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未明和嘉澜从颠栾峰摇光出发,一路闲聊,不出几日便看到了虎跃城郊,比起当初和冷知夏一道时,快上不少。
看着前方虎跃城方向,嘉澜突然好像有了心事起来,面色似有几分凝重,只听她突然说道:“师弟,你还想回摇光吗?”
百里未明对她突来的一问感到诧异,回道:“师姐什么意思?我们这才下山,若是时间久了,我想我应该很想回去吧,不过现在还不想。”
嘉澜想了想,又道:“如果让你陪师姐浪迹天涯,你可愿意?”
百里未明思索了一下,慢慢说道:“和师姐浪迹天涯我当然愿意,不过这外间尔虞我诈,相当复杂,我们还是别去,就在摇光不是更好?”
嘉澜有些生气道:“这十年还以为你变得多聪明,原来还真是个木鱼脑袋,和十年前一样木讷。所有人都为你着急,只有你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
此时,她发现百里未明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有些呆样,看着他这样,嘉澜哭笑不得,说道:“百里未明,你真是傻吗?说你木鱼脑袋,你还真做出这种呆样。”
百里未明笑着回道:“师姐,你看你的美貌已经把前方那帅小伙迷得都不会眨眼了。”
嘉澜看向前方,看着欧阳鸩雪的眼神,浑身感觉不自然,她有意慢慢向百里未明靠近。本意是提醒对方自己身边百里未明的存在,可是那欧阳鸩雪似若无人,毫无顾虑的看着。
嘉澜小声说道:“师弟,我们快走吧,在此人生地不熟,对这种登徒浪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百里未明嬉笑道:“师姐怎能这样,那公子风度翩翩,说不定这是师姐的一段偶遇姻缘,要不,师弟前去和他搭讪搭讪,了解下底细?”
嘉澜有些生气,催促道:“少废话,你走是不走?”
百里未明见嘉澜生气,道:“走,走,我这就走。”
正当两人与欧阳鸩雪擦肩而过时,欧阳鸩雪一脸傲气,开口说道:“在下冒昧,有心结识姑娘,姑娘可否留下芳名。”
嘉澜没理睬他,自顾向前走着,倒是百里未明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突起鄙夷之色,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突兀。
见嘉澜没有搭理他,欧阳鸩雪又道:“这位仁兄如此健硕,不知功法如何,在下冒昧讨教几招。”
说完,脚下轻轻一划,便折断无数杂草,混着真气,断草瞬间如钢针一般,向百里未明飞去。
见断草向自己飞来,百里未明退后两步,正准备御气反击。嘉澜身影闪现,一只手将未明挡于身后,另一只手划动紫灵剑,金色剑芒绕着断草不停旋转,断草停于空中,不得前进。
只见嘉澜手一挥,那断草掉头向欧阳鸩雪而去。
欧阳鸩雪飞身旋转,避开断草后,缓缓落下,拍手说道:“姑娘人不但长得俊俏,功法也是了得,在下欧阳鸩雪,还望姑娘恕在下冒昧之罪。”
嘉澜冷冷说道:“公子请自重,我们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说完,拉了一下百里未明便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欧阳鸩雪冷笑着说道:“姑娘身手了得,就不知这位兄台是否能配得上姑娘。”
只见他飞跃而起,掌心瞬间直向百里未明。嘉澜将百里未明往前一推,转身拔出紫灵剑,向欧阳鸩雪刺去。
欧阳鸩雪见嘉澜拔出剑,立即收掌,身子轻轻一斜,避开嘉澜剑锋。他变掌为剑指,碰触着嘉澜的剑身,嘉澜一记横劈,欧阳鸩雪退后几步。
嘉澜说道:“公子再这样胡搅蛮缠,可别怪本姑娘动真。”
百里未明上前说道:“师姐,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我们走吧。”
欧阳鸩雪笑道:“我不过只是想和这位兄台切磋切磋,既然行走江湖,这江湖中人,就以江湖规矩问候,还望两位莫要恼怒。”
百里未明脸上虽是厌恶之色,为了尽快避开欧阳鸩雪,说道:“我和你有什么好切磋的?我又不会什么武功道法。”
欧阳鸩雪一听,脸上的傲慢又多了几分,眼中流露出鄙夷,说道:“原来你不会功法?若是早点说出来,我也不至于会对你出手。”
百里未明虽心有不满,但还是回道:“现在你知道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看了一眼一脸不悦的嘉澜,欧阳鸩雪说道:“兄台,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百里未明走向嘉澜,不耐烦的说道:“没兴趣。”
他走到嘉澜身旁,对嘉澜说着:“师姐,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的背影,欧阳鸩雪说道:“姑娘,你跟着这农夫,是不是有些埋没了呀?”
