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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们做些什么好呢?”伊兹突然觉得很无趣,说,“打牌吗?打不打比齐克?”她继续跳着舞,往客厅里一个亮闪闪的铬合金制品跳过去,这个好像从海轮驾驶舱里搬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个吧台。“要喝点什么?”她面带难色地看着厄苏拉,“不,什么也别说,你才十三岁。”她叹了口气,点起一支烟,看着钟。“现在看日场表演太晚,看晚场表演又太早。约克公爵剧院正在演《伦敦来电》,据说很有意思。如果去看,你可以赶晚一班的火车回去。”

厄苏拉的手指滑过窗前桌上皇家牌打字机的机键。“作为奖励,”伊兹说,“我会把你写在这周的专栏里。”

“真的?怎么写?”

“不知道,还是虚构吧,”她说,“作家都虚构。”她从留声机下的橱里拿出一张唱片,放到转盘上。“听听这张,”她说,“你以前没听过。”

伊兹说得对。她没听过。音乐起头是钢琴,但与希尔维曼妙(而帕米拉处理得十分激昂)的肖邦、李斯特很不一样。

“这叫下等酒吧音乐。”伊兹说。一个女人粗放地唱起来,带美国口音。听嗓音,就仿佛唱的人在监狱里度过了大半辈子。“艾达·考克斯。”伊兹说,“是个黑人。唱得棒极了,不是吗?”

真的好听。

“她唱尽了女人的悲苦。”伊兹说,又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一口,“要是能找到一个富得流油的人结婚就好啦。我所知获取幸福最有效的秘方就是赚大钱。知道是谁说的吗?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像一头半驯顺的野畜,她突然发起脾气来。电话铃响了,她说:“铃声救了我们。”接着便手舞足蹈地与那头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展开了激烈对话。最后说了句“那太好了,半小时后见”,便挂了电话,对厄苏拉说:“本来我是要送你去火车站,但现在我要去克拉瑞琪家,那里离玛丽勒本十万八千里,然后我还要去朗兹广场参加派对,就不能送你去车站了。你可以坐地铁去,对吧?你会坐地铁吗?坐皮卡迪利线,到皮卡迪利马戏团下,换乘贝克鲁线到玛丽勒本下。来吧,我们一起出门。”

一到街上,伊兹便大口呼吸起来,仿佛劳犯从囚禁中出来放风。“啊,薄暮时分。”她说,“青红的天空,真可爱,不是吗?”她在厄苏拉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见到你真好,我们应该多像这样见见面。从这里开始你就认识了吧?往前到证券街左转就能看到骑士桥地铁站。快走吧。”

“顺随命运(Amor fati),”科莱特大夫说,“听说过吗?”她以为他说的是“更胖的胖子(A more fatty)”。厄苏拉糊涂了。她觉得自己和科莱特大夫都是瘦子。尼采(“一个哲学家”),他说,对这四个字很感兴趣。“迎接所发生的一切,无论其好坏。”

“尼采说,werde,der du bist,”科莱特大夫继续道,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磕净烟灰,厄苏拉想象一会儿会有人来扫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厄苏拉怀疑科莱特大夫以前没有接触过多少十岁儿童。“意思是:成为你自己。”他说着,在海泡石烟嘴里塞入烟丝,(这一定是无之前的有了,厄苏拉想。)“尼采是跟品达(Pindar)学的。.你懂希腊语吗?”她已经完全坠入迷雾。“它的意思是:明白你是谁,成为你自己。”

厄苏拉以为他说尼采是跟皮纳(Pinner)学的,她知道那是休的老奶妈退休后居住的地方,老奶妈和自己的妹妹住在皮纳高街一家商户的楼上。休曾开着华美的宾利,在某周日下午带厄苏拉和泰迪去看望她。米尔丝奶妈很吓人(显然休并不怕她),不断试炼厄苏拉的礼仪规范,检查泰迪的耳朵里是否有耳屎。她的妹妹却很和蔼,端出接骨木糖水和涂黑莓果酱的奶香小面包招待他们。“伊索贝尔怎么样?”米尔丝奶妈问,双唇皱成一颗乌梅干。“伊兹还是伊兹。”休说。后来泰迪一直不停地重复这话,听起来像一小群黄蜂的嗡嗡声(伊兹还是伊兹”原文为“Izzie is Izzie”)。原来伊兹很久以前就是那样了。

