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不出的爱
学校的夜晚很静，公寓楼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屈正飞有些课堂笔记还没来得及整理，他在宿舍里怕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去教室吧又怕教室的门已经锁了，就穿了件厚厚的外套一个人跑到了公寓楼附近的路灯下，坐在路边一张石桌上开始整理两天来的的笔记。
暗恋了屈正飞很久的鲁仪容也还没有睡觉，她无意识地从窗户里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屈正飞正坐在路灯下用功学习的身影，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到外面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不妨也试探一下屈正飞对自己的态度和反应。
鲁仪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手里还特意拿了两本书，她本想直接从女生公寓楼走到屈正飞的身边，可一想觉得不妥，就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装着刚从教室回来路过这里，她还尽量装出一幅很吃惊的样子对屈正飞说：“你怎么也没休息呀？”
屈正飞大老远就发现了鲁仪容从教室的方向走过来，他还想装着没有看见她，让她走过去算了，不曾想鲁仪容主动和自己打起了招呼，看来不得不应付几句了：“嘿嘿，早知道教室里还有人，我就去教室了。”
鲁仪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你在干吗？”
屈正飞：“整理笔记，天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心里想着，鲁仪容听到自己逐客令一定会走开的。
没想到鲁仪容不但没有走开的意思，还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你怎么不回去啊？”
屈正飞低着头自顾整理着笔记：“我还早呢，天凉了，你赶紧回去吧。”
鲁仪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等一下嘛。”
屈正飞抬头看了看她，就说：“看你穿的那么薄，当心感冒，你还是先回去吧。”
鲁仪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线，上面系着一个心形透明的紫色水晶吊坠，她提溜在手里，在屈正飞的眼前晃动着：“好看吧？”
屈正飞扫视了一眼，一侧的嘴角上扬表示笑：“呵，嗯，好看。”
鲁仪容接着说：“既然你说好看，就送给你了。”
屈正飞摇摇头：“NO,NO,我才不会带这些东西，看起来好童真。“其实他想说好幼稚，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好童真。
鲁仪容慎怪地看了他一下：“什么呀，你没看见很多男孩子都带这个嘛。”
屈正飞仍旧不愿意接受：“嘿嘿，你还是自己带吧。”
鲁仪容：“如果说我是特意给你买的呢？”
屈正飞已经觉察到她说话的用意了，立即就把话题往远处扯：“别闹了，我还有很多笔记没有整理好呢，请你行行好回去休息吧。”
鲁仪容听到屈正飞赶她走，脸色就阴沉下来：“谁跟你闹了，我是听说带上这个紫水晶的人就会很有爱心的，所以才买了送给你。”她说完这句话，脸都红了，她想不到自己今天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屈正飞就装起傻来：“我晕，你也太幼稚了吧？这种鬼话你也信？”
鲁仪容红着脸，将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屈正飞，心里想：你不是缺乏爱心又是什么？嘴上却都囊道：“我只是想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上我而已，难道有错吗？”
屈正飞没有听明白她说的什么，还当是她真的生气了，就急忙说：“好了，给我吧，我带上就是了。”
鲁仪容转而笑了：“没别的意思，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负担。”
屈正飞：“嘿嘿，算我多心，不好意思啦。”随后，他说尽了好话，才把鲁仪容哄走，鲁仪容尽管没有的到想要的答案，可是她觉得屈正飞能够接受的特意送出的礼物，也算是个进步的表现了。
那一晚，鲁仪容睡得特别香甜，还有几次在睡梦中都笑醒了。
就在不久后的一天下午，屈正飞和李秉熙下了最后一节课，看吃晚饭的时间尚早，两个人就在男生公寓楼前面的空地上打起了羽毛球，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屈正飞，一会儿扣杀一会儿轻吊，把李秉熙打的落花流水，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就在李秉熙没有信心再打下去的时候，屈正飞突然就没有刚开始时的精气神，连连失误，一连让李秉熙追上了好几分，李秉熙李很快嘲笑起屈正飞来：“我看你也就是头三拍打得还行，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屈正飞的脸上也没了笑容：“切，我们又不是没有较量过，你哪次赢过我。”
