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具魂魄已经没有太多挣扎之力,吴思良心情极好,向前一步,浑身激荡,一股莫名的奇妙之力,从身体中分离出来,渗透到那具魂魄之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空的!!什么记忆都没有,好像空白的一样!!!”
忽然间,他捂住心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魂魄,言语之间,颇有一种窒息之感。
“空的?大哥,这不可能啊。这魂魄明显还拥有着武技招式,而且还会一些术法,明显与那些游魂不一样。怎么会没有记忆!”
吴承友也是发出一声惊呼,他当时利用玄锁,封锁这片天地,将这具魂魄拘役过来时,可是吃尽了苦头,后院中的药园被其毁坏大半,更是使用了化魂水与烈阳晶粉,三人损失如此之多,怎么会是空白的魂魄?
想到这,他脸色变得阴沉,看向吴思良,手底一翻,一张黄纸符纂已是从宽大的道袖中,滑落在手中。正要开口质问,却听闻一道苍老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陨灭。”
这声音蕴含着无比的威严,似乎整片小院当中,都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震人心神。
“啊!”
吴思良惨叫一声,那被禁锢在空中的魂魄忽然发生变化,形成一个黑色玄洞,将禁锢的阵法都撕裂了,他探入其中的大部分精神力,也随之陨灭。顿时整个人,都跪落在地,七窍流出黑血,显得无比恐怖。
“是谁,滚出来!”
吴承友脸色一变,退后十几步,警惕地看向周围,右手中的符纂已是发出微微光芒,很显然是已经激发了。他既害怕是大哥做戏,也害怕有他人暗中作祟。
“大哥!你怎么了。”
而吴成烈却不管不顾,想要去扶起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的吴思良。
吴承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阻拦,只是更为警惕的观察两人,与四周异动。
这时,他忽然有所察觉一样,头颅朝上空看去。瞬间瞳孔紧缩,浑身寒毛炸起!
天空中,一道身影,从云层中,缓缓渡步而下,威严的气息引得风起云涌,灵气动荡。
“承烈!快将剑令拿出来!将大哥的也拿来!!开启玄锁灭魂阵!!!”
吴承友疾跑到两人的身旁,眼神通红,手指上方,大声嘶吼道。
他从天空之上,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怖威能,他何时有见过,人能依靠肉身之能,飞上青冥之间,倚靠云朵而坐的情景?若是平时听闻到,他定会觉得可笑,但如今,却只觉得全身发抖,喉咙干涩!
吴成烈望向天空,被吓了一跳,迅速摸出大哥身上的剑令,同时将自己的剑令也递了过去。
三方剑令齐聚,散发出萤萤黄光,吴承友浑身一个激灵,十步并作一步,不过晃眼间,便来到了朱红大门,右手摸起三把剑令,狠狠得往那玄锁之中插去,同时一口精血喷在锁身,心中狂吼道。
“玄锁灭魂阵,启啊!”
王行看着这一幕,心神一动,在察觉到没有威胁到自身的情况下,并没有阻拦他。任由三色光华遥遥升起,交叉而过,密密麻麻的网罗整个天空,一下子,便将整个尊魂庄包裹在其中。
“一口精血,这得修炼多久。”
王行淡淡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那无形的三色光网,交织着毁灭的气息,并没有阻拦到他。他每一步下去,便自动有着一层云朵生成,若同天之阶梯一般。
吴承友内心一颤,似乎苍老许多的面容闪过一丝挣扎,还未有所动作,那玄锁灭魂阵开始发挥了作用。
“哧!哧!哧!”
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覆盖了整个尊魂庄的上空,三色光华涌动,一缕缕无形气剑铺天盖地的朝上射去,似有穿透云空之力。
“难道是我上次在拍卖行,杀人越货。那位富家子弟临死前说,会有人记住我的面貌,为他报仇的。”
吴承友咳嗽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懊悔之色,他望了望惊惶的老三,恨下心来,往屋内逃去,那里有他们苦心经营的地下基地,有数十个岔道,通向很多隐秘的庄园。就算天上的敌人破阵,也不可能短时间就锁定住他。
“老三,带大哥去乙道,月满之后,再作联系。”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放下,对着吴成烈一挥袖,一道宁神符就贴在他的额头上,将其惊醒之后,眼看就要进屋,临走之前,却是向着天空望了最后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令他心胆俱裂。
那道身影,面对着无数气剑飞射,毁灭的光网交织上去,毫不在意,站在云层上,轻轻一跺脚,一股震荡之力,穿透层层空间,瞬间将无数气剑毁灭,交织而成的光网也碎成点点星光,化为虚无。
“这难道真是我惹来的仇家?怎么比我见到的,那些精神大师还要妖孽。”
吴承友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无力的呻龘吟,掀开地道的伪装,便要跳将进去,却闻得一声淡淡的声音,徘徊在后院当中。
“本座没准你离开,你敢离开?”
即将跳入地道的瞬间,他好像感觉过了一年那般长久,随即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伴着这声音的落下,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掌控力,将他拽回原位。
“呃。”
他张了张口,跪在地上,惊惶地发不出声音,心脏飞速的跳动着,汗水已经打湿了整个道袍。
吴成烈看见那道浑身云气的身影,再看到跪伏在地的二哥,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悲哀。什么时候,他们尊魂庄几位庄主,要如此悲惨的被人宰割了。就算是平日里,那些精神大师,也少有敢冒犯他们兄弟三人的。
“前。。前。。前辈,裴少臣之死是我一时贪念,当时也只有我一人。这条贱命,你如果要,便收去吧。”
吴承友全身被尘土覆盖,看起来狼狈不已,他低着的头,完全趴在灰尘中,显得低贱以及诚惶诚恐,语气也带着一丝灰败之意。
王行淡淡看了他一眼,“裴少臣是何人,与本座有关么。”
吴承友佝偻的身子一抖,磕头道:“啊,难道是我认错了。叨扰了前辈,该死,晚辈该死。”
“可是。”王行轻哼一声,“你们竟敢收取本座的魂仆,这可知错。”
顿时,吴承友露出喜意的面容,当场凝固,那颗缓缓抬起的头颅,更加猛力地向着布满尘土的地面磕去,发出一声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