如此看来,尼采大概不可能从皮纳区学到什么,至少不会学到信仰。

“在伊兹那儿玩得开心吗?”休在车站接她时问。休头戴灰毡帽,身穿深蓝羊毛长大衣,令人感到莫名安心。他上下打量,寻找她外貌的变化。她考虑再三,认为不宜将自己独乘地铁的事告诉他。旅途相当吓人,仿佛在森林中度过黑夜,不过,像所有女英雄一样,她活了下来。厄苏拉耸耸肩说:“我们去辛普森之家吃了午饭。”

休“嗯”了一声,似乎不知道辛普森之家。

“我们听了一个女黑人唱歌。”

“在辛普森之家?”休糊涂了。

“在伊兹的留声机里。”

休又“嗯”了一声。他为她打开车门,她舒舒服服坐在了宾利的皮座椅上。父亲的车与父亲一样,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希尔维认为它贵得“惨绝人寰”。它的价格的确令人呼吸困难。战争让希尔维节俭得近乎苛刻:肥皂用得只剩银币大小,还要收集起来煮开,用来清洗衣物;床单中部磨破后,要竖着一裁二,将两侧完好的部分翻到中间缝起来继续用,帽子戴旧了,修补翻新后继续戴。“这种做法要是能长久,以后我们靠养鸡生蛋就能活下去了。”休取笑她。休与希尔维相反,战后变得更为大手大脚。“这很难说是银行职员应有的品质。”希尔维讲。“要珍惜当下。”休说。希尔维说:“我看你并不擅长珍惜什么,倒是很会挥霍。”

“伊兹有车了。”厄苏拉主动说。

“是吗?”休说,“肯定不如我们这只猛兽华丽吧。”他满心喜悦地拍拍宾利的仪表盘。他们一边开出车站,他一边低声说:“她不怎么可靠。”

“谁?”(母亲?还是车?)

“伊兹。”

“嗯,我也觉得。”厄苏拉同意说。

“你觉得她怎么样?”

“噢,你知道,无药可救了。伊兹说到底只能是伊兹。”

回到家。泰迪和吉米正在起居室桌上规规矩矩玩多米诺骨牌。帕米拉和戈尔蒂·肖克洛斯待在隔壁。维妮比帕米拉稍大,戈尔蒂则比帕米拉稍小,帕米拉将自己的时间均匀分配给两姐妹,但三个人很少一起玩。厄苏拉最喜欢跟梅丽玩,她觉得帕米拉的这种安排十分奇怪。泰迪喜欢肖克洛斯家所有女孩,但只有南希小小的手中牢牢掌握着他的心。

哪里也看不见希尔维的影子。“不知去哪儿了。”休询问时,布丽奇特无所谓似的说。

格洛弗太太在炉上温一锅模样朴素但好吃又管饱的炖羊肉。格洛弗太太已经不跟他们住在狐狸角了。她在村上租了一间小屋,工作之余照顾乔治。乔治很少出门。布丽奇特说他是“一个可怜的灵魂”,谁见了都会这么说。天好(或就算不怎么好)时,他就坐在门前的一辆轮椅上,看外面的世界熙来攘往。他英俊的头颅(“曾经像一头雄狮。”希尔维惋惜地说)耷拉在胸前,嘴中挂下一条长长的口涎。“可怜的家伙,”休说,“还不如死了。”

有时,托德家的一两个孩子会跟着希尔维——或不大情愿的布丽奇特——一起,趁天亮去看望他。他们去他家看望他,他的母亲却在他们家照顾他们,这之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希尔维每次都毫无必要地不停地整理他腿上的盖毯,喂他喝啤酒,再像替吉米擦嘴一样替他擦口涎。

村上还有其他退伍军人,从他们伤残甚或缺失的肢体上可以看得出,所有弗兰德土地上无人认领的断肢——厄苏拉想象着它们奋力在泥泞中生根,向天空破土而出,重新长成完整的人,组成一支队伍归来复仇。(“厄苏拉心理有些病态。”她听到希尔维悄悄对休说。厄苏拉已经很擅长偷听,这是知道人们真实想法的唯一途径。可惜没等她听见休的回答,布丽奇特就火冒三丈地闯了进来。原来是哈迪——昆妮的幼崽,继承母亲的秉性——偷走了他们午饭准备吃的煨三文鱼。)

