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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同的价值取向

价值观不同,人生观不同,

不过你们所选择的人生才是正确的

有什么样的关系圈,拥有什么朋友,最后导致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林茜认识周涛,她选择离开左膑,从周涛的关系圈里,她又认识了另外的一种人,一种看上去像是有钱人,但其实并不怎么有钱的人,从而,她又离开了周涛。

周六的早上,黎昕还得上半天的班。就在银行的卷帘门慢慢地往下降的同时,一个带着墨镜的女子跑了进来。

“小姐,我们已经下班了。”保安叫住了她,语气中带有为难的气息。

谁说狗眼看人低,主要是看的是什么人,比如这位看似高贵的人。她手里拎着爱马仕的包,脚穿着高贵的高跟鞋,身上披着一件衬衫,那衬衫贵得与看门的大爷一年的收入等同的时候,你还敢拉着别人丢出门外吗?

这位女子应该是开车来的,因为她穿的高跟鞋上几乎是没有一点的灰尘,更可怕的是,她那高跟鞋的鞋跟细得足于把别人的脚踩出一个大洞出来,可以见得是在下车后换的新鞋。

“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嘛?怎么就下班了。”女子气匆匆地对着保安骂道,仿佛这家银行是她开的似的。

优雅的外观,暴躁的脾气,怎么看都像是讽刺。

——好吧,这个社会,什么都可以造假,更何况是人呢!

“办理业务的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你要办理什么业务的话可以在自助服务机办理。”保安还是很和气地说。

“不是——你们银行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到时间嘛,就这样对待客户?”女子还是带着那种三六九等之分的口气在对着保安叫道。

“我们怎么了。”在怎么样,总得有个限度吧,人家也是人呀,总不能看你像是个有钱人,人人都会怕你怎么的。

女子停住了,轮到保安神气起来,“要是你急的话干嘛不早点来?”

“我什么时候来管你什么事。”女子回了一句,不过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还没到时间你们就该正常营业。”

就在两人在大厅里争吵的同时,黎昕透过厚玻璃死死地盯着这个女子。她越看越觉得像林茜,但又不敢确认。过了一会,女子脱下墨镜,她才敢确定,这个女子就是林茜。

“林茜。”黎昕大声地叫住了她。

林茜把头转向柜台,看见是黎昕,瞬间有种猪八戒照镜子的代入感。

她走了过去,轻声说了句:“好久没见。”

黎昕微微一笑,转过头对保安说:“我朋友,我来帮她办理业务吧。”

保安很为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很无趣地走开了。

林茜存了几万块钱,最后还请了黎昕吃了顿饭。

一家装修优雅的西餐厅里,两人坐在独立的房间。

当黎昕听到林茜所选择的一条不归路之后,她已经彻底后悔,她本不应该被邀请来的,而且她似乎也不愿意听到这些事。

经过几分钟的时间,林茜把她离开左膑后,然后又把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让黎昕惊讶的不能再惊讶。

“啊……。”一个夸张的表情,足以涵盖她内心里的不解。“你怎么会去做了别人的情妇?”

——讽刺,最大的讽刺。还有什么比这还要更加让黎昕觉得惊讶的?

黎昕的惊讶,不是为林茜,是为自己。她一直认为,做这种职业的人只能是在电视剧里才会有,他觉得这是一种对任何人都会带去伤害,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生活方式。更何况坐在对面的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学的还是最热门的专业,在怎么说,她还算是现代人里面的一个高收入群体。

“很难跟你解释得清楚。”林茜干脆地问答,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好比人得了感冒病一样,只是一时的不小心。

很难解释还是不想解释,林茜不愿再说,黎昕也不敢去问。

既然往事不愿再提,那么总得要过下去吧,黎昕问:“你跟他会有结果吗?”

对于林茜,这个问题,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担心。她现在所选择的行业靠的是青春,只要你年龄上去了,到了三十岁,就算你魅力在大,给你到三十五岁,到那时候,恐怕不会有一个男人把他辛苦的血汗钱来养你一辈子。

“不会。”林茜很肯定的说:“他妻子掌握公司所有业务,他不会为了我离开公司。”

看来,林茜并不傻,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黎昕不解,非常不解,居然都没有结果了,为什么还要保持这种关系?然而,林茜说他不会为了她而离开公司,要是这么说,那么,让黎昕更不明白的是林茜看中的是人还是钱?

一下子,黎昕不知道是在为林茜感到羞耻还是在同情,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完全不明白林茜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她应该为林茜做点什么。不为别的,就只为那么一点的同学关系。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黎昕还是关心地问,也许,她什么都帮不上林茜,也就只有靠自己了。

“我……,不知道。”林茜吞吞吐吐地说,她当然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后的结果,但,那又怎样?想要一走了之吗?那么这几年来,自己付出了的青春,又要让谁来偿还。

两人陷入沉默,各种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半会,林茜说,“其实,我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知道,我的青春,在离开大学后,就已经埋葬在校园里。”

这么伤感的话,出自于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女人,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得出来。而且,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发自肺腑,句句深入人心。

林茜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而黎昕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恰好又让她给遇上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安慰林茜,或者怎么样才能让林茜从新获取新的生活,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对林茜的看法是。——说是讨厌,那也不至于,但她肯定是不喜欢的。

“大家最近都好吗?”林茜沉默好一会,终于还是问起了当年所认识的人。

也许,现在最好的就是说些轻松一点的话题。

由认识,到陌生,然后再相见,这样的过程,的确,拉扯点家常话,这也是应该的。

林茜所指的大家是所有人?还是哪一群人?或者说指的是单独一个人?不管是哪一种,左膑肯定是在里面。

“啊!”黎昕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林茜一会,说,“嗯……,都挺好的。”很显然,黎昕的回答带有一种讽刺在里面,或者说她是在为左膑出一口气。