李秉熙：“得了吧，看你现在的状态，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不会这么快就认输了吧？”
屈正飞一直在应付着李秉熙打过来的球，有好几个明明可以就起的球，都让他打到界外去了，他的眼睛还不多时朝远处张望着，
李秉熙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和他开起了玩笑：“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
屈正飞把李秉熙打过来的羽毛球接在手里，示意他停下来，自己先走到羽毛球的场地边上坐了下来：“算了，不打了吧。”
李秉熙还在纳闷：“怎么了？”
屈正飞看了看李秉熙，欲言又止。
李秉熙走过来蹲在他的旁边，用羽毛球拍拍打着他的脑袋：“怎么了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屈正飞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嗨，没什么啦。”他说完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饮料瓶喝了一口接着说：“若琳姐是不是和那个男生出去约会了？”
李秉熙以为是听错了，就问他：“你说什么？”
屈正飞一字一板地说：“杨若琳是不是跟那个男生约会去了？”
李秉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她去不去约会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屈正飞叹了口气：“哎，是啊，是没关系。”
李秉熙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就说：“你看见杨若琳去跟那个帅哥约会了？”
屈正飞：“是啊，就在刚才。”原来，就在刚才他看见杨若琳急冲冲地往研究生部那边走去，一股莫名其妙的醋劲，让他连打羽毛球的精神都没有了。
李秉熙觉察出了他情绪的变化竟然跟杨若琳有关，就取笑他说：“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杨若琳。”
屈正飞否定了他的话：“没有了。”
李秉熙：“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嘛。”
屈正飞也想用诙谐的语言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我也觉得那样的想法很疯狂。嘿嘿。”
李秉熙就信以为真了：“我就说嘛，湘云姐和杨若琳都比我们大三岁吧，如果你不是有恋母情结，就不会喜欢她们当中任何一个吧。”
屈正飞：“开玩笑，再说了，像她们那样成熟的女性，怎么会喜欢像我们这样的小男生嘛。”
李秉熙就真的就把屈正飞的话当做玩笑来看了。
本来屈正飞是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李秉熙的，听他那么一说，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好在李秉熙并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心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屈正飞都不敢再去想杨若琳了，毕竟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说出来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大家的关系。
数日后的一个星期天下午，潘湘云和杨若琳一起去逛超市，走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杨若琳都看花了眼，她想挑一件礼物送给陶业，却不知道买什么好，就想让潘湘云参谋参谋：“湘云姐，明天是他的生日，我想买件礼物送给他，可不知道买什么好。”
潘湘云：“发展的挺快的嘛，连他的生日都告诉你了？”
杨若琳：“哪有，是我无意间看了笔记本电脑里的备注，知道的。”
潘湘云：“听他给你讲的故事是不是很感动？”
杨若琳：“哎，想不到是这样，看他对他的女朋友一往情深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是酸酸的。”
潘湘云：“这么说你还的满在乎他的。”
杨若琳很快就承认了：“是啊，我很没出息吧？湘云姐。”
潘湘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饰品专柜前让杨若琳过去，她是想让杨若琳给陶业买一个领带夹，杨若琳摇摇头说：“太老土了吧。”
接着潘湘云有建议她给陶业买一支钢笔，杨若琳也没有同意：“都什么年代了，钢笔根本用不着了。”
潘湘云假装着很生气，赌气不管她了。后来杨若琳跑到电脑配件专用区，买了一个无线鼠标，原来她注意到陶业在使用电脑的时候有个习惯的动作，总是一直把鼠标拿在手里，就是做出起身离位那么大的动作，他也握着鼠标不放，有一次还差点连带着把笔记本电脑拉扯到地上，这是杨若琳和陶业接触一来，发现陶业唯一的一个毛病，有那个人一触到电脑就会握着鼠标不放呢，她认为的确是个毛病，细心地杨若琳竟然想到了买一个无线鼠标送给陶业，。
第二天杨若琳估计陶业已经下课了，就给陶业发了条信息，约他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面。
