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在浴室里冲了个凉,便快速的穿上大方简洁的黑色长裙。
她瞧了瞧墙上的大摆钟,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湿嗒的水迹。
叮叮咚咚的门铃声传了过来。
盛夏光着脚丫跑了过去,连看猫眼的功夫都没有。直接打开了房门,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不是在楼底等我的吗?”
纪年半身依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修长的身形,挺拔的轮廓。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温吞的说道:“凯悦的门卫让我早些把车开出去,所以我就上来看看。”
纪年在车里徘徊了很久,煎熬的想要知道盛夏的生活。
即使他已经退出了她的世界,可他还是想和盛夏纠缠在一起。
纪年推开车门,贸贸然的冲了上去。手指触到门铃的时候,还是停住了。他告诉自己,只要看一眼就好。
盛夏看向纪年,倏地羞红到了耳根,她往后退了几步。把地上的衣服全部踢到了洗衣机旁边。
“我去拿包。”
盛夏手足无措的模样,让纪年心神荡然,忘记了此前所有的不愉快。
纪年往房内大步的迈进了一步,墙上挂着的风景画全部出自他的手笔。他失神的看着正前方的相框,这里没有任何男人生活的痕迹,就连秦浅的照片都没有。
盛夏看着纪年发呆的模样,她全身一愣,但却又乐于这样默然的解释。
她拎起茶几上的包,猛然回身:“走……走吧。”
纪年的目光瞥向了盛夏,他嘴角轻轻上扬。修长白皙的手指拉上了盛夏纤细的手腕。
“等等。”他手中一个用力,盛夏便被拉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盛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纪年温暖的双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深沉如同大海的神秘,让盛夏不可自拔。
纪年贴近盛夏,倏地拉着她走进了浴室。手指抚上了她滴水的长发,温润的声音如同是清泉落地:“盛夏,都是当妈的人,为什么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纪年轻吐了口气。
“嘎?”盛夏脊背一凉,猛然从自己的幻想中走了出来。
她和秦默间,就算没有爱情,但还有血脉的相连。
她梦幻般的想着,纪年是不是已经原谅了她当初的狠心。而她是不是也可以抛弃自己的固执的狠决。
“头发吹干了再走。”一潭死水的盛夏,心境跌宕起伏。
纪年拿起洗手池旁的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盛夏的耳边响起。轻柔的抓起盛夏的头发。
盛夏手指不断的勾缠,她看着镜子里纪年细心的模样,不经意的说道:“菲菲下个星期结婚,今天早上发短信,想让我当她的伴娘。”
“嗯。”纪年轻轻一应,“收到了她的喜帖,顾言对她很上心。”
“真好。”在这时刻,她忘了纪年和她的四年分别,摆弄着自己干净的指甲:“只可惜,不能当伴娘。穿一次婚纱是人生最美丽的事情。”
纪年手中的动作猛然停顿,他喉咙有些干涩,但还是如常的继续吹着头发:“秦默连婚纱都没有许诺给你吗?”
语气中落出的讽刺,盛夏听的一清二楚。
她嘴角忽然洋溢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不过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我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