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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舫

翌日,刘荣差人来报,即日出宫迎候列国使臣。想来刘荣是不想为外事所累,干脆居于太子宫,安心部署。

此次所到使节不单只是南越和东越的,还有匈奴使节,实在需要刘荣费心费力。大汉朝常遣公主和亲匈奴,我在匈奴时也是知晓的,这些公主莫说受不受宠,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捉襟见肘,尊贵娇躯被淹没在大漠黄沙中,岂止一般可怜!我见过最受辱最让人惋惜的是当时年幼不知人事的燕王翁主刘姜,死时她才十二岁,多小的人儿,才和我一般大呀!

刘彘厌恶和亲,我更是对之深恶痛绝。我亲眼见着刘姜的小尸体停留在匈奴草原之上,等待着匈奴祭师付之一炬。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激动,难以自已,心思如潮,想法胆大而疯狂——如若刘彘一朝君临天下,他是否会废止和亲策?这一念想太过逆反、离经叛道,我实是无视高祖时定下的规矩,忘了大汉初年的白登之围,我竟然将当朝太子臆想成他人!

我望着刘彘,他也望着我,我的目光因激动而唐突,他不由得担心,“丹心,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垂下脑袋。今日出宫,实是难得的机遇,我盼着刘彘能有所行动,哪怕只是讨好那个飞扬跋扈的长公主。

此次出宫的,还有平阳公主,漪兰殿一行人可说受托大任。

刘彘鲜衣俊马,平阳伴随身侧,我和韩嫣并立左右,四人走得倒也十分威风。太子仪仗立于未央宫金马门前,恭俭庄敬,我们一行入了仪仗,顿觉威风又增了三分。

刘荣也是骑马,一身劲装衬得他更加英气勃发,气度非一般王公贵胄可比。

长安城郊荞麦青青,草色遥遥,踏马归尘,惊起筑燕呢喃。

“江山如画。”刘彘骄傲之色溢于言表,金城千里,百二十城,关中真当是好地方。

渭水河上流波频送,千帆徐行。众人马踏上渭桥,无一不被渭水河所吸引,可吸引众人的又岂只是这流水,那拨开清波徐行的那座画舫——金漆纹龙,雕栏高椽,独占了这半江春色。

有琴音动人,不似花柳之地流音。我侧耳倾听,而最前头的刘荣已是收住马,立于渭桥最高处,纵目远眺。画舫近了,刘荣眼底的笑意浓了。

舫头似有少年舞剑,剑随歌走,我不觉把目光停留在剑尖上,心也跟着剑光跳动。

剑锋熠熠,剑身通透,泛着青白光,剑柄上的流苏随着少年身法的变化流转,金色的穗子时而散落,时而收拢。我禁不住夸赞:“好剑,好剑法!”

那剑——我不由得一惊,干将剑,我的干将剑!我怎么这般糊涂,竟不知不觉流连于剑锋!方才见着的那少年身子精瘦,飞身之姿翩若惊鸿,出剑身手矫若游龙,剑气所指锋芒寸寸——那是夺我干将剑的大贼人,刘丹心,你怎么不识得了?

飞红巾也跟着摇摆蹄子,莫不是它也骂我无用?我对不起师傅。想着,我耳根都红了。再望画舫,却见那少年转身,清俊消瘦的身影再次落入我的眼中,那双我一直羞于回想的眸子,正亮闪闪的,我心中一凛。

第七章画舫我把马缰勒得很紧,害怕自己不冷静就冲了下去。画舫行进,我无力地闭上眼睛,听着曲音从我脚底穿过,流波渐平,这才敢松开手上的缰绳,指节已隐隐有了血痕,我不由得长吸一口气。

“丹心,你怎么了?”刘彘唤我。

“没事,方才飞红巾走得有些急。”我对刘彘微微一笑,稍感释然。

“都说小时被人摸过脚底板的人不会过桥,二哥怕是小时候常被人摸脚底板吧?”一侧韩嫣打趣地问我,嘿嘿地对我笑着。

“脚底板?”我暗骂这小子讥诮我胆小,轻啐一口,“哪里呢,做爹娘的总要摸摸的!”

