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戳着手,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301,伸出了两根手指,似乎说话有些没底,道:“各位兵爷,现在开酒店这个行业可谓竞争激烈,店内的一桌一椅都可谓非常讲究,出不得任何半点马虎……”
他这么打着半天铺垫,任谁都可以听出他要喊赔的绝非小数。302脾气比较大,叱道:“啧,磨磨唧唧什么呢,多少?直说。”
店老板被他一声呵斥,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底气更不足了,讪讪地道:“二……二十万。”
这老板虽然奸诈,但这一代所经过的生人应该不多,为此他讹人时心理素质还欠了点火候。再者,面对几个扛枪的,他更是有些战战兢兢。
听到这个数字,几人都有些愕然,唯独301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表示。黎泓却忍不住想笑,二十万可以将这间房子翻新五遍十遍都不成问题。
黎泓感觉这一代的人忒可恶,动不动就坑蒙拐骗。他打定主意吃定了这老板。笑着迎上道:“老板,二十万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担心你要我们赔个五六十万呢。你看,你的电视机都被我不小心弄坏了,你就只要我们赔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吧,就冲你这份好心肠,明天一早我多赔你十万,也就是三十万。明早就给你结算,好吧?”
几人都傻眼了,301也不例外。居然有人主动多加赔偿的,简直是一件奇闻。
黎泓见几人犯傻了,连他自己的觉得不真实,又补充道:“不过我有个请求,给我换间房子,窗玻璃碎了,没法住人了。”
店老板才恍然大悟,多加了十万就是要给他换间房子,这少年多半是个阔少。大喜过望不住点头,道:“鑫噶龙嘚,耐根嘎!鑫噶龙嘚,耐根嘎!……”(当地方言,意思是:真是遇上了个大好人啊!)
黎泓虽然听不懂,但想来应该是赞美的话。他也笑着点头回应。
另一间房,比之前那间还要敞亮,黎泓在床前弹身跃起,重重的摔到了充满弹性的大床上。脸贴在枕头上忍不住在笑,因为他已想象到了明天店老板如丧考妣哭丧着脸的惨相。
301的房间里,302和布朗斯都聚到了这里。正猜测着黎泓的心思和用意。
302道:“老1,那小子不会故意开出天价,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让我们来扛着吧?”
如果在以前,301也肯定会这么想,可是经过前半夜的谈心,他感觉黎泓所针对的似乎并非他们。况且,他们也已说开,黎泓已然没有必要这样对他们。
301略微沉思,道:“走一步算一步,没必要胡乱猜测。看看再说吧。”
布朗斯表现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道:“他是在报我们以前打他那一炮之仇。我看有必要现在就把他绑了,连夜赶路离开这里。”
302想附和,但又觉得有些不妥,道:“老1,那小子似乎越来越厉害了,在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我们真就奈何不了他了。你向上级请示增援没有,援兵几时到?”
对以这个问题,301似乎有些恼火,两边腮帮轻轻触动了两下,沉声道:“这任务是上级给我们下达的,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要老想着援兵。遇困难我们自己想办法。不然怎么继续在军中立足。”
“老1,这里没外人,用不着专说好听的。多半是没援兵了吧?你说咱们这样处处受到排挤,再继续混下去有意义吗。以你的指挥才能,还不如不干了,自己找个地头拉队人马,想打哪就打哪。没必要受这等鸟气。”302道。
布朗斯也点头同意。
301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头道:“我也不是没有那样考虑过,可是考虑到诸多条件,还是继续保持着这种关系吧,只要能给逝去的弟兄们报仇,哪里条件有利,我们就怎么干。”
“好了,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至于黎泓的事我心里有数,都回去休息吧。”
301遣散了两人,独自坐在床榻上,怔怔出神。为了给弟兄们报仇,他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他自己明白。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了极为激烈的犬吠声。301募得从失神中惊醒,双眸已不再暗淡,手一引便把一旁的枪端在手中。
302与布朗斯闯了进来,302急声道:“老1,潘长老与人对上了,快去看看吧。”
301听说是潘长老来了,显得有些激动,可听说他与别人对上了,又有些紧张。
护卫军军士大致分两类:一类是扛枪的现代文明军士,几乎都配有核弹,战斗力极强。另一类则是法引者,他们不需要用枪用炮,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武器。
每一类的军阶、军衔分类不同,扛枪的军士军阶分别为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士兵。其中军衔又分为:上将、中将、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和士官。
士兵在这军中虽然是最低级别的军士,可任意一人放到国家军队中,都起码是排或连长。
301当初就是营长过来的,进入护卫军已有十来年,但他人虽有能力却话不多,尤其不会拍马屁,在军中一直受人排挤。这也难怪他人,能够进入这支军队的大多此前都是军官,实力自然不弱。大家都有实力,那要想爬的高,就得放得下面子,学会殷勤。
第二类,法引者则分的比较简单,以古代教派的等价划分,分别为:统军,长老,士众。由于这类军士人数不多,没必要划分层次太多。
不过此类军士个个能力非凡,长老以上的人人都有万人敌之勇。
301听说潘长老与人对上。能与潘长老对上的人也绝对是个狠茬子。
黎泓的身体静静的盘腿坐在床上,可他却可以清楚的看到酒店不远处的大街上,两个老头子相互对峙着。
两人虽已满头华发,但都目露精光,熠熠生辉。让人望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