“大兵呢?”林茜搅拌着咖啡,假装无意地问道。

放弃了四年的感情,时隔三年之久,林茜还没忘记,准确地说,她是还没完成忘记。现在她提起当初为她做过很多事的男人,且不去计较她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林茜还是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左膑的绰号。

“他……。”黎昕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自从你离开了他之后,他就改变了很多。”

林茜抬起头,望着黎昕,但没有说话,意思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觉的你把他害得够惨的”

“他怎么了?”林茜追问。

“一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挣大钱,还说要在三十岁之前开一家公司。”

“这很正常啊。”

“正常什么呀,他要是正常就不会几天就跑去浩子那里把房间弄得像个猪窝似的,害得我从厦门回来之后,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整理好房间。”

的确是这样,黎昕从厦门回来后,一走进她们住的地方,一开始还以为被小偷光顾过,或者是被一枚小导弹轰炸后的结果,她完全还没想到是左膑干的。

“哈哈…。”林茜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觉得这样子很轻松,仿佛回到大学里的时代,没有太多的讲究,但每个人都过得很开心。

黎昕也跟着笑了几声,说:“他现在是一家装饰装修公司的业务员,我提议他去的,做得还不错,就上个月光拿提成就拿了七千多。”

“他本可以拿这么多,他有这种实力。”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于别人的口中,黎昕会很欣然接受,虽然肯定的不是她自己。很不幸,这句话是林茜说的,她肯定的是一个为她付出四年的感情,如果可以,左膑还会一直为她付出更多,这样的肯定,多少都会让黎昕感到有点恶心。

“你知道还离开他?”黎昕还是问了,不是为了她自己,是友谊。

在黎昕的这一关系圈里,左膑,潘晓海,他们两人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真正的朋友。(她已经把程浩泽当成家人来看待)虽然她是通过程浩泽才认识,而她作为这个小圈子里的唯一女性,同样也在享受有这样的异性朋友而骄傲。

“价值观不同,人生观也不同,不过你们所选择的人生才是正确的。”林茜感慨地说。

看来,林茜不仅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居然知道自己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为什么不及时修正。黎昕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她只知道,现在的林茜已经不是在三年以前认识的林茜,她带着另外一种人生,一种对未来不存在任何保险的人生,继续走下去。

出了餐厅的门口,林茜开车送黎昕回去,这是一辆benz车。听说这是一辆专门为小三而开发的车,现在看来,林茜开这种车,也不枉费设计师的一片苦心。

黎昕回到住处已经是傍晚,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一张很大但很破的沙发和几把椅子就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一。

她盘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房间里除了空调发出吱吱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其他声音被玻璃挡在窗外。他需要安静,不是思考,只是发呆,只有这样,她才不被任何事影响到自己。

黎昕还在缓冲,她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她无法理解林茜所做出的选择,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冒出这么一步深渊,也许对别人来说,这是正常的,或者说,对于别人,这是梦寐以求的事,但对于她……。黎昕无法理解,甚至没有胆量去接受。

与此同时,林茜把车开到了一个具有欧式建筑风格的小区。她并不急着回家,但她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阳台面对着珠江河,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对林茜来说,这只是一个比避风港稍微舒服点的建筑物,而她,等待的是一个几天才来一次的男人。

天暗了下来,一天的忙碌终于停止了。

程浩泽下班回到家里,他走了进去,也不管家里有没有人,进来就冲着空气大声地说:“饿,很饿,非常饿,特别的饿,在不吃点东西就得饿死了。”

以往如此,程浩泽每次回到家里都会冒出一句让黎昕感到很欣慰的话,有时他会遭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往自己身上袭来,比如沙发抱枕,女士拖鞋,甚至人的身体,附带一个吻。

然而这次,很荣幸,黎昕动也没动一下,就连最简单的回答也省略掉了。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程浩泽看着黎昕的脸部反常,走到黎昕面前,拉起她的两只小手,关心地问道。

人一旦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她都需要安静。好比狗得病了一样,它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养病,但它不知道,一旦狗狗离开了自己的主人,它的病,也许就救不回来了。

黎昕现在就是这样,她遇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消化掉。

“没有了。”黎昕缩回自己的手,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干嘛摆一副别人欠你几百万不还的样子。”程浩泽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笑着说。

黎昕侧着身子望了一下程浩泽,看着他一副焦急的样子。

黎昕是很难守到秘密的,在说了,林茜也没说要帮她守住秘密,所以,黎昕把整件事都说了出来。

“啊!”又一个夸张的表情,的确,这种事情,他们是听说过不少,但要是真的发生在自己曾经认识的人身上,是很难接受得了的。

“不至于吧?”程浩泽随后补了一句。

“有什么不至于的。”黎昕倒还正常了,“她自己亲口跟我说的,难道还有假。”

“我说……。”程浩泽想不明白,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也不傻呀,怎么会去做这个行业。”

“在金钱面前,有时,真的很难去控制自己。”

“这事要是被大兵知道了他非得跳楼自杀不可。”

“你就别为你的好兄弟抱怨的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那她也不能去做这个行业呀?”程浩泽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她要做什么,是别人的自由。”

程浩泽叹着气,妥协地说,“真不知道她会是这种人?”

“你别瞧不起别人。”黎昕回应地说,“这种工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了的。”

程浩泽笑了一下,说:“好吧,别人有别人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

黎昕撇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你不是说饿了吗?赶紧做饭去。”

程浩泽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一直都在想着林茜的事,尽把自己饿着的肚子耽误了。他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鸡蛋煮面。”

“不就是泡面里加两个鸡蛋嘛,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黎昕无所谓地说,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她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程浩泽笑了,乖乖地煮了两碗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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