正是由于杨若琳的帮忙，陶业才按时把译制好的资料交到了兼职的公司，还受到技术部那个大姐的称赞。他那天也是看见了杨若琳使用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磨损得厉害，由于那天没有在意她说的电脑是谁的话，还以为电脑就是杨若琳的，所以作为对杨若琳的回报，也为了好好感谢她，陶业就特意买了一个无线键盘准备送给她。就在他刚走出教室准备约见杨若琳的时候，就收到了杨若琳的短信，正好嘛，他就回了一趟宿舍，拿上了已经买好的无线键盘，朝着杨若琳短信上所说的西餐厅走去，路上，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跨河大桥错把杨若琳当成肖雯茜拥抱的事情，难免会觉得心里有一点别扭的感觉，生性胸襟坦荡的陶业，竟然把杨若琳也想得坦坦荡荡，觉得他们之间的交往也就是同学间正常的交往，近点说也就是一个大哥哥和一个小妹妹正常的互为好感而已吧。如果是这样，彼此之间的身体接触也算不了什么吧，他这么想着，心里就坦然了起来。
走进西餐厅的时候，杨若琳已经在等他了，她让陶业先坐下，帮她看着包，还没等陶业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已经端着两杯咖啡回到了桌前：“咖啡来了。”
陶业慌忙起身：“你怎么这样，应该我来才对。”
杨若琳一笑：“没事啊，能为你服务我也很开心啦。”
陶业接过一杯咖啡坐下来：“过分。”
杨若琳很快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地推到陶业的面前说：“生日快乐。”
陶业一怔，他本来还把自己的生日在电脑里做了备注，可没想这些天净想着别的事情，竟然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其实作为男生，他是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去年就是肖雯茜帮他记着的，不曾想肖雯茜无声无息地里去了，今年更觉得一个人没必要过什么生日了。更让他惊讶的是杨若琳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就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杨若琳笑：“不好意思，那天我们在翻译资料的时候，我看了你的电脑里备注。”
陶业恍然醒悟：“哦，你们女孩子就是细心。”
杨若琳：“你们男生就是粗心。”
陶业也把无线键盘放到了杨若琳的面前，抱歉地笑笑：“其实，我也给你买了礼物，是作为答谢你的帮忙送给你的。”
杨若琳惊喜：“呵呵，你的生日我却收到了礼物，太意外了。”
陶业：“就一起打开看看吧。”
杨若琳和陶业分别把对方送的礼品盒打开，都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礼物，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陶业心里想到，她的观察力可真够细的，怎么连自己使用电脑时的毛病都看得出来，就笑了：“呵呵，你的礼物太适合我了，以后我的电脑肯定再不会因为鼠标而遭殃了。”
杨若琳看到陶业送的无线鼠标怔了一下，她暗想，送我这个干吗，那天明明说了电脑是借学姐的，怎么还送这个给她？可能是那天没有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吧，不过还真是心有灵犀，她还是被他的用心选择的礼物给感动了：“呵呵，那我就替学姐谢谢你啦。”
陶业没有明白：“什么学姐？”
杨若琳告诉了他，那天使用的电脑是借一个最好的学姐，也是最好的朋友潘湘云的。
陶业听后一脸的歉意，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天用的电脑是借别人的，不过等你以后买了电脑还是用得着的。“
杨若琳很会宽慰人，也没有怪罪他那天没有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她笑着说：“呵呵，不用觉得抱歉，因为我经常使用湘云姐的电脑，正觉得过意不去，想送点什么给她呐，你却替我想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个无线键盘我还是会好好使用的。”
陶业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太会说话了，又是这么地善解人意，对她的好感也很快升级了，觉得和这样的人相处还是真是舒服多了，如果不是年龄上小他很多，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呐，他很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就很认真地看了杨若琳一眼，然后说：“都已经收了你送的生日礼物了，你想吃什么吧，我得好好地请请你。”
杨若琳随口就说：“好哇，就买蛋糕吧，今天我就借花献佛给你祝贺生日了。”
结果，陶业买了很多吃的，两块奶油蛋糕，三明治和炸鸡翅，炸薯条等等，多是女孩子爱吃的甜食，把杨若琳高兴坏了，后来杨若琳还给陶业唱了生日歌，尽管只有两个人的生日宴，却是热闹极了。
从西餐厅出来，两个人就一起回了学校，整个一晚上，陶业都显得很高兴，偶尔也有忧郁的时候，只是片刻就过去了，杨若琳不问他也知道，那肯定是想起了他的女朋友，不过这些真的也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在她的心里，过去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能快乐起来就好。
