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卡亚亲切的声音。
波尔泰手里举着夜明珠。卡亚正慢慢地向自己游来。
“你和我一样了！？”卡亚说。
“是！和你一样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波尔泰微微地笑了笑。
他有一些激动。
卡亚并没有报之一笑，而是把手伸到波尔泰的耳朵后边摸了摸，说：“你和我完全一样了！”
完全一样是什么意思？波尔泰不明白。
“你说什么？我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一个尾巴！”波尔泰说。
“你有了腮！就像我一样！”卡亚脸上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意思。波尔泰摸摸自己的耳朵后边，果然有三道小缝隙——看来这就是卡亚说的”腮”了。
波尔泰心想，我变成一个鱼人，还是个鱼男人。
“你不高兴吗？！”波尔泰从卡亚的脸上，没有看到一点高兴的神情。
美人鱼卡亚真的希望和自己在一起吗？
波尔泰的心情就如山崖边的危石，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
说实在的，波尔泰自己都不高兴变成这个样子。但他更希望从卡亚那里获得一个激烈的开心地拥抱，让这颗因为这个女人而做出了巨大牺牲的心有足够的安慰。
“这全都是为了你——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波尔泰说。
卡亚惋惜地抚摸着波尔泰的脸：“你不该这么做！为了我太不值的。”
波尔泰抓住卡亚的手，说：“我愿意！”
卡亚挣开波尔泰的手，大叫起来：“不！你不应该这样。
我爱那个人类！我不爱一条鱼！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以为和我在一起我就高兴了你就开心了是吗？”
卡亚就像发了疯一样。
女人生气时候的脸非常令人恐怖。
波尔泰把夜明珠拿近卡亚。他不知道应该安慰卡亚，还是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才是需要安慰的人。为了这个女人，他变成了一条鱼。
女人的脸在夜明珠照耀下显得苍白。
“不要生气！我回到岸上就是了。”波尔泰失落地说。
女人气休休地没有一点安慰波尔泰的意思。
波尔泰的手也发生了变化，手指间长出了像蹼一样的东西。
“这都是为了你……”波尔泰说。
卡亚突然搂住波尔泰的脖子，柔声说：“别说是为了我。你这个小处男！
你只是想体会一下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特别是海里的女人！我会满足你的。”
卡亚轻轻地吻住波尔泰的嘴唇。
波尔泰曾经想象如何给这个女人一个深深的长久的吻，然后让这个女人长久得沉醉在吻里面。
但是这会儿，他却觉得索然无味，他满脑子里面都是耳后边的腮和手指间的蹼。
波尔泰挣脱开卡亚的拥抱，他的手指划过卡亚的额头——额头还是那么光洁；手指划过她的鼻子——鼻子还是那么直挺；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嘴唇还是那么红润。波尔泰的手指停在她的嘴唇上。
“卡亚！”波尔泰就像呼唤自己的恋人。
“怎么了？”卡亚的眼睛闪烁着。
“你的牙齿……？”波尔泰记得卡亚的牙齿是雪白而又整齐的，像东方的骨质瓷。
卡亚慢慢地张开嘴，展露自己的牙齿。
卡亚的牙齿又小又尖。
“怎么了？”卡亚说。
波尔泰的手不断的发抖，他的呼吸，也剧烈的抖动起来。波尔泰用手指摸自己的牙齿，感觉牙齿是又小又尖。
“没什么？”波尔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并不是一步一步的，因为他的双腿已经变成了鱼尾。
“你想说什么亲爱的？”
“你的牙齿不是这样的！？还有我的！”波尔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