于妈妈来说自然要减少家里的损失,不擅交际的她才带着一脸卑微的愁绪找到五姐。从五姐家出来后,又因五姐带有官腔的最后四个字尽量尽力,使她仍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为了让这事再把稳一点,做事稳托的妈妈,决定再找一个人,于是在脑海里不停翻阅着以前做裁缝时留心记下的那些人,看看谁还能帮助她。
妈妈边走边出神地在脑海里搜索。
“大妹,你这是去哪儿?”
“大妹,你这是去哪儿?你在想什么?接连喊你几声,也不应我一声,遇到什么事了?”
回过神的妈妈停住脚步,转身定神看到与她打招呼的人,是五姐的老婆婆孔阿姨,她正不解地站在原地看着妈妈与她擦肩而过。这时她已离妈妈一截远,仍然不解地看着停步转身的妈妈问道;“大妹今天你神情不对啊!”
妈妈似笑非笑地说道:“嘿…姐,不去哪,想找个人,怎么会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嘿嘿嘿…”
说完的妈妈四处瞟了一眼,心里微微颤了一下,是啊!从五姐家出来,本该朝中山路走,怎么会走到南大街来。
“大姐,你又要去哪里呢?”妈妈又赶忙问孔阿姨去什么地方。
“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去儿子家接小孙子,五妹打电话来说马上要下乡,喊我帮她照管下孩子。”听到孔阿姨这样说五姐要下乡,妈妈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找五姐的及时。
妈妈与孔阿姨告别后,才想到施红军的小儿媳就在工商局,找别人不如找她就对了,知根知底,又是邻居,邻居有困难她应该会帮忙的,有一个说话管用的五姐,再加上一个熟悉工商的施红军家小儿媳妇,妈妈沉重无望的心,轻松多了,连走路也轻盈起来,便折身加快步履,追赶上前面行走中的孔阿姨,这样可以与她搭伴同走上一截路。
妈妈匆忙来到施红军家,守在铺面里的二丫看到妈妈,她不知道妈妈此时去施红军家干嘛?她只能远远地注视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只,只见妈妈和站在门外那条路的施红军没说上两句话,就下那石坎朝铺面走来。
原来施红军的小儿媳妇已上班去了,妈妈告诉施红军,晚上再去找她。
工商局里的爸爸,心急如焚的一直阴沉着脸呆在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办公室里,看着自家的几十件卷烟堆码在那不大的办公室里,心疼得火急火燎,不断哀求工作人员:“我知道是我的错,求你们宽大处理。”
“什么宽大处理,没有这种说法。”一位方脸厚耳眼泡的工作人员,坐在靠右墙的那张办公桌前边喝茶,边一声吼过来。
“人人都象你这样求情,我们工作还做得下去吗?这市场我们还能管吗?你不用在这儿耗着,无用的,处理的结果会通知你,回去吧!我们要下班。”这位精瘦,皮肤暗黑,穿着一套与他身材极不相附合的一套工商制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这张桌旁也冰冷地说道。
“没收,没收,这是有规定,我们是照章办事,说什么都无用。”说这话的圆胖女工作人员,带着一脸不耐烦的神情,不断挥舞着她那高贵带肉旋的细皮嫩肉的双手,从左边窗前的靠背椅子上起身,来到爸爸旁边,不屑一顾地看着爸爸,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那些烟说到:“你知道你严重违反市场管理规定,搅乱市场吗?”
从一大早就站在他们中的爸爸,几个小时中不停地点头哈腰地答道:“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在二丫眼睛里,爸爸作为三尺男子汉,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历来坦坦荡荡,一直是个硬气、爽朗、上进的人,没调回小城时,年年都是那个单位的先进工作者。
自从家里关了裁缝铺,做起生意后,各种压力全压在他的双肩上,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不得不想方设法让自家生意红火,随市场主流需要,卖买串码卷烟也是不得已的情况,逮着自然要受到严重的处罚,自知理亏,爸爸当然没有底气与他们分辩,只能竟量卑微地请他们宽恕,把自己的损失竟可能减少。
可他们的态度,就因为他们有权处置这一切,所以他们是强势者,就可以高高在上,借权力的条款,使劲打压有求于他们的人的尊严,冷漠看着有求于他们的人,不断低声下气地祈求他们,来体现社会分配给他们的角色有多么高贵。
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角色,是社会中有这样的群体,才体现他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