回到宿舍，杨若琳就把陶业送给她的无线键盘拿出来向潘湘云炫耀，潘湘云早就抢在手里，还逗得杨若琳开心地笑，她是这样对杨若琳说的：“看把你高兴的，我觉得分享你的喜悦不如分享你的礼物来的现实，反正你也没有电脑，无线键盘就算是送给我的吧。”
杨若琳早被她逗笑了，尽管觉得这个无线键盘对她来说很有纪念意义，但归根结底她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就很大度地把无线键盘送给了潘湘云，并且说：“我都替你向他道过谢了，他已经知道这件礼物会落入她人之手了，哈哈。”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潘湘云就问杨若琳：“感觉怎么样？”
杨若琳就把陶业不久前才失去女友的事情说了出来，潘湘云听后先是一阵感伤，接着她就鼓励杨若琳：“哎，看来你的好好安慰他了。”
屈正飞每天把自己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地，早上总是第一个起床，起床后他就会一个人跑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先锻炼一下身体，等他回到宿舍，李秉熙和吴汉阳和楚允天都还没有起来，有时候他会把其他三个人的早餐都买好，才叫他们起床，之后吃过饭就一起去教室了，中午的时候他是必须要睡上一会儿的，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学习到很晚，有的时候也会通宵达旦，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想将来考研究生继续深造，另一个原因也是想用刻苦学习的方法来排解暗恋杨若琳所带来的困扰。
特别是星期六和星期天也是他思想杨若琳最多的时候，因为做家教的工作是她介绍的，所以他一见到那些学生，首先想到的就是杨若琳了，他怕自己因此而分心，影响到教那些孩子，几次都想辞掉那份做家教的工作，李秉熙不解其意，就力劝他：“多好的工作，你看看别的同学，很多去餐厅洗碗洗盘子的，还有的跑去给一些卖医疗器械的，卖药品的公司去散发广告，那多辛苦，还没有你做家教挣钱多，你就别不知足了。”
屈正飞苦笑了一下：“嘿嘿，知道了。”不过在他的心里，依旧还是对杨若琳念念不忘，好在他还能克制自己的的感情，也就和杨若琳的关系相安无事了。
大四的第一学期期中，很多学生就利用课余的时间悄悄地跑出去联系工作了，有的还把一份份简历投寄到了外地，可杨若琳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早和家乡的一所中学联系过，她想等毕业以后就会去当一名英语老师，她这样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那所中学校长的支持，还承诺：只要杨若琳肯回去，他们学校是会无条件接收的，有了这样的安排，她当然就有时间去和陶业约会了。
陶业也是对自己的就业前景充满了信心，凭着他研究生毕业的招牌以及他边学习边工作的经历，也会有很多公司想要他去的，只是目前自己还没有拿定主意，是回老家还是留在现在这座城市，也许他会考虑毕业以后去B市或者S市这样的大城市去碰碰运气也说不定，有了这样的打算，他也就不急于去找工作了。
和杨若琳认识以来，他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妹妹在身边也是不错的，陶业想到过杨若琳有可能是喜欢自己，但他还没有从前一段的感情里走出来，也还没有做好接纳其他人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和杨若琳的交往，更多的是不想往深处再发展了，只要维持现状到毕业就行了。
这天，是陶业主动发短信给杨若琳的，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是一个可以放松心情的好地方，他说让她可以带上她同学或者她的学姐潘湘云，可杨若琳根本就不想带别人一起去，他想单独和陶业在一起，就推说别人都跑出去找工作了，就一个人跑到了校门外，见到陶业早等在那里，就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她们都出去投递简历了，就我自己在宿舍里唱空城计呐。”
陶业笑了笑就说：“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观光了。”
陶业一直把杨若琳带到了郊区一片树林里，进去之后才发现树林里面的视野很开阔，里面有一大片的湖水，湖水很清澈，湖水里还游动着几只野鸭子，湖边是一片湿地，虽然天已经一下冷了，可地上的草依旧是绿油油的，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也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湖边有很多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的水泥块，水泥上还粘着砖块，像是从建筑物上拆解下来的建筑垃圾，陶业和杨若琳沿着湖边走了很久，他俩都有些累了，正好看见了那些水泥块，就各自选择了一块合适的，坐了下来。陶业问杨若琳：“这个地方不错吧？”
杨若琳早被眼前这片像画一样的的景色迷住了，感觉神清气爽的同时也在惊叹着：“哇，这么美的地方，怎么没有开发成旅游区？”
陶业回答说：“可能是地方太小，没有开发的价值吧。”
