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云、刘艾在这太行山中刻苦勤奋修炼,做功学艺,招招式式一丝不苟;研习韬略,篇篇字字融会贯通。两人的功夫日见深厚,韬略也越来越熟练。那刘艾和赵云之间的师兄弟情谊日见深厚,又兼之那刘艾虽然年纪尚小,却是两世为人。那厮鬼点子馊主意又多,经常把个老老实实的赵云骗得团团转。也活该那太行山上的飞禽走兽倒霉,那山上自从来了刘艾这个煞星后,那厮经常以练习弓箭为名,拖了赵云去那后山射杀野物,那赵云本来为人持重沉稳,但那刘艾人小鬼大,心眼又活。那赵云怎经得住刘艾的花言巧语?常常被刘艾弄得晕头转向。上了第一次当不够,往往还要上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后来有人问帝国将军赵云为什么总是那么沉稳、敌人无论用什么计谋都不能使他慌乱以至于失去方寸时,赵云总是笑笑,然后神秘地低声道:“论计谋,他们。。。。。。主公。。。。。。”至于中间那几个字,却是低声得很,没人能听得清楚。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却说那童渊、左慈二人将这番情景都瞧在眼里,记在心上。两人却又因此对二人分别择重让二人习之。那赵云更加注重于武艺的修炼,那刘艾更注重于策略的熟悉。那左慈又传授刘艾奇书三十九篇:其中纵横十三篇,主讲反复、飞钳、内楗之术;另外是文武兵法各十三篇,主要是讲那排兵布阵,攻杀战守,斗隐埋伏。那文兵法乃是鬼谷子所传,武兵法乃孙武所传。一文一武互为表里,相辅相成。鬼谷子兵法主张图略致强兵,孙武兵法则主张以方略而至全胜。左慈让那刘艾日日用心攻读这部奇书,去粗存精。
时光冉冉,转眼之间已快过三个春秋。眼下已经是中平元年正月,那太行山上到处被白雪覆盖,呈现出一片粉妆玉裹的世界。这日刘艾闲来无事,却正在那太行山顶峰看那众山雪景,忽然赵云匆匆赶来,说是二位师父有事情要唤他前去,刘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急忙随同赵云匆匆赶去。
当刘艾来到左慈、童渊的面前时,左慈笑道:“艾儿,你跟为师学了多少年了?”
刘艾不知道左慈此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下意识地顺口接道:“大概有六年了吧。”
左慈接过刘艾的话道:“是啊,算来整整有六年了。艾儿啊,你也该出山了。”
“什么?!出山?!”刘艾听得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急忙道:“师父,我们一起出这个太行山么?”
听到此言,左慈嘿嘿一笑道:“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我说你出山当然是说你应该出师了。你离家已经三载有余,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刘艾闻言,顿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怅然若失。呆立了半刻,刘艾道:“师父,弟子还没学够学好呢?”
“呵呵。。。。。。”听了这话,童渊在一边哈哈大笑道:“等你学完,这太行山上的飞禽走兽怕是要死完死绝了。”
“啊?!”刘艾闻言,脸上顿时羞得绯红,知道自己撺掇赵云射杀猎物的事情被知道了,当下立即低下头来,耳中只听得左慈慢声道:“艾儿啊,我们俩的本事都被你抖搂完了,你再跟着我们学,也学不到什么了。你现在所缺的是一个经验了,再说现在也的确是你该出山的时候了。”
“为什么啊?”刘艾听左慈这么一说,立即抬头疑惑地望着左慈。
“为什么?”左慈淡淡一笑道:“你看现金天下瘟疫横行,人心慌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那朝中又有宦官外戚相互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忌百姓的死活。这天下,恐怕不久就会有大乱纷起了。”说到此处,左慈长叹一声。
刘艾听得左慈此言,不由得突然醒悟过来,那历史上黄巾起义前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看来是那那黄巾起义就要爆发了。刘艾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看过历史才知道黄巾起义快要爆发,但是师父却凭借眼下的一丝丝蛛丝马迹便推断出有大事将要发生,当下对左慈的睿智不由暗感惊叹。正思忖见,转头一望,却见赵云一脸的羡慕望着自己,当下心中不由一动,道:“师父,那赵云师弟呢?”
此时赵云也一脸热切地望着两个师父,显然也希望让他出山,但那知道两人同时把脸一整,道:“赵云还需留在山上,勤奋苦练。”
赵云闻言,顿时气馁。那刘艾听得此言,心中也是万分不舍。望了望赵云,对两个师父开口说道:“师父。。。。。。”
左慈摇了摇手,朝刘艾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师弟现在武艺还未大成,不足以出师,此时下山也是无益。待到以后,你师兄弟自然有相见之日,眼下却是时机未到。”
刘艾一听,当下知道心思已被左慈看破,有思及两个师父的教诲之恩,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又见左慈捋须道:“当年你随我上山,现在还是让我来送你下山吧。”
于是刘艾当下磕头作礼,拜别童渊及赵云,与左慈上了小船,下了巨石,走上小路。左慈边走边道:“徒儿,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也知你聪明过人。但你须得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之多,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见你用兵谨慎,这是好的;但是你在稳定之中却又喜欢用奇,这就是你一个毛病了。用兵要擅用奇,这是不错,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以奇胜之,你要知道兵法有云:奇正相辅,这并不是说用兵就是用奇兵好。而是说用兵之道,在于其无常可循,无常可定。必须根据当时的情况具体制定灵活的作战计划。若你不这样,一旦你的用兵习惯被人掌握,那你就危险了。”
刘艾听着,知道这是师父对自己的爱护关心,也是对自己的告诫,当下一一记在心上。不觉间师徒二人已走到太行山口,那左慈停住脚步,道:“徒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又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师徒二人就在这里分手作别吧,你父亲现任翼州刺史一职,你由此可速去信都。”
刘艾也知道此时要和师父分别了,当下磕头行礼,洒泪拜别左慈,下山而去。行至半山,突然听见左慈在山中长歌悠悠:“江山雨霁拥青螺,境界无忧乐最多;昔日英雄凝目处,岩崖依旧抵风波。”那歌声初时充满欢娱,后来却愈见悲伧。当下刘艾心中也不尽黯然,一路洒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