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这应该是汉灵帝美好的愿望吧。可惜的是,自中平元年以来,大汉就没有真正地“平”过一次,先是有太平道作乱,然后是北地郡羌族的先零部落及罕、河关两地的盗贼起来造反,规模还越来越大。而现在,靠近洛阳的南阳这里,也有丝丝的骚动。
中平三年二月十日夜,南阳兵营。
“弟兄们,咱们一天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士兵指着在营帐中躺着的一个士兵道,“他奶奶的,今天王兄弟就是去问问那些狗东西什么时候发饷银,就挨了一顿鞭子,然后被扔了出来。这兵不拿饷银,白当啊?还有什么意思?!”
“对,赵慈大哥说得对。咱们一天在前面送死,去护卫那些当官的,可他们做了什么?就是点区区的饷银,也是克扣了再克扣,发到我们手上的,基本上就只有几十钱了。拿来做什么?!”另外一个士兵道。
“这些朝廷的狗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子家里面原来有几块地,还过得下去。可是突然那官府说要加征赋税了。”一个士兵气愤地道,“我们谁交得起?所以我就跑来当兵,那知道,当兵还是吃不饱,早知道就不来当兵了!”
“这个狗朝廷!先是要求进献木材及纹理美观的石料;然后说要筹措进行征讨凉州的军费,不断地加征赋税。还让不让人活了,妈的。这样的鸟朝廷保他做甚?”赵慈大声地道,“来当兵就是把脑袋挂在腰上的,可居然还不给吃饭,还不给饷银。妈的,那几十钱算什么东西?不保那些狗官,不保狗朝廷了!”
“对、对,咱们还保他做甚?”营内的士兵皆道。
“哼,好啊。胆子不小啊,敢在军营里乱我军心?!还辱骂朝廷!感情你是想造反了!”就在众人情绪昂扬的时候,一个曲长正好走这里巡营路过。听见里面有喧哗的声音,那曲长急忙跑过来看个究竟,却是恰好听见赵慈那几句话,顿时那曲长就大怒,一步走了进来指着赵慈道,“你胆子不好啊,敢造反!来人,把他绑起来,捆他去中军营,报告将军。”
“是!”跟着那曲长的两名士兵冲上来就要绑赵慈。
“奶奶的,老子就是要造反!”赵慈见那士兵扑了上来,知道自己今天若被他们抓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当即就抽出了身上的腰刀,砍翻了一个扑过来的士兵,然后转身和扑过来的另一个士兵战成一团。
“你还敢动手?!”那曲长大怒,随即抽出了自己佩带的腰刀,向赵慈扑了上去。突然,他只觉得后背上一凉,然后就是一阵巨痛。他不解地转过头去,却看见另外一个士兵正举刀向他狞笑。。。。。。
几下砍杀完了那曲长和曲长带来的士兵,赵慈面色严肃地对帐中诸人道:“现在我们的罪可大了,即使是自己去投案也要被杀头的。”
“那说怎么办?赵大哥?我们都听你的。”刚才那举刀的士兵大声地道。
“对,我们都听赵大哥的!”众人都附和这个意见。
“好,弟兄们看得起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反他娘的算了。”赵慈凶狠地道。
“这。。。。。。”几个老成点的士兵疑虑了
“这什么这?你们还以为你们能跑得掉么?那可是杀自己的官长!少说也是个株连三族的罪名。”赵慈恨恨地道,“他娘的!要干大家都大干他一票,危险中求富贵!说不定我们造反还将那狗皇帝赶下去了呢?”
“对,赵大哥说得对!就干票大的!”众士兵都高举手上的短刀道。
“好。”那几个老兵思索了一番,也答应了。
随即,赵慈就找人联系另外几曲的士兵,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几曲的士兵都同意一起造反。原来,他们也是没有得到一点的军饷。
是夜,南阳的兵营突然掀起了波澜。几千名士兵纷纷手持兵刃,将自己昔日的曲长、都尉等官长杀死。只有少数和士兵关系比较好的,没有被害。同日夜晚,南阳郡太守秦颉被突然造反的士兵杀死在自己的太守府上。周围的郡县为之震动。不少没有得到军饷的士兵也趁机纷纷叛乱。
三月中旬,赵慈带领叛军攻占了安乐、鲁山、郏下、安众、磴、鹊尾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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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汉灵帝将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恨恨地道:“看看,看看,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兵士都敢起来反对朕。你们说怎么处理!”
“皇上,微臣以为,我们可以凋派兵马进行围剿。皇上不必在意。”何进马上出班奏道。
“不必在意!不必在意!”汉灵帝气愤地道,“是不是要等到逆贼打到洛阳城下的时候,你们才在意?恩?你们看看!看看!他们离洛阳还有多远!过了宜阳、永宁就到洛阳了!你们还要朕不必在意?!”
下面的群臣听了都不做声,皇上这个时候在生气,谁没事找事去触霉头?
汉灵帝发了一会脾气,也感觉到累了,这个公元168年登上皇位的皇帝,才三十岁,就已经开始显示出老态来。这几年大汉的江山像一座不定期喷发的火山一般,搅得汉灵帝心力交瘁。
“诸位爱卿倒是说话啊!”汉灵帝看见下面的臣子们都不说话,又开始火了,“你们看看谁可以去?”
“老臣保举一人。”说话的是现任的光禄大夫朱儁,“老臣保举乌程侯孙坚。”
“皇上不若派刘平虏去。”说话的是尚书刘虞,他道,“乌程侯孙坚现在在征讨凉州,不能离开。”
“那刘平虏就能离开了么?他若离开,西凉的战局怎么办?他手下的兵马若撤,那里凉州就要少一万人马。”
一万人马?汉灵帝听得眼睛一亮,他现在在洛阳周围的郡县购置了不少田产,正在心疼这些田产就要被叛军所毁。听到刘艾这一万人马,汉灵帝顿时心里有底了,他随即记起了这个在自己登基时出生的宗室,道:“就让刘平虏去吧。”
“皇上。。。”朱儁还待要劝。
“这事就这么定了!”汉灵帝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