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来到这个新环境,被要求穿上女仆装,称他为“少爷”,还被一股莫名的眼神常常注视着,她内心害怕之极,生怕王行按捺不住,化身禽龘兽。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王行装出来的,内心的孤独,使他没有安全感。支配欲,大男子主义,都只是掩饰与一丝丝的补足。
“少爷,求你留下我吧,采云会乖的,会洗衣做饭,会,会,会暖床。”她粉嫩的脸蛋忽然涨得通红,一丝淡淡红线出现在她的脖子上,这是她害羞时有的特征。
王行抚额,想到前世种种,无数个日日夜夜,这小女仆没有出卖,也没有接触到那些东西。而且还不怕脏乱,伺候他的饮食起居,当他孤独之时,扮演他喜欢的动漫人物来安慰他。
或许重回十年前,等待他改变命运的,第一个,就应该是她。
怪不得他在那一世的今天,曾觉得她举止奇怪,脸色偶尔有些许绝望。当时,他正处于感情的低谷,甚至万念俱灰,哪里会在意一个女仆的生死,第二天他就被庞海陷害,有了牢狱之灾,在里面受尽屈辱,未成定魂,终是蝼蚁之辈。有些小技法,却抗拒不了国家的暴力机器。
王行被放出来时,韩采云也不在家,小姨被迫出卖身体的噩耗,使他心头大乱,也失去了找寻的念头。而他报仇之后,也寻找过,却毫无音讯。
等他成就苦海境,终于可以用心头那一丝玄妙感应,搜索天地。
最终,他在一个小城里,寻到了面容扭曲烫伤,双腿残废,眼睛黑瞎的韩采云。此时,她已经神智痴呆,肤如老妇,正艰难地爬在一个垃圾堆中找寻吃食。
王行终不是神,韩采云先天本源已近崩溃,苦海真气虽能补充生机,却无法修筑本源,就算是神迹世界的资源,也没有应对之法。
空有汪洋般浩瀚的精神洪流,却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某天的雪夜,先天本源崩塌,永远的睡去,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冬阳。
今日我已踏足定魂之境,若不让她留下,岂非是对“未来”毫无信心,担心悲剧重演,这是弱者的心态。玉玲,小姨,采云,古河,史薇,司马成空,百里诗飞。我所有的牵挂,都重新活了过来,我不能错过,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命运的巨轮再次碾过陈旧的轨道。
既然如此,采云,你便是我真正意义上改变命运的第一人!
道路何方,我自披荆斩棘,仗剑而行。
王行眼中流露出一丝悲色,旋即变得坚定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留下就留下吧。另外,无须用那些别扭的称呼了。”
“为什么啊?”韩采云闻言一呆,可爱的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种天生的萌态,或许能让常人保护欲倍增,但王行却视而不见,只是皱了皱眉,说道:“没有为什么!”
“噢。。”韩采云低下眉头,粉唇微微嘟起,“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神气的,你以前都不吼我的。”
王行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轻轻一笑,却是向着门外走去。
“将肩带拉好,裙子褶皱不堪,像什么样子。”
“啊!”听到王行的声音,韩采云低头看了看,忽然脸色涨红,尖叫一声拉过被子遮住娇躯。
她心急自己的去处,当时未曾在意,此时一低头,却是发现一个晶莹的肩带已经滑落了,露出里面的蓝色小吊带,若隐若现的沟壑白嫩晃眼,甚至于从高处看,能见着顶端的樱红一点。
韩采云羞得恨不能钻入地洞,连肩膀上的肌肤都似乎渲染上了一层粉红之色。但即刻,她似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想要质问王行,但下一刻,一个黑色物体瞬间砸到了额头上。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不过,黑色是永远不会出错的经典。今天是你的节日,祝你快乐。还有,不要推辞了,这东西不贵。”
“好痛哦。”韩采云揉着额头,发出一声嘟囔。但她忽然想到,今天是三月八日,原来少爷还是关心着自己的,不过,她还只是少女,怎么会过这种节日,要过也应该是昨天呀。
“记性真是差,嘶~好漂亮啊,也不怕砸坏了!”韩采云抱怨两句,但还是内心窃喜着,不过当她看到手中的黑色物体时,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条玉坠挂链,链绳由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组成,每一处都如同细线般大小,衔接在一起宛若天成,中心则是一块纯黑的月牙玉坠,这黑色魅惑,雅致,令人不由得将心神投入其中。
韩采云心神一震,轻轻将玉坠挂在脖子上,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一般。
“如果这是你的手,那该有多好。”她望着空无一人的过道,重新锁上的电子门,怔然出神,良久,柔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我没有学识,今天这样的情况,他肯定又看轻我了。”一滴眼泪轻轻的落了下来,她抹了抹,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将玉坠取下,放入一个精致的盒子中,锁了起来。
而这时,王行却已是驱车赶往朝阳广场了。
真理乡咖啡屋下,将车子停好后,王行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两名青春靓丽的少女,红衣少女穿着古典仕女般的衣装,精致的锁骨,娇美的身材令人眼前一亮。
至于对面那位,王行暗自摇了摇头,妆行过于鲜艳,将原本清秀的瓜子脸覆盖住了,虽然都穿着印有真理乡标致的服装,这蓝色清凉装明显要诱,惑许多。但是,咖啡店的迎宾员需要穿着这样么。
“欢迎光临。”
娇糯的吴侬软音响了起来,两名少女面带微笑,轻轻一弓身。其中一名穿着蓝色清凉装的少女,幅度夸张,两团瓷白的软肉晃花人眼。
“什么时候咖啡屋变这样了,这迎宾员跟旁边的洗浴中心一样。”
王行一怔,额间闪过一道黑线,旋即转过眼神,没有任何停留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