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金黄的麦田一片又一片!收获的季节,村民收割,头顶艳阳天!夜晚,晚饭过后,屋子门前,看远处的山,望天空的月,夜莺林间传来唱,蛐蛐隐隐丛中鸣,家犬结群,巷子小路,乱窜似狂欢,也有老头老汉,抽旱烟,谈论今年收成,也有来年期盼,老婆老太缝补刺绣,说东家长聊西家短,村里小娃子,围绕母亲边,吵声不息,闹声不绝,正是儿童童真浪漫的淋漓展现!让人不禁感叹,多么美好的画面!
这是一个纯朴的小村庄,藏在深山,好似与世隔绝!村庄有三百来户,村里主要有四大姓氏,张家最多,尽占一半,王家其次,赵家紧随其后,李家最后,人数相差最远!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别的姓氏,只是一姓一两家,构不成庞大集团,自然也就没什么地位和影响力!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村民的世界里不需要荣耀和知名度,而是安定!永远不变!
村里的大事,莫过于疾病和死亡!村里很重视这些,要是谁家出了这等大事,一定会在村里广泛流传所知!老死病死属于自然死,此乃顺应天道,死者与世长辞,生者节哀顺便!但要是事故不幸和陌名离奇的死,这就十分了不得了!一旦发生,急速而大肆宣传,除了口头传播,更有贴榜广告,极为隆重,全村得知,全体上下,大到年长老者,小到青年小孩,人心惶惶,议论连连,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死者的死,必然是要有交待的!因为倘若死者死因不明,便会含怨戴恨,到时化作鬼魂,便会停留人间,迟迟不肯去见ye王爷,纵然被牛头马面捉回去,也会趁机逃跑出来,捣乱于世间!姑且不谈作鬼的有没有逃跑出来的本事,光让村民知道后,凭借想象就足以陷入惊恐胆颤,以至于成就白天无心干活,更种劳作,晚上不敢出门,寝睡难安的不稳局面!对于村民来说,在乎的并不一定是事实,而是一种心里的安慰!不得不说,这个村庄的村民,对神鬼是相当迷信的,并且这种迷信是世代相传,从没有停止中断!并且永远也不会终断!
所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村里绝不会坐视不管!村长和村里有名望的人都会前来,叫大夫,请法师,鉴定死因,大作法事,给村民交待,也让死者安息!
村庄发展三百年来,出现事故和死因不明的例子,是屈指可数的!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出现在村庄创建之初死于事故灾难,而到村庄中期也就出现了两三件!时隔一百年,经过十几代,到了这一代,终于又出现了一件!而这就是肖阳父亲的不明惨死!凡是死因不明者,村里都有记载!记录的人通通都是村里的有学问的教书先生,而收藏此书的都是各代村长!这些事都是村里的丑事,了结交待之后是不允许村民在公共地方讨论交谈的!一旦发现之后,是要受村里严重惩罚的,并且是重罚!
所以,村长的收藏也是极为隐密的!除了村长知道,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然,要是此书被其他人拿去,不仅偷书的人会受到不次于游街示众,凌迟处绝的惩罚,就连保管禁书的村长也会受到牵连,轻则罢免其职,重则赶出村外,永不得返,任其自生自灭!当然,目前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一起!村里也不希望有这样一起事情发生!
有了生死和迷信的传统和生活理念,村里除了村长的威望和权利最高之外,紧跟其后的,就要属村里的道士了!虽然平时体现的不是很明现,但一旦出了事故和不明的死亡事件,就体现的极为明显了!这时候道士不只是可以指挥动村长,而是可以指挥动村里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道士说东,村长不敢说西,道士说要往南,村长和村民不敢往北!
这个村庄的道士,也就只有一家!属于代代相传,传男不传女,三百年来,说实话没有做过什么惊神泣鬼的大法事!完全都是给村民得以心灵安慰的形式而已!当然,说是形式似乎有些冒犯道士了!是形式还是实力,遇见鬼灵来袭,一试便知晓!
除了道士,在村民眼里和心里,地位高的就非看病治病,救死扶伤的医生了!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出了事故的关键时刻,也体现在平时的日常生活!
夜晚,大松树下,五六个六七十来岁的老人坐在大圆磨砂石上,说着话!其中有一个看似孤独的老人,稍微坐在一旁,静静地抽着一杆旱烟!
“咳,这不是张大夫么!”抽旱烟的老汉瞪着眼突然闷声说道!
话落,便引来其他老人的注意,老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到抽旱烟老人眼前的长长山坡处,果然,那里有一个背着竹娄的男人正缓缓由坡下向上面走来!
“是张大夫吗?诶,好像有点象,又好像不象!老赵头,你帮我参观参观!”一个拄仗的老头拍着旁边的老头说道!
“我也老眼晕花,断然不敢妄自推断!还是等近些再确定也不迟!”
“两位真是出了名的谨慎!乡里乡亲,认错人又怎么了?况且,天色已很晚,认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嘛!”又一位老头硬气地语气中有些不满!
“非也,非也!认错人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轻则被人嘲笑,重则会有大麻烦!谨慎为妙,谨慎为妙哇!”
“哎呀,谨慎什么呀!你就是胆小!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个样子!真受不了你老赵头!我这就朝他呦喝两句,要是叫错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话罢,有些激动的老头,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朝山坡下大声呦喝了两声!随后,山坡下传来回应,果真是张大夫!
“呵呵,几位在这谈论什么!谈的好生起劲!”张大夫先是走上前来喜乐招呼道!随即看到大圆磨砂石上已是坐满,便从后面取下小竹凳,放在地上,坐在众老头面前,稍作休息休息!
“呵呵,我们在讨论刚才山坡下走上来的人到底是谁?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老眼昏花!看不清德高望众的张大夫您!还是李大老爷子厉害!比我们老,眼力可比我们好得多!我们都感觉不中用了!”
“呵呵,李大老爷子真是好眼力!”张大夫称赞道!
“哎,我也就只有这双眼睛好使一点了!除此之外,身体其他地方都是毛病!最近稍微干了点活,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乏力,还没有胃口吃饭!看来我是命不久已了!马上就快去见老婆子去喽!”话落,老爷子继续抽起旱烟来!
“呵呵,李大爷切莫太过消极悲观,老伴虽与世长辞,但此乃天意!生者理应节哀顺便!况且,大爷其儿有三,其女有四,儿女皆孝顺,孙仔常陪伴!实在是不应这样独活世间!郁过残年!”
“张大夫所言极佳,这医术高明,我们都众所周知!没想到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具有医疗功效!想到这番话,我就不再想我那逝去的老婆子了!李老爷子,咱们两个处境相差不到一二,你可要像我学习啊!更不能辜负张大夫的一番良言呐!”一位年迈很高,与李老爷子年纪相差不多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边说边拍着抽烟的李大爷!其他老人你一言,我一语,也纷纷相劝!只是李大爷似乎不为所动,没有回应,继续抽着闷烟,真是一个绝顶痴情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