我的脚底板?我正思忖,却见韩嫣低垂着脑袋。我这才想起韩嫣家族虽功高位尊,可他没有父母,是个孤儿。想到此,我叹了口气,暗自问自己怎么这般不长脑子,这般无所顾忌,又这般失魂落魄?

入得太子宫,我还在冥思苦想该如何夺回干将剑,可又想不出好策略,这实在令我焦躁。我讨厌那个夺我干将剑的人,恨不得当日那一枪了结了他,可心底又庆幸他还没死,没让干将剑旁落。

这几个月间我从匈奴辗转到了未央宫,实是老天莫大的眷顾,但卫青怎么也会如此迅速地回了长安城,那身手和当日雪原之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出招式也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怎会如此?

“那画舫是长安落芸舫,弹琴的是霍家织艳长安百姓对霍织艳的爱称。!”太子宫院落清幽僻静,墨竹林立,如此静谧之地,不知为何竟传出如此喧嚣的消息。

我打定主意,一定要去趟落芸舫,收回我的干将剑!

沿江而下,看夕阳西下西沉,江上渐亮起渔火点点,皎皎新月朦朦胧胧,对面寒山青烟薄去,钟鼓更鸣。

远处火光突现,红灯高照,落芸舫行于一层红光中,我心头激荡。落芸舫,我终于再遇上了你。

落芸舫悄然无声,浮于渭河江心,无奈之下,我只有跟从画舫沿江而行,待再见得渭桥,便驱驰飞红巾上桥。

跃下飞红巾,我拍拍它的脑袋,它会意地退在渭桥之后。我半躬身子收紧小腹,就在落芸舫大半个船身过了渭桥,能见得船梢时,我屏气凝神,纵身一跃。衣裳带起轻风一片,兔起鹘落的功夫,我便落于舱尾。自是没人看见的,我机敏地跃起,转入船尾后头,又小心地趋步向前。

舫开长窗,此时整个落芸舫都寂静无声,不似早上见时热闹欢腾,我不禁惊奇,但一想起既是有人深夜会佳人,怎会受外人惊扰?

想到此处,脸都不由得红了,早上所闻琴音真是妙绝,哪似人间清音,有这般琴技的女子,样貌如若出众,那真当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了。

落芸舫回廊都不见人走动,万籁俱寂。我再细细探听,终于听得人言声细如蚊蚁,继而清晰地听到了琴音。

此曲为《沧海》,乃《秋水》合音。《秋水》意境已十分开阔,将飞瀑自高山崖壁一泻千里之势、百川东汇入海虎啸龙吟之势展露得一览无遗,而此次入耳的却是《沧海》。

在匈奴时,我曾要师傅吹奏这曲《沧海》,师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他说:“神音不可亵也!”

而此时却有人敢弹奏《沧海》!沧海者,言天地之远大,沧海之浩渺,长江之无穷,明月之皎皎……大凡世间万物,人间近景皆为《沧海》所超脱,《沧海》一出,世间曲没。

我却真真切切听到《沧海》之音了!

曲调繁复,初始温婉,曲中大开大合,激昂处如千军万马呼啸山川,浅酌处如春风过处曲水流觞,高亢处如铁骑突出银瓶乍破,幽咽处如蛟困潜礁嫠妇幽泣……我的心跟着曲调激昂跳跃,低沉萎靡。

曲终我竟毫无知觉,佳人声起,“龙公子败矣!”声音柔而不虚,娇而不媚,听着只觉悦耳。我不由得伸长脖子张望,隔着窗花,只隐隐见着一身材纤细的女子,面上蒙着白丝巾,并未瞧见模样。

“什么人?”肩膀被人揪住,我反转手臂,却怎么也翻不过,忽觉这声音十分熟悉,我竟不管来人是谁,莫名地轻喊了声:“大哥!”

