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英和赵燕妮走后,郝护士又接到护士长的电话,要她前去开紧急会议。因而重任便都落到了许菲菲头上。
“不会吧!郝阿姨,可我什么都不懂啊。”许菲菲捎了捎头,一脸苦闷的道。
郝护士道:“你这丫头,都来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不懂。那你以后怎么做护士?在说了,也就让你把病人送到病房,这么简单。我开完会就回来。上点心,没事的哦。”
许菲菲见无法推拒,便撅着嘴道:“哦,那您放心去吧,一路走好,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郝护士笑骂道:“你这丫头,什么话呢,好像给我送终似的。用点心做事啊。”
郝护士走后,许菲菲想到此前的一幕,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自语道:“这小子脸皮那么薄,我干嘛还怕他,哼!”
许菲菲等了一会儿,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还隔着一层屏幔对里边喊道:“喂,你……穿好了没啊?”
黎泓听到话声,才突然惊醒过来。连忙起身将衣服套上,这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不觉间又有了些许力气,可以活动自如了。
穿好衣服后,黎泓缓缓爬到车床上,继续趴着。
屏幔后的许菲菲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后,就没声音了。她便贼头贼脑的从屏幔的接合处瞄了进去,发现黎泓已穿好衣服躺到了车床上,她便放心地信步而入。
这时黎泓趴着睡,脸是朝着里边的。许菲菲看不到黎泓的脸,有些迟疑不定,滑步慢慢往里挪,一边伸长脖子瞄看黎泓的脸,自语道:“这家伙,该不会又死了吧?”
黎泓突然别过脸来,剐了许菲菲一眼。他倒想看看这个刚才取笑他的人,究竟长得个什么样子。可扫了一眼后,他又别过脸去。
许菲菲见他突然回头,急忙把前倾的身子收了回来。轻轻拍打着微微隆起的胸口,道:“哇,你吓死我了你。”
而后又笑眯眯地道:“喂,你看那个医生不是看得挺仔细的嘛,我比她还漂亮,你怎么不敢看我啦?”
黎泓语气平淡,道:“你前不凸后不翘的,就是个太平公主,有什么好看的。
许菲菲笑脸一僵,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黎泓叱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趁你没好利索,我揍你你信不信。”
黎泓心里暗骂:“******都什么世道,都说护士脾气好。这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啊!很多人都憧憬能泡上个小护士,可现在。倒贴给我我都不要,真是可怜啊!”
当天下午,慧儿来过,哭哭啼啼的。不过后来确认他没事后,又锤了他几拳后就走了。
如果在两年前还风光的时候,还有几个朋友。可现在。世态炎凉,人落魄了,朋友也没了。
原本院方知道黎泓的家庭背景和身世后,给予了他特殊的待遇。护士长考虑到年轻人之间可能好相处一些,所以安排许菲菲专门陪着他。可许菲菲好像与黎泓天生就有仇似的,可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因而黎泓只好一个人闷着。
虽然黎泓已经奇迹般的醒转,可医院方面早就把黎泓病重的消息发给了他父母。
傍晚时分,他父亲黎天奎便搭飞机从英国赶回。他妈妈则由于工作岗位比较特殊,第二天早上才接到消息。研究所也立马派专机送她赶回。
第二天早上十点许,黎泓的妈妈刘爱兰也赶到,只是她刚进入医院,在住院部大楼前的草坪上,她看见黎泓手里拿着一瓶酒,背靠着一块大石头,翘起二郎腿。一边喝酒,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住院部大门处,出出入入的美女医生和护士。其身侧,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小护士挨着石头玩手机。
三年不见,黎泓的样子改变了很多,但母子连心,还是一见面就认了出来。
盼了三年,才终于盼到这难能可贵的见上一面,可刘爱兰犹豫了。她怕,怕自己与黎泓相认后,压抑的思念就成了决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199旅行者号探金宇宙飞船在不久后将要起飞。如果此飞船能够成功的起飞,并且按预期到达金星,那将是中国乃至全人类对宇宙探索的一次历史性重大突破。因为,此次即将发射的飞船,将以反物质取代传统的野蛮性爆破推动力。
一直以来,地球宇宙飞船都是利用氢氧混合物作为燃料推动起飞的,可这样的燃料需要量很大,其重量起码占去了宇宙飞船起飞前总重量的十分之九,重量大,也就使得加速度慢,能够达到宇宙真空中滑行的最大速度也就相对较小。
众所周知,卫星要想绕地球飞行,其速度起码要达到第一宇宙速度(7。9千米每秒),而飞船要想离开地球去月球,其速度至少要达到第二宇宙速度(11。2千米每秒),而要飞得更远,就要达到第三宇宙速度(17。7千米每秒)。
然而,要想飞得更远,其速度将会更大。单靠传统的野蛮性爆破起飞,然后以火力推进,已经无法满足地球人对更远星球的探索。因而几百年前,科学家们开始研究其他更为实用的物质取代火力推动。最终研制出了一种叫做反物质的东西。
用反物质带动宇宙飞船,只需一茶勺便可由地球到达金星。只是,要制造出一茶勺的反物质起码要花掉两千万亿人民币,如此的昂贵。因而,宇航研究所每一位成员都不得有半点的疏忽,否则一点小故障,都能使国家蒙受数以万亿的巨大损失。
为此,刘爱兰犹豫了。两人间,不足百米的距离,对她来说却如同天各一方,她知道,如果她跨过这百米距离,或者让黎泓发现了她,黎泓一定不想让她走了,到时她心一软,思维已就乱了。她不想因小失大,成为国家的罪人,因而只能默默地看着。
好一会儿,又默默的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