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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能失去你

“田小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扶你一起拜堂!”花皓明过来伸手扶起坐在床沿上的新娘,小心翼翼的跪在床前的空地上。

而花皓明不知道他扶着的却是丫鬟小兰,看着二少爷伸手过来搀扶自己,小兰又惊又喜,她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能嫁给二少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都会喜极而泣的,她的眼眶湿润了,作为一个伺候人的奴婢,这花府里没人能正眼瞧她,她厌倦了这种仰人鼻息,听人使唤的日子,有什么好处也轮不到自己,主子要是稍有不开心,就拿奴婢们撒气,她现在还记得二少爷把滚烫的茶水泼到自己脸上那种皮肤被烫伤的热辣辣的疼痛感,二少爷毁了她的脸,他就应该为他所做的事情负责,理应娶自己!虽然二少爷以为此时他搀扶的是田芳小姐,和他拜堂的也是田芳小姐,即便是托了田芳小姐的福,假戏真做,这瞬间的幸福感也让小兰知足了,她不是一个贪心的小丫头,她只是渴望一种难以企及、奢望的幸福生活。

花皓明拉着小兰的手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道:“田小姐,你我今天跪拜天地,以田地为证,你放心,你跟了我,以后我不会亏待于你!你就安心做我的二少奶奶吧,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小兰不说话,任由花皓明拉着自己,她感受到二少爷手掌中温暖的温度,如果她能让时间静止,她真想把时间就停留在此时此刻,让幸福停留多一些时间。多少年来,她都一直暗恋着二少爷,虽然二少爷长得根本谈不上英俊,只是比猪八戒好看一点儿,可是在小兰的眼里却不一样,她和二少爷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虽然二少爷对她并不好,经常拿她发脾气,可是她也理解二少爷心中的委屈和愤怒,换了她去二少爷那样的处境,也会心情不好的,毕竟梅夫人的脸色不是好看的,她以前伺候过梅夫人,知道梅夫人嚣张跋扈的性格脾气。

虽然梅夫人表面上也认二少爷花皓明为二儿子,那是碍于老爷花世富的情面,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梅夫人早已把花皓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在花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当面揭穿而已。

老爷花世富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夜夜笙歌,莺歌燕舞,弃梅夫人于不顾,总是找借口留宿在外,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花府里做事的仆人们都知道,只是碍于花府里严格的规矩,大家都不敢在背后议论什么。

小兰也很同情二少爷的身世,同情他的遭遇,他小小的年纪就失去了亲娘,而要跟着一个处心积虑都想要搞死他的后娘梅夫人,要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娘,每天都要去给铁霜阁给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心狠手辣的女人请安问好,不知道二少爷每次跪倒在梅夫人脚下,叩首磕头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莫大的耻辱,人前他是风光的花府二少爷,而人后却常常独自发呆,拿着一个山茶花茶碗,痴痴的望着,看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盼望着谁?

每当看着二少爷哭红的眼睛,郁郁寡欢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着闷酒,恨不得把自己就这样喝醉了,忘掉这令他烦恼的身世,在醉梦中,小兰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听他喃喃的反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娘,娘,娘,山茶花,山茶花……”

小兰终于明白二少爷为什么要打自己,她依稀觉察到那只山茶花茶碗与二少爷的亲娘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只被二少爷日夜捧在心中里视为珍宝的山茶花茶碗,说不定就是他亲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信物。

小兰是个聪明人,她虽然身世坎坷,命运不济,但是自从被卖到了花府,经过梅夫人的调教,教她识字,教她厨艺,教她茶艺,教她所有伺候主子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在花府她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丫鬟,但还算是个机灵,手脚麻利的丫鬟。

当年梅夫人之所以挑选了小兰去伺候二少爷花皓明,实际上也是在花皓明这里安插自己的眼线,让小兰监视花皓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随时向梅夫人报告,小兰心中明白,自己是梅夫人的人,但是现在她是二少爷的人,她懂得如何周旋在梅夫人和二少爷之间,把握分寸,她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她并没有事无巨细的一股脑儿的都向梅夫人回报,而是挑选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汇报给梅夫人。

而梅夫人之所以派人监视花皓明的一举一动,说穿了还是花皓明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太不让她放心,虽然碍于老爷花世富的情面,她不能拔之而后快,但是她也要派人暗中监视花皓明,只要他一有什么异动,让她抓到了把柄,她就可以让他彻底在花府消失!

小兰太知道梅夫人的手段,当年她在梅夫人手底下伺候她时,就见过无数次梅夫人心狠手辣的处置过府里的小丫鬟,那些小丫鬟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怒了梅夫人,而梅夫人大发雷霆,命人将之拖出去,活活打死,若是不打死的,也会在第二天神秘消失,不知所踪,大家都不敢问,都知道这是花府的禁忌,也知道那些被秘密处置的小丫鬟们也大多凶多吉少,很可能去见了阎王爷。

小兰明白,自己只是梅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没人会在意这颗棋子未来的命运,梅夫人只是在利用她而已,等她这颗棋子哪一天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她恐怕也会像那些神秘失踪的小丫鬟们一样,要去见阎王爷了。而二少爷就是能救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二少爷能救她,只要她当了二少爷的小妾,就有在花府长久呆下去的理由,她不能失去这唯一生存的机会!而她也不能把二少爷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梅夫人,因为那样会给二少爷招来杀生之祸,而心狠手辣的梅夫人处决了二少爷之后,也会把她的黑手伸向知道太多秘密的小兰,即便是忠心给梅夫人当狗,梅夫人也未必能让她善始善终,小兰想得很透彻,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自保,她太需要二少爷这棵大树,也只有二少爷能成为帮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她不能失去这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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