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把画板放下,然后将白纸贴在上面,随后,她拍了拍手掌心,心里在想,就让那些烦心的事都见鬼去吧。
突然,她眼睛一亮,对肖禾说道:“师傅,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场景让人特别有感觉,那种古代的感觉?”
怎么的,她高玲玲,这小脑袋瓜子又在那里幻想了?
肖禾只笑不言,高玲玲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接着再道:“要是这里有一把琴和一根萧,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咱们两个是穿越过来的呢?呵呵,哈哈。”
只是说笑归说笑,只是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走了,肖禾的心中再次感慨万分。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女子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天真活泼,她的一言一行都拨动着他的心弦,如果世上真有绝一无二的好琴,当之心琴无愧。
只是失落感一瞬即逝,既然那是明日的事,他只要做好当下的事便可,不是说好了,由她来做他今天的女主角,既然这样,他今天,就要倾尽所有,绘出一副惊世之画,那样,才对得起自己,同时也对得起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高玲玲颇有兴趣地在画板上作画,偶尔间,她的笑脸会迎上师傅的那双清冷的眼神,她不动声色,继续而作。
肖禾作画时,偶尔之间也会抬起来头来,只是每一次,当他对上高玲玲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时,他的心就会为之一颤,像千年的寒冰遇了灼热的岩石。
微风静静地享受着阳光,院里的香味时淡时浓,偶尔间,有三两片白色花瓣会随风飘落,落在地上,又或者落在她的画板之上。
她画的栀子花花瓣很充足,充足到密密麻麻,深不见底。而他画的佳人之作,却美不胜收,那是一副古代佳颜,佳人的面目看看却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她白衣飘然,仙气凝然的神态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让世上惊叹。
话说,这又是怎么一副惊世之作呢?
高玲玲以后,坐因为此话,而对肖禾改变她之前的看法吗?又或者,一场柔情蜜意的倾城之恋就此展开?
那边高玲玲与肖禾正用一天时间来记住对方,而这边崔智恩几经周折之后,终于向人打听到她儿子的去处。
现在,她找到在医院当差的一名好友,在那人的帮助之下,她成功地换上了一名护士的衣服,其目的,飞宇的病房,或者,她只是为了保护飞宇,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那天晚上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当时,她还记得,她被人打晕之后,在没有去那个黑屋子之前,她依稀的记得,当时自己和飞宇两个被人放在了一个山林之中。
山林当时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好一会儿,月亮出来了,那时候,她才分辨得出方向。当时她记得她是牵着飞宇的小手的。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两三米多长的老虎。崔智恩一惊,拉起飞宇的手便跑,可是跑着跑着,体力透支,她再也跑不动了,于是她将飞宇护在胸前。
谁料,不愿出现的一幕终究还是出现了,崔智恩被那老虎扑倒在地,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气力,也许是因为人的本能力量作祟,她居然,居然一个不小心,骑在了老虎身上,她打它,捶它,只希望它不要伤害飞宇。
她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而当她回头再去寻飞宇时,却发现,飞宇已经不见了。
再后来,她累得瘫倒在地,合上了眼睛。
房门开了,换装的崔智恩一眼瞧见病房中疲惫不堪的高贤祖,她的心有些痛,她知道,他还是爱孩子的。当她再次看到身受重伤的儿子之时,她的心再次沉重了。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她当时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远离尘世,为什么,要让她中的一点点的希望破灭?难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残酷?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难道自己的软弱注定要受到别人的欺凌?还是自己,是时候驳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那个男人,她一心想要依靠的男人。
竟然软弱到了如此地步,她对他,有些失望透顶,一个连自己女人与孩子都无法保护的男人,拿什么给她幸福,拿什么给孩子幸福?
她想,她早应该看清了这个世界,她早应该想到了这点,不然,为何这五年来,高贤祖会对她不闻不问?
虽然他对她说有去找过她,但是,自己真的藏得很隐蔽,让他无处寻觅?还是他的心里?根本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过?
再也不想去探究这其中的缘由了,再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了,只要自己一天活在这尘世,她就有权力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给孩子一个家,才是当下最为现实的事。
而贺玉珍,是她最大的绊脚石,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玉珍,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欠我的,今生,我一定让你新锐臣服,口服心服。
嘴角微微略带凄美神色,走向高贤祖身边,泪眼婆娑,一触即落:“贤祖哥,你还好吗?”一声叫唤入注心底,让人鼻子不觉酸楚了几分。
高贤祖抬起头来,看到几天不见的崔智恩,竟也憔悴多了,不觉声音一变,说道:“你不也是一样?”