抓着我的手猛然一松,待我反应过来,已经猝不及防地被人揽进了怀抱。

“丹心,是你,真的是你!”赵信的声音激动地颤抖着。我感觉我的衣领已是湿润,心里暖暖的,禁不住对着他的耳根再唤了声:“大哥!”

他捧起我的脸,一寸寸地细探,我也凝视着他——他真是我的大哥!他居然真的从我梦中走出来,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那眉头没变,那鼻梁还是高挺的,发丝还是粗黑的,那双眼睛依然深幽……可为什么我就觉得如做梦般,一切这般不真实?

看着大哥的样子,我几乎忘了我不该这般光明正大落于此处。我将赵信拉于一侧,咬咬唇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

他看周遭无人,便赶紧护我前行,将我带进他的房间。他仔细观望了四周,闩好门后,拉我坐下。他定定地望我,又将我全身看了个遍,目光关切又怜惜,生怕我掉一块肉。我心一酸,竟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我伏在他胸口犹自喘着气,他抱着我的头,揽紧我的腰,懊丧垂头,“丹心,大漠一别,终究还是害你受委屈了。”

“不,丹心没有。”我矢口否认,忽听得外头有人唤他——听声音,那人不正是雪地上抢我干将剑的卫青吗?

“慢——”我正想喊赵信别开门,可心念一想,做贼的是他,我何惧他?

“大哥!”他居然也唤赵信“大哥”,我心里更是气恼,赵信是我的大哥,什么时候也成他大哥了?我气结。

赵信一开门,便有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我恰立在门边,想也没想就对着那脑袋一掌拍下,来人闷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扑通倒进房间,亏赵信手快,接住他的身体,他才不至于栽倒!我哈哈笑出声来,只觉从未这般解气过。我扬扬手,对大哥说:“怎么样,丹心功夫没退步吧?”

“你这可是……”赵信见我没规矩,又见卫青已是昏迷,便令我,“将他抬到床上去!”

“啊?”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信,咬着牙道,“这小子抢了我干将剑,还差点害死我!”

赵信见我不搭理,长叹口气,亲自将卫青安在榻上。我又气又恼,伸手拦住他,“大哥,不行!”

赵信却不理睬我,还贴心地给卫青垫高枕头。我上前一步,恼怒地看着他,“你知道吗?大哥,这小子差点害死我,他抢走了我仅有的宝贝……”

赵信沉起脸望我,我只觉满腹委屈,禁不住高喊了声:“他抢走了我的一切!”

是呀,他当真抢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干将剑,还有我的大哥……

赵信见我似要哭了,一时安慰我不是,责骂我也不是,只得关切道:“丹心,你这是怎么了?”

是呀,我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的无名火。我摇摇脑袋,颓然地垂下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走到床榻之前,卫青不像晕过去,倒像睡过去一般,宁静安详,睫毛轻垂。我细细望着,发觉干将剑还佩于他腰间,他的一只手还握在剑鞘上。

“这是我的,是他抢走了我的剑!”我勾起手指伸向他腰间的佩剑,心里好气,“哼,还我宝剑,我饶你命!”

剑身却是纹丝不动,我气恼地加大力,可惜宝剑仍纹丝不动。慌乱中,我扯到卫青的手,竟觉湿润,抽手一看,我的掌心竟染了血。

我吓得跳开,赵信赶紧上前,先是担忧,接着便蹙起眉头,不再正眼瞧我,好似我犯了错般。

“你牵动了他的伤口,你怎可这般用力?”赵信责难我,伸手解开卫青的衣裳,我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紫红色的痂皮如一朵开于心头的寒梅,往下是一道道鞭印,如蜈蚣爬在他麦色肌肤上,腹间是一块显眼的方形烙疤!

赵信大哥托着卫青的手,我这才见着卫青手心藏着一道很深的刀疤,本已结痂的伤口又破裂了。

“在匈奴时,他为护着干将剑……几乎都不能持剑了……”赵信怎么也说不下去,他见我神色复杂,拍拍我的肩膀,“大哥给你解决好吗?”