嘉澜本不想理睬他,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气愤,回道:“我愿意。”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欧阳鸩雪阴险笑着,自言自语道:“如此不识抬举,等我得到手后,看我怎么毁了你。”
远处山丘上,水玲珑问着监兵:“他就是百里俊杰的堂弟?”
“正是,他就是摇光剑派的百里未明?”此时监兵已换上黑衣铁面,回答着。
水玲珑虽一脸严肃,眼中却浮现复杂之色,道:“法王,我们何时开始计划?”
“这还得看你,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不该有的落寞。玲珑,本座问你,你准备好了吗?”监兵担忧的问道。
水玲珑毫不犹豫的说道:“圣教使命,弟子纵然是赴汤蹈火也会完成,法王不必担忧。”
“有你这句话,我们随时可以执行计划,不过在执行计划之前,我们还得先查一查欧阳拓派他儿子来西疆的目的,千万别被他搅局了。”监兵道。
水玲珑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是正好吗?那欧阳鸩雪只是空有外表,不过是一个行事鲁莽、心狠手辣的草包。他既然看上了百里未明的师姐,正好利用他减少嘉澜对我的威胁。”
“话虽这样,可这样一来,若是嘉澜落在欧阳鸩雪手里,定是难逃厄运。我们不但要阻止欧阳鸩雪接近嘉澜,必要时,还得放弃计划力保嘉澜。”监兵说着。
水玲珑冷笑着道:“为了圣教大业,牺牲的人还少吗?我选择对一个毫不认识的人投怀送抱,现在要牺牲一个与我教毫不相干的人,法王却是这般说,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怨言,为了圣教大业,本教牺牲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但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没有必要,就白白牺牲一个与本教毫不相干的人,那我们与欧阳拓又有何区别。?监兵无奈说着。
“按照法王意思,我教行事就很光明磊落?真是好笑。”水玲珑再次冷笑着说。
她这一说,惹怒监兵,怒道:“玲珑,注意你的言辞,圣教若不是到了这般田地,会如此险行吗?若你不愿意执行计划,在总坛大可拒绝,如今这般说,你是何用意?我们那看守大本营的长老为了大业,不顾身份潜伏进虎跃城,终于等到他们到来。此时,难道你想放弃不成?”
被监兵呵斥,水玲珑才发现自己语误。她当然了解暗影神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暗影神教在做什么,可是想到自己要去对一个不相识的人献媚,心中就有些愤懑。她赶紧说道:“玲珑一时愤慨,所以才对圣教失言怨怼,望法王责罚。”
监兵平静下来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自己极不愿做的事又得偏去做,谁没几句怨言,谁叫我们都是圣教之人,这一生恐怕都是身不由己了。”
水玲珑道:“法王放心,玲珑一定会调整好心态,完成任务。”
城郊欧阳鸩雪秘密据点,欧阳鸩雪在桌案前拿着画笔,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又邪异的笑着,一炷香过去,画成。
他拿起画,细细看着,原来画中正是嘉澜,嘉澜一身粉衣,只是画中的嘉澜比起真人却是娇媚许多。
欧阳鸩雪看着画像,笑道:“神州还没有我欧阳鸩雪得不到的。”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将画像慢慢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眼中露出冷漠,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绿瓶,自言道:“这瓶‘弹指老’足以让你后悔对本公子的不屑,到时候求我吧,我肯定会给你解药的。”
“呵呵···呵呵···”房中响起邪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