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因梦自杀
回来没几天,锁柱在作业时被摔成了重伤,工头一次性付给锁柱五万元了事。工友们把锁柱送到了医院,手术时,医生要求患者家属签字,锁柱说:“父母过不来,这边又没有亲人,工友王大哥就像我亲哥哥一样,你给签字吧。”
锁柱伤的是腿脚,大脑十分清醒。
锁柱上工地,一天没回来、两天没回来、第三天早上,云佳拿起手机叨咕:“我这个奴才,两三天不回来又不给我打电话过来,这到底怎么了?我打过去问问。”结果,锁柱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云佳心想:“这很不正常,一定是出事了。人家丢个猪羔子还会寻找呢,何况这么听话的好奴才呢!去工地看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锁柱摔伤的工地开发商将这边的工人全部轮换到另外工地上去了,云佳来了解锁柱的情况,问谁谁不知道。没办法,云佳来到辖区派出所反映情况,她说:“同村出来打工的,他叫锁柱,已经三天没回来,到工地问谁谁都说不知道。”
几经周折,民警帮助云佳找到了锁柱所在医院。
云佳独自来到病房区,正巧碰到了坐在轮椅上由他工友推着走的锁柱。云佳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锁柱?”
工友停住脚步说:“我叫王斌,小李摔伤了,工程上一次性补偿给他五万元,已经花光了,工友们也都没开支,凑不上钱,只能出院回去硬挺着等待慢慢康复。”
云佳说:“回家硬挺能行嘛!王哥,你退回病房,我去交押金。”
手续重新办好后,云佳对王斌说:“王哥,我没时间护理,你能不能再陪锁柱一段时间?工地上你挣多少我还给你多少。”
王斌已经被云佳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不好意思看云佳的脸,可他的眼睛不听他使唤,倔强的目光老在云佳的脸上、身上扫来扫去。王斌,三十岁的汉子红着脸说:“可以可以,再说,我和锁柱是好兄弟,要啥工钱?不要。”
云佳严肃的说:“不要工钱不行。兄弟是兄弟,钱财是钱财,我们农村人不都是这么讲的嘛。你在外面,家里老婆孩子还等你汇钱维持生活呢;我说的对吧?”
王斌低着头说:“嗨,我没那么多啰嗦,光棍儿一个人,有口饭吃就行了。”
云佳说:“呀!王斌哥你这么帅气怎么还没成家,是不挑花眼了?就这样,工钱我给你。不满周岁的儿子一人在家,我得赶紧回去。”
云佳走后,王斌说:“小锁柱,你瘦楞咖叽像个猴子似的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真有福气。”
锁柱本想实话实说,告诉王斌他和云佳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可这么说很绕口,接下来,王斌一定还会问很多相关的问题,想到这儿,锁柱顺水推舟说:“我相信命,这都是命中注定。”
王斌自叹:“嗨,我的命中为啥不这么注定呢?”
第二天,云佳送饭过来,王斌见了云佳脸臊的通红,简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云佳坐在病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王斌,突然,云佳说:“王斌,你坐床边上,啥呀,你这是,三十多岁人了,在屋里晃来晃去,这么不稳重呢?”云佳见到男人因为她而躁动的样子就会想起禽兽教师王翔,而想起王翔心里就恶心,就会愤怒,恨不得打死眼前的男人。可是,眼前的王斌却以为云佳刺他是在调教他:“打是亲骂是爱嘛!夫妻就是这样。”王斌想起他小时候妈妈就是经常出言不逊的指责父亲,而父亲总是咧嘴一笑了之——王斌向往着夫妻生活。
等锁柱吃完饭,云佳从包里掏出五千元递过去说:“王斌,拿上,这是你一个月的护理费。”王斌推脱着不接,他说:“我没说吗,我和锁柱是好兄弟,我护理他是应该的。”
云佳也不跟王斌多说什么,她只说:“我让你拿上你就拿,别啰嗦。用心护理锁柱比什么都强。锁柱他妈快来呀。她来了你就想干啥干啥去。”
王斌只好把钱揣起。
锁柱身体虚弱,白天睡,夜间睡得更香。王斌睡不着;睡不着脑子里就想云佳。云佳的一颦一笑,云佳的步态,云佳的话语都历历的在眼前浮现,害的王斌心里直发痒:“这么好的女人摊上残废男人锁柱,就是不残废也是个干巴猴,哪配得上云佳呀!锁柱啊,你咋没一下子摔死呢”王斌翻来覆去这么想。
得知大儿子摔坏的消息,李向峰就怪自己做的梦不好:“公公搂着儿媳妇,这是人做的梦吗?我真该死。”
有一次,李向峰刚要上吊自尽竟被老婆孙叶及时发现了:“干什么,老李,儿子都摔坏了,你也要自杀,你让我怎么活?”
李向峰说:“我是灾星。我死了,锁柱一定会好起来的。”
孙叶骂道:“放屁。你他妈越活越糊涂了。”
李向峰说:“你就别揽我了,让我这个糊涂虫死了得了。”
孙叶无话可说,只是放声大哭。
李向峰动了恻隐之心,他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叫邻里看笑话,进屋。”
任何一种行为,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可以理解为向下滑行。自杀行为就是一种向下滑行,中途止步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需要勇敢向上的力量。李向峰没使出积极向上的力量,结果,第二天清晨,孙叶叫丈夫起来吃早饭时,老李已经服过量的安眠药死了。孙叶出奇的冷静,她掀开被看见李向峰的腋下有一张纸,孙叶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我梦里和云佳做爱,这不是人做的梦,这使我羞得无地自容死了吧。一了百了,看完烧毁,不要对任何人讲,丢人啊!”
孙叶先找张丫商量操办丈夫的后事。
张丫一听十分惊讶:“啊,李大哥因为啥寻短见?”
孙叶说:“因为在梦里搂你女儿了,没脸见人,没脸活着。”说完,孙叶就后悔了——张丫是管不住嘴的。孙叶只好说:“你可别当任何人说呀,外人会笑话我们的。”
张丫说:“放心吧,孙姐,这事我绝不会对其他人讲的。”
孙叶说:“那你给你家云佳打电话告诉她我暂时过不去。”
云佳接到到电话问妈妈:“李大叔因为啥自杀?这边儿子重伤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张丫说:“嗨,说出来可笑,说在梦里你李大叔搂抱你了,醒来就没脸面活了。”
云佳说:“哦,是这样,那他自杀就算对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他还是想牲口事儿了,这些男人老少真都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