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白珺灵没听清他说些什么,奋力挣了一下。
她被他这么抱着,别扭得很,加上,这家伙还没穿上衣服,体温又那么高……
糊精噗嗤一笑,笑声悦耳,戏弄她说,“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白珺灵。”
“嗯,灵儿,以后不要叫我桃花精,我有名字,叫柳。”柳的头挨过来,用粉红的唇蜻蜓点水般,一点点的轻碰她的后颈。
白珺灵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连着几声喊道,“桃,桃,桃……”
“是柳。”柳纠正。
白珺灵抖着声说,“柳。”
柳点点头,“乖。”
一声得意的笑,他渐渐消失,如同夜空中的一阵清风,飘渺无影。
“柳?”
白珺灵急了,她还有许多话要问问那桃花精呢,他怎么就走了呢?
柳的精魂给白珺灵解释,“灵儿,我精力有些不足,还需要修养一阵,不能多陪你了。”
白珺灵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柳的精魂已然飘远,他飘渺的声音从老远处传来,“灵儿定要在白云仙山修行,日后,我可助你……”
身上的体温,如同柳的人,随风消散。
白珺灵发起一阵的呆,赶紧就蹲在地上,收拾衣物塞到包袱里,再重新背起包袱,离开湖边。
柳说,白云仙山能够让她修炼成仙,那她就留下吧,只是她现在很苦恼,不知道要找谁拜师学艺,又如何避开墨玉?
夜晚的白云仙山清冷得骇人。
白珺灵又绕回蓝韫的院子里。
虽然在路上,她有看到别的院子,但相比重新认识其他人,她觉得蓝韫对她的态度不错,不如就找他。
走近院子,白珺灵忽然听到蓝韫的院中传来几声大笑,她想了一下,绕到一边的围墙,爬上去偷窥。
只见院子里,四名俊美的年轻男子,一人一张桌椅坐着,笑着,他们举杯痛饮,拉家常。
男人拉的家常跟女人相同么?
白珺灵从前见过自己的父亲跟同事吹牛皮,说的不外乎就是过去自己当兵的事迹,或这些年挣了多少钱,或现在领导对自己如何,或儿女成绩好与差,或者老婆贤惠,而这里的男人拉的家常是……
“蓝兄,听说你是北云国的皇子,你们北云国可有丰功伟绩的仙士?”
这个蓝兄,便是蓝韫,此时,与早上对待白珺灵的态度不同,他的眼神充满清高,笑容敷衍,清朗的声音悠悠道,“我们北云国乃八国中一强,难道会没有仙士?别说仙士,如今天白云仙山,天山,以及世间各仙家都是我们北云国的常客。倒是你,风吾国皇子,你们国度落后至此,我倒是没料到你也会上白云仙山修行。”
“蓝韫,你……”吾国皇子气极,霍然站起来。
马屁拍过头的下场就是,华丽丽被讥讽回来。
另一边,与吴国皇子关系不错的程国皇子,乘机做好人,“哎,何必动气,大家都是皇子,一块来来此修行,又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
两人齐声道,“你闭嘴!”
程国皇子悻悻然,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一会,两人果真和解了,不过也只是表面功夫,他们大笑几声,举起酒杯,隔着距离碰了碰,一干而尽。
白云仙山闻名世界,来修行的皇子贵族多不胜数,如果轻易就跟人闹掰,日后受欺负,可没有人会帮你。
修行不同于在自己的国度,这里是统一管理,不论你是皇子,还是皇帝老儿,只要来此,就要听从白云仙山各仙家的吩咐。
夜深沉,蓝韫送走同门,站在院中看一会月亮,心里想着今日所见的那名白衣少女。
从白日到现在,他不知后悔过多少遍了,早知道,他不该告诉那姑娘白云仙山一年才收一次弟子,而应该由他先亲自指导她修行才是。
可人都已经走了,后悔有什么用?
他幽幽叹息一声,走回屋子。
此时的白珺灵,就躲在他的床底下。
听着他脱去外衣发出的细碎的声音,以及上床的“嘎吱”声,她也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睡吧睡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哦,不知墨玉现在如何?
发现自己不在山洞里,会不会气得发疯?
她无声的叹息,那个性子古怪的美男子,她侍候不了,也再不想侍候了!
墨玉曾说,大师兄是天才,修为总在他之上,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他永远都追赶不上大师兄的脚步,他不甘心,只能想尽办法让自己的修为提高,他要超越大师兄,那个即将继承师傅衣钵的人。
次日,天还没亮,蓝韫就起床出门了。
蓝韫前脚刚走,白珺灵后脚也开门跟着出来,她已经想好了,就找墨玉的大师兄当师傅吧!
霞光普照的清早,大地光芒万丈。
白云仙山上,无数弟子皆早起。
不用于昨日的消沉,漫山的修行弟子开始活跃了,禁出剑,御剑飞行,整个白云仙山的苍穹上,黑压压一大片。
那一个个站在剑上的人影,风姿飒爽,面露微笑,颇有高高在上的气势。
各国的皇子、公主,以及世间灵根出色的少年男女们,不分国籍和界线,人山人海的在这片场地上修行。
白珺灵就躲一堆隐蔽的草丛中。
她仰起头,看着那些满天飞行的少年们,心中羡慕不已。
她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这样无拘无束的飞行,必定要飞出这座山,越过山丘,飞过大海,攀上那高高的世界顶峰,光顾这世间的大好山河。
“大师兄。”
一声清脆的女声,拉回白珺灵的视线。
远处,一名黄衣少女喘息着跑向她,哦不对,是跑向一名从草丛经过的白衣男子。
白珺灵赶紧把头缩回,蹲在地上,透过绿叶看他们。
黄衣少女的头饰五彩缤纷,衣裳闪亮折光,一看就非富即贵,而那穿白衣的大师兄,让白珺灵感到特别惊喜,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他背对着她,这点叫人失望。
黄衣少女跑到大师兄面前,面露娇羞,娇滴滴地说,“大师兄,我的御剑术不太好,我几番飞往天上,差点又摔落,心中甚慌,你教我可好?”
大师兄好久没回话,那女少有些焦急,又喊一声,“大师兄……”
“可,叫其他师兄弟指导你。”大师兄用那清冷动听的声音,不温不火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