走到窗台前,我深吸了口气,船外冷月寂静,江上水光粼粼,我望着两侧烟柳,淡淡地道了声:“好吧!”

“告诉他,你试他功夫,他撑不住倒了,我可没来过!”我坐回床榻,望了望那张安静的脸,见他无恙,转而望着大哥。

赵信神色淡然,也不紧张卧榻之人,直截了当开口:“说吧!”

“大哥,我现安身未央宫。”在赵信面前,我无须防备,“在九皇子手下。”

“嗯。”他应了声,又问,“怎样,他受宠不?”

我黯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刘彘受宠吗?好像是的,皇上知晓他有慧根,待他别于一般皇子。可他也不受宠,他的母亲没圣眷,他已分封为王,他的恩宠不及他的皇姐,甚至不及翁主阿娇。

“龙生九子,九子为末,丹心以为呢?”赵信见我不答,显然已猜到答案。

“得阿娇者得天下!”说这话时,我望向远处流波,语气平和,心里却是激荡不已。

赵信顺着我的眼睛,望向远方,似有了盘算,“为兄愿倾力相助!”

我定神望着大哥,他的眼睛深黑如墨,晕不开散不去。我还沉湎其间,他接着道:“你最擅长的是飞刀,干将剑随着你也不方便,卫青虽抢了你的剑,可当日在匈奴刑房拼死护剑那幕也足见他痴爱这剑。你是愿意见着干将剑就此埋没,还是希望能者持之?”

我一时语塞。是呀,如果干将剑有继承人,师傅定也十分欢喜的。可我还是心有不甘,“暂听大哥所言,如若这小子有半点对不起干将剑的,我一定拿这剑杀了他!”

赵信爽朗一笑,“也是,全凭丹心做主!”

想起落芸舫上琴音,我甚是困惑,也饶有兴致,“画舫琴音所出何人?”

“你所言是《沧海》?”

难道今夜落芸舫弹奏的琴音不止《沧海》一曲?我困惑,“画舫琴音非一人所出,除却《沧海》,还有何?”

“吴地富商婴齐作《月晓》,长安贵公子龙阳奏《秋水》,霍家织艳奏《沧海》,丹心莫不是未闻?”赵信不解。

我点点头,我追寻到落芸舫时已过戌时,到底错过了《月晓》和《秋水》之音,“大哥以为如何?”

“《月晓》有别天,《秋水》多悲切,唯《沧海》上出!”他品评得认真,整个人似又重归于琴音中。

我理理头绪,觉得事有蹊跷,可我没再多问,心中已隐隐猜出这个“龙阳”是何人了。

“婴齐为何不见在此画舫之上?”方才抚琴女叫的只是“龙公子”,可未曾有听她叫“婴齐”的。

“美人不待见呗!”赵信亦是不屑。我顺着他的口气想,这婴齐肯定是个肚量小的人,受了龙阳公子的窝囊气,碍着面子走人了!

我对霍织艳这奇女子颇感兴趣,心里却不禁想着:刘荣,终于有人配得上你的琴音了!

月正中天,我脑子却越发清醒,又接着跟赵信打探了些和亲的消息。此次和亲由浑邪王全权负责,赵信因卫青与霍织艳是表亲、卫青姐姐卫子夫也居落芸舫的关系得以先行入长安探风,浑邪王大部还在长安城三百里开外,等待汉朝使臣接迎。

关于和亲,我们心照不宣,不多加言语。望着赵信墨色的眼瞳,我恍惚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窥得大致,却不明就里。

提及匈奴王庭,赵信也说了些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儿。匈奴单于渐显老迈,已立於单为太子,可惜於单尚且年幼,左右谷蠡王明争暗斗,朝纲渐趋不稳。

我扬起脖子,心里暗自叫好:就让他们斗吧,只要留伊稚斜一口气给我作了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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