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当师傅的这段时间,被逮的那两个主任放了出来,具体被关了多少天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被上边的老总用钱赎出来的,好像花了好几万,而且还是托的关系,要不然可能一时半会都出不来。
他们出来的那天晚上,挨个去各个主任家走了一趟,这么做也是为了消除负面所带来的影响,也算是给网里边的老板们打气,壮个胆,证明一下派出所真的没把他们怎么样。
第七天的时候,我带着李洁去破课,整整三个多小时,好在坐了两个多月硬板凳,我的屁股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回去之后我们也用不着给李洁烧火,她只是不明白这个行业的运作方式和那些基础性的东西,至于现实不现实这个问题,她比我们要知道的多。
我只是一个陪衬,陪着她走个过程,听二的时候,讲课的依然是苏玉堂,这个二课会的人不多,我们三个团队加起来也不过那么几个人会讲,而且讲的好的,也就是苏玉堂。
下午的时候,天气突然转阴了,而且还下雨,我看时间还早,就去睡了一会,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了谷琳的电话,“喂,主任!”
“哎,林老板,你现在在那?”
“在家啊。”
“赶紧收拾一下,带李洁去看电视去。”谷琳说完就挂了。
我霍地一下坐了起来,靠,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新人听完二课的时候,下午都得去看那个公司的宣传片,就算是应付也行,但是人必须的去。
我胡乱的把衣服一套,跑过去敲女寝室的门,好半天李洁才迷迷糊糊的出来,睡的比我都死,“师傅,干嘛!”
“哎呀,赶紧的,下午还要事情呢,走走走!”
“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赶紧换鞋!”我拽了她一下。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我本来只打算眯一会,结果硬是睡了两个多小时,看电视的地方是一个主任家,也是新找的一个课堂,跟刘健的家在同一条巷子,上次被负面闹过之后,原先那个课堂就废了,现在只剩下这个新找的,还有那个破烂院子这两个。
我们进去的时候,宣传片已经放了一半了,我赶紧给李洁找了个凳子,让她自己坐着去看,其实看这些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大部分新人都会对这个宣传片感到反感,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你要是看个电影,看个MV,这没问题,看这种枯燥无味的宣传片,一般人还真看不进去。
李洁坐下没五分钟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东瞅一眼,西瞅一眼的,还给我打眼色,想让我带她出去玩去,我直接就给无视了,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的,就算她再不耐烦也得忍着。
五点多一点的时候,我带着李洁走了出来,前后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当然,这主要是我的失职,也不知道谷琳会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
“师傅,咱们现在去哪?”李洁问。
“还能干嘛,回家呗!”
“咱们溜达一会吧,顺便买饭。”
我点了根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这还下雨着呢,去哪溜达?”
“切!”李洁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这点小雨又湿不了,咱们随便溜达一会呗!”
我一听就乐了,笑着说:“你是嫌回去憋的慌吧?”
李洁点点头,“嗯,天天在家闷着,真的很无聊的。”
“呵呵,你也待不了几天了,所有的课你都听了,你不是还要回去上学吗?”
“是啊,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走,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下来接我呗!”
李洁刚来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吃方便面,但是过了这么几天,她也慢慢习惯了,只是每次买饭的时候,都会偷偷的买一点其他的小零食,在小卖部吃完才出去,这次也不例外,买了一些糖,还有鱿鱼丝之类的,出来的时候还塞给我一盒烟,竟然是七块钱的红塔山,而且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的。
我推脱着不要,在网里边,当师傅的是不能收徒弟的东西,哪怕是一盒烟也不行,看我不要,李洁笑嘻嘻的说:“师傅,你看你,这不就是一盒烟吗,你不说他们也不知道,反正买也买了,我又不抽,你不要的话我可就扔了啊。”
“扔了?”特么败家呀,我来了两个多月也没给自己买过一盒七块钱的烟,这要是扔了多可惜,我一把就从她手里边抢了过来,不要白不要,再说了,我带了她一个多礼拜,她孝敬我一盒烟似乎也是应该的。
尽管我把烟收下了,但是却不能明着抽,因为这个地方,主任也只能抽五块钱的,要是被别人看见我抽七块钱的烟,那谷琳非得给我上一堂教育课不可,不过这一点也难不住我,我抽空上了个厕所,把烟装在了一个大老板的盒子里,而且还是另外放的,这样谁也不会发现。
其实像我这么做的有很多人,张斌也经常使这招,包括侯孝那小子,其实我们这么做主任有的时候是知道的,但是只要没明着抓个现行他们是不会过多的干预的。
五月九号,上午的时候他们都去上课了,家里边就剩了我和李洁,还有一个老油条,因为今天李洁就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舍,可能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吧!
十点多的时候,李洁收拾好东西开始下楼,我送到大门口,谷琳和杨峰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们负责把李洁给送到酒店,从这一刻起,李洁的考察之旅就算是结束了,我这个师傅也算是当到头了。
走的时候,李洁想给我一个电话号,说是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联系,聊个天什么的,过个节日还能问候问候,只是我没要,不是我装清高,而是我不能要,她跟我的身份不同,另外她也不属于我们这个团队,网里边很明确的规定,不是一个团队的人不能相互联系。
我站在大门口,一直目送李洁远去,那小丫头还不时的跟我挥手,直到看不见她背影的时候,我才关好大门,我知道,李洁只是这个地方的一个过客,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相互忘记,只是我心里那一抹怅然却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