是啊,他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方才能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诸多事谊,又让他二人分开,本来这事会很圆满,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而如今,儿子昏迷不醒,任谁都会觉得人世凄凉。
“飞宇他?”
“医生说有待观察。”
“看完飞宇,我马上就走,贤祖哥,如果以后智恩做错了什么,希望你可以原谅。”崔智恩离开时,突然掩面痛哭。
“智恩,不要走,陪着飞宇,飞宇需要你,还有我,我也需要你。”高贤祖一把拉住转身而去的崔智恩,低沉说道。
“不,贤祖哥,飞宇现在需要的人是你,希望你可以好好保护飞宇,智恩是个不祥之人……”
“你不是……”高贤祖愤怒道。
“他是!”门开了,高母的出现让两人同时震惊。“我说过我可以认了这个孙子,可是这个女人,我是怎么也不会认的。”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妈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妈什么都知道了,当时就是这个女人冒充罗妈,还有其它女人在咱们家当佣人,珍儿什么都和妈说了,还有,当时若不是她,珍儿便不会和你吵架,更不会就此滑胎,说的难听点,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咱们高家,容不得这样的女人。”
“高贤祖,你都听清楚了……不是我不想进高家门,而是你们高家人从来不曾给我留过位置!”
“妈!”眼看着崔智恩再次离去,高贤祖却是无能为力。这些年来,他的公司,说的好听点,他是名义上的高家大少爷,丽都广场的总裁,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一不成器的富家公子。
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不是全由他在处理,而是被他爸爸交给一个名为贾富的年轻人代为打理。
“贤儿,你也别怪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珍儿没有和你签离婚协议是对的,你们俩还年轻,也许是医生弄错了,你们还会有孩子的。况且珍儿在生意方面,也是个一把手。”
“妈,儿子求您了,你请回吧。”
崔智恩无处可去,只好先去了许诺诺那里,现在她的行踪极为保密,就连何子枫,她也没告诉,她说,只是不想让人太过于为她担心而已。
高贤祖求何子枫办的事最终没有进展,自从贺玉珍再次利用高母这个棋子以后,仿佛她之后的计划是越来越畅通无阻了。
只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贺玉珍的所有行动停止了。
难道只是因为她在酝酿着一场更为惊天的阴谋?那么,那个阴谋又会是什么?而它关呼着崔智恩的安全吗?
其实那日之后,对于崔智恩的生死,贺玉珍早已看得很淡,有人和她说,崔智恩向她买通的凶手加了价,所以才逃过一劫,而她,则向那群人再加价,让他们就此离开S市,再也不回来。这也是为何何子枫查不出事情真相的理由。
丽都广场最近经营不善,在业界的知名度呈下升趋势。而代理总裁的贾富,更是每日走访业界的精英,希望与他们合作,将公司股份再次持平。
他经贺玉珍介绍,首先认识的那个人便是中央广场的负责人秦轩,近几年,秦轩在老爷子的帮助下生意是日渐地增大。
而狐狸曾经说过,她会帮着刘一虎查出刘心武的死因,而那天她去了宾馆,却意外地接到了骑牛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告诉她,他临时有事,离开了,到后来,狐狸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条很好的线索,就此遗失了。
生活还是继续,刘一虎偶尔还是会暗中调查刘心武当年的死因,狐狸依旧与他不冷不热约着会。而赵德礼自从何子枫没有再给他揽活以后,他再次过上了赌博的日子,宣宣拍戏已接近尾声。
至于高玲玲,那日自从接受肖禾的画后,便从此犯起了花痴,对于别人的事不闻不问。每次她妈咪叫她,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说着,啊,哦,等惊叹词。
“诺诺姐,你不是说,拍完戏后,就让我陪你去乡下走走么?”吃工作餐时,刘一虎一脸真诚问道。
他已经查出骑牛的老家与许诺诺的老家相隔不远,趁着陪她的机会,他想去走访一下,看看,是否能查出他哥当年的死因。
“现在工作繁忙,再过些时日吧。”许诺诺想的是,如今这崔智恩和她同时落难,而罪魁祸首居然还在那里逍遥快活。
她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打倒贺玉珍的人,现在崔智恩有难,她自然得竭尽全力帮助她,她自然不能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开,就如她先前帮助了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