杨若琳：“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杨若琳的一句话，很快就让陶业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那是他女朋友肖雯茜刚刚去世不久，痛苦不堪的陶业活得很失落，也很悲伤，就一个人跑到了郊外寻求心理上的安慰，想在大自然里找到一种可以解脱痛苦的办法，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那时候天气还不冷，周围树上的叶子还很茂密，他看看湖水很清，周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跳到了湖水里，任其自然沉浮，他甚至想到了一死了之，可是，他越是在水里不动，水的浮力就越大，身体怎么也沉不下去，像一条受了伤的大鲸鱼漂浮在水面上，一直过了很久，他才从水里爬到岸边，躺在湖水退去后被晒得温热的细沙上，午后的阳光照射着他赤裸的躯体，让他感到了尘世间的温暖依旧存在，就算是为了他和肖雯茜的家人，他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心情在那一刻仿佛变得开朗了很多，失去肖雯茜的痛苦也被化解了不少。
杨若琳见陶业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知道他在走神，她在想着，或许这里跟他的女朋友有关吧，处于对他的关心和爱慕，她不由自主地就说了一句：“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就拿出来晒晒吧，总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陶业的思绪已经从往事里退了出来，他也在心底里感谢着这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孩：“你真的让我说，我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还是说说你吧。”
杨若琳温情地看了陶业一眼：“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非常喜欢听你说话的。”
陶业：“愉悦是互相的，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了，跟你这个小姑娘在一起，我也是蛮开心的。”
杨若琳：“小姑娘？”
陶业：“不是嘛？”
杨若琳：“别逗了，我才比你小三岁而已。”
陶业笑了：“小一岁在我眼里也是小姑娘，呵呵。”
杨若琳对陶业这样称呼自己倒也觉得挺亲切，就说：“嘻嘻，随便你怎么叫我吧。”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陶业先开口说话了：“现在的你，和三年前的我，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吧？”
杨若琳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就问：“什么感觉？”
陶业：“临近毕业的感觉。”
杨若琳：“哦，你是说这个啊，当然是一样的了，也许我们这一届毕业生所面临的就业压力，比你们那时候更大一些吧？”因为她自己早做好了当人民教师的准备，无需再考考虑就业的事情，她就把别的同学所面临的问题说了出来。
陶业否定了她的说法：“应该差不多吧，你想过考研吗？”
杨若琳：“怎么会不想？不过一想到还要再夜以继日地去看书，去用功学习，就失去信心了。”
陶业：“其实女孩子能读到本科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若琳驳斥了他的观点：“你这话就存在偏见了，女孩子读博士后的也还不少呢，只是我不太用功罢了。你一向学习都很刻苦吧？”
陶业被呛得一笑：“是啊，也因此才有了今天读研的机会，想想其实那时候的压力蛮大的，家里已经把我供到了大学，面临着毕业，我当时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杨若琳侧耳听完了他这一长串的话，立即赞赏了一下：“你着不是很会说话的嘛。所以你就选择了考研？”
陶业沉默了一会儿，还告诉了杨若琳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和他的女朋友肖雯茜本来是想考同一所大学的，可肖雯茜的成绩跟他之差了十几分，最终没有被同一所大学录取，而后两个人期望着能在考研究生时能考进同一所大学，结果还是没能如愿。
杨若琳听到这里，就截住了陶业的话，然后自己说：“听着你们的故事，太让我感动了。”
陶业的眼神很快就有些忧郁起来，他声音低沉地说：“我自己都常常被她感动呢，她的家在县城，而我们家是在山区农村，家里条件很不好，这么多年来，她能够对我不离不弃，实在让人感动。”
后来，杨若琳突然问了陶业一个让他意料之外的问题：“你相信会有一见钟情的爱吗？”
陶业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既然有很多书里都那么描写，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杨若琳对陶业的回答很满意，既然他也相信有一见钟情，那么有一天，他也会接受像自己这份被多少文人墨客传诵了千万变的爱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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