但也有人的伤情不显眼——比如科莱特大夫候诊室里的人。又比如一个叫查理·肖尔利的人,曾在皇家炮兵团服役,从战场上回来时毫发无损,却在一个春天的早上将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捅死在各自的床上,并用一支巴波姆战役中杀死德国人后得到的毛瑟枪轰开了自己的脑袋。(“炸得一塌糊涂,”费洛维大夫说,“这些人应该为事后收拾现场的人考虑考虑。”)

失去了克拉伦斯的布丽奇特,当然也有“她自己那本难念的经”。与伊兹一样,布丽奇特也过起了独身生活,只是打发时日的办法要保守得多。全家人都参加了克拉伦斯的葬礼,连休也来了。杜德兹太太一如既往地内敛自持,希尔维想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她竟将手抽了回去。只有在众人脚步沉重地离开坟头时(完全不属于美丽的一种),杜德兹太太才对厄苏拉说:“他在战争中只死了一半。现在另一半也死了。”接着,她用手指在眼角轻点,拭去隐约可见的泪痕——还远没有达到可以称为眼泪的地步。厄苏拉不明白她为何选择一个孩子来倾诉,也许因为她离她最近吧。她当然不指望她做出什么反应,她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真是造物弄人,”希尔维说,“克拉伦斯熬过了战争,却死于一场疾病。”(“万一是你们得了流感,我该怎么办?”她常这样说。)

厄苏拉和帕米拉之间就克拉伦斯下葬时究竟有没有戴面具(如果没戴,那么面具现在在哪里?)展开了漫长的讨论。两人都觉得不该去问布丽奇特。布丽奇特酸溜溜地说,杜德兹老太太终于把儿子永远留在了身边,再也不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未免有些刻薄。”休低声道。)克拉伦斯的照片也同山姆·威灵顿的一样被放进花园小仓库里。这张照片原本是他为自己母亲拍的,拍照时他还不认识布丽奇特,还不曾踏上那条有去无回的命运之路。“人越死越多了,”希尔维感叹道,“大家一定都像我一样,希望尽快忘了这一切。”

“呵呵,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想。”休说。

希尔维回来时,正赶上吃格洛弗太太的苹果酱吐司。吐司里的苹果是自己种的——希尔维从战争末期开始经营的小果园终于长出了果子。休问她去了哪里,她只含糊其词,提到了杰拉尔茨十字村。她在餐桌前坐下,说:“我不是很饿。”

休的双眼看希尔维,向厄苏拉的方向点点头,说了句“伊兹”,用速记式关键词精彩地完成了信息的传达。

厄苏拉以为必有一番询问,希尔维只是说:“天哪,我都忘了你去伦敦的事了。你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我真高兴。”

“一个泥点子都没沾。”厄苏拉朗声说,“对了,你知道我所知获取幸福最有效的秘方就是赚大钱这句话吗?”希尔维的知识面与伊兹一样,虽不系统但很广泛。据希尔维说,这样的人的知识都是从小说里学

来的。

“奥斯丁。”希尔维立即说,“《曼斯菲尔德花园》。她借玛丽·克劳福特之口说的。虽然她对这个人物表示轻蔑,但我认为奥斯丁阿姨本人其实很相信这句话。怎么了?”

厄苏拉耸耸肩说:“没什么。”

“我没来曼斯菲尔德之前,从没想到一个乡下牧师还会费尽周折去搞个灌木林之类的名堂。写得很棒。我一直觉得灌木林一词能够令人联想起某一类特定的人。”

“我们家就有灌木林。”休说,希尔维不理他,继续对厄苏拉说:“你应该读读奥斯丁。你现在这个年纪读正合适。”希尔维的兴致不知为何十分高昂,这与桌上暗褐色汤盆中漂着白色脂肪颗粒的炖羊肉形成对比。“真是的,”希尔维突然厉声说,情绪仿佛天气骤然恶化,“现在的生活标准真是越来越低,连自己家都这样。”休双眉抬起,赶在希尔维呼唤布丽奇特之前就起身把汤盆端了出去。他们从前的杂务女佣玛乔丽年纪已经不小,前不久不辞而别,将照料一家的重担留给了布丽奇特和格洛弗太太。(布丽奇特提醒她战争结束后玛乔丽一直没有得到加薪的事。“我们又没让她做多少事,”希尔维生气地说,“她应该知足了。”)

那天晚上,帕米拉在床上——厄苏拉和帕米拉依旧挤睡在阁楼上的卧室(泰迪说她们“像牢房里的囚犯”)——说:“她为什么不请我一起去?或者只请我?”这话的语气符合帕米拉的一贯形象:毫无恶意,似乎纯属好奇。

“她觉得我有意思。”

帕米拉笑道:“她还觉得格洛弗太太的温莎浓汤有意思呢。”

“我知道。我没有沾沾自喜。”

“肯定是因为你又漂亮又聪明。”帕米拉说,“而我只聪明,不 漂亮。”

“胡说!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厄苏拉奋起捍卫帕米拉。

“没关系的。”

“她说下个礼拜要把我写在报纸上,不过我觉得她不会写。”

厄苏拉在向帕米拉讲述伦敦见闻时,隐瞒了一幕景象。事情发生时,伊兹正在煤窑小酒馆门外的马路当中忙着掉车头,没有看见。那是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举止高雅的男士从萨沃伊酒店走出来。女人因为男人说的一句什么话而恣意笑着,突然抽手在手袋里翻起钱包来,为了给人行道上一个讨饭老兵的碗里扔一把硬币。老兵没有腿,身体架在一辆可折叠的小车上。厄苏拉在玛丽勒本车站外也看过一个类似的装置,上面架着一个没有四肢的人。事实上,她在伦敦街头观察得越久,看到失去肢体的人也就

越多。

然而萨沃伊酒店的一个门童突然冲了出来,来到没腿的男人跟前,后者迅速双手划地离开现场。给钱的女士与门童起了争执——他英俊而不耐烦的样子仍历历在目——而一边文雅的男人轻轻挽住女士的胳膊,将她向河岸街的上游带去。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发生了什么,而是它牵涉到的人。厄苏拉从没有见过那文雅的男人,但那生气的女人——毫无疑问——正是希尔维。即使认不出希尔维,她也绝不会认错那件貂皮大衣,那是休送给希尔维结婚十周年的礼物。她所在的地点与杰拉尔茨十字村相差十万八千里。

“唉,”伊兹终于把车头对准了正确的方向,“这个头真难掉!”

下一周的报纸上,厄苏拉果然没有出现在伊兹的专栏里,伊兹甚至没有用她来杜撰人物,而是写了单身女性拥有“一辆小车”后所获得的自由。“在开阔路面驾驶,远比乘坐公共汽车或在黑暗街道被陌生人尾随更有乐趣。坐在阳光牌小轿车的方向盘跟前,便再也无须紧张地回头看了。”

“我觉得很恐怖,”帕米拉说,“你觉得这事在她身上发生过吗?被陌生人跟踪?”

“肯定有很多次,我想。”

伊兹再没有把厄苏拉当成“忘年交”邀她去玩,事实上,那以后伊兹便断了消息,直到圣诞节前夜才又出现在家门前(大家按照惯例邀请了她,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来),说自己“有了一点小状况”。这一小状况迫使休将她带进密室独处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伊兹看来被狠狠教训了一番。她什么礼物也没带,整顿晚饭都在吸烟,不停拨拉面前的食物。布丽奇特端上白兰地酒浸布丁。“年收入20镑,”休说,“年支出20.06镑。结果当然自讨苦吃。”

“真是的,别说了。”伊兹愤然离席,泰迪还没来得及给她的布丁

点火。

“真不像话。”希尔维对厄苏拉说。

“我当时头有些晕。”第二天早晨,伊兹对厄苏拉解释道,语气相当懊悔。

“我真傻,真的,”伊兹说,“我搞砸了。”

翌年初,阳光牌小轿车不见了,伊兹的地址也从贝赛尔路换到了更不起眼的瑞士小屋区(地段(原文此处为法语:en droit)更一般了)。尽管如此,伊兹仍是不可撼动的伊兹。

1923年12月

吉米病了,帕米拉申请留在家中用奶瓶锡箔盖做装饰品,让厄苏拉和泰迪两个沿小路去找冬青果。冬青果在小树丛里有许许多多,但小树丛在小路远处,天气很冷,两人都想尽量少在户外逗留。格洛弗太太、希尔维和布丽奇特三人在厨房,身陷准备圣诞晚餐的忙乱之中。

“不结果的冬青枝不要摘。”两人离家时,帕米拉叮嘱,“别忘了再找些槲寄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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