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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崖底、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凌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水,片刻后才发觉自己躺在水中,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的残藤断枝,掉下断崖的那一刻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看过残藤断枝后他明白了,应该是生长在峭壁上的树枝树藤挂住了自己,但毕竟自己是从高空掉下的,那冲力是何其之大,树枝树藤疼虽然挂住了自己,但由于冲力实在过大,还是冲断了树枝树藤,不过经过树枝树藤的缓冲,刚好崖底又是一潭湖水,各种巧合凑在一起,从而救了凌天一命。不得不说,凌天这算是命不该绝吧!

凌天慢慢地从水中爬起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外,其余的没什么大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果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的,就算没被摔死也会被饿死的,毕竟缺胳膊少腿就会影响活动。试想,一个八岁的缺胳膊少腿的孩子在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还能活下去吗?

凌天打量了下四周,在自己面前是一片大森林,而背后就算刚救自己一命的湖,而在湖的后面,便是那望不到顶的断崖,凌天看了看天空,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已经明白,现在应该到下午,太阳应该是到悬崖的背面去了,自己才看不见的,也就是说,自己从掉下断崖到现在已经大半天过去。

大半天,上面的情况的到底怎样了?是不是还有人活着?姐姐和弟弟是不是已经得救了,想到此,凌天就迫切的希望回到断崖上看看情况,可他自己也明白,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在这里活下去都有困难,想上崖,那是痴人说梦。片刻后,凌天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自己饿了。也对,从昨晚到现在,自己一粒米都没有进肚,就算一个大人这么久没吃饭也会感觉饿的,更何况一个八岁的小孩。凌天决定先把上面的事情放在一边,先让自己在这陌生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作为猎人的孩子,凌天也明白,要想在这里活下去,除了食物外,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供自己栖身,让自己不至于被野兽吃掉!趁现在还能看见,必须要找到栖身之地,要不然到了晚上,自己会成为野兽们的点心的。

凌天带着饥饿难耐的肚子把周围再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发现,天无绝人之路,在湖后面的峭壁上,离水面大约一米的地方,有一个不是很大的一个洞,虽然不是很大,但容纳自己小小的身体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栖身之地找好了,那就要解决温饱问题,凌天发现在这湖泊的周围,有许多动物的足迹,有自己见过的,有没见过的。凌天明白,这里应该是森林中那些动物喝水的地方。

明白如此,凌天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自己没醒来之前,有食肉动物来喝水,那自己还有命活吗?想到这里,凌天不得不为自己能活下来感到万分的庆幸。向远望去,离自己大约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零零星星的长着几颗果树,在果树的周围,全是那种参天大树,如果不是凌天眼尖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看到这,凌天开始佩服那果树在哪参天大树的夹缝中生存的精神,再想到自己,再看着胸口父亲送给自己的狼牙,再想起父亲的话,凌天觉得自己顿时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了。

天色渐晚,凌天知道,森林的晚上是最危险的,许许多多的强大的食肉的动物都出来觅食,而那些弱小的动物只有躲起来的份。如果自己还不躲起来,很有可能就成了动物们的晚餐了。想到这,凌天赶紧向那几颗果树跑去,片刻后就回来了,只见此时的他赤裸着上身,手里提着用衣服临时做成的布袋,满满的装了一袋子果子回来,还好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相信赤裸着上身的凌天会冻得很惨。

山洞里,凌天蜷在地上很快的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累,他那幼小的心灵更累,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眼前,他怎么能轻易的放下,只是现在处于特殊的时期,他不得不把痛苦深深的埋入心底,总有一天,他会释放出来的。

而今晚的夜好像比以往的更黑、更暗。蜷缩在地上的凌天,陪着他的除了无尽的黑暗,剩下的就只剩悲哀与凄凉了。

一夜无语,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进了洞口,睡在里面的凌天朦胧着双眼缓缓地坐了起来,习惯性地喊了句:“母亲,饭好了吗?我都饿了。”喊完,凌天一个寒颤袭来,那朦胧的双眼立马清醒过来,顿时,一阵伤心的眼泪从心底涌了出来。以前,有母亲宠着,凌天总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起来后就喊着吃饭,就刚才,凌天还是条件反射的做了以前做了千百次的动作,可清醒后才知道一切都变了,他不在是那个有母亲宠着,有父亲护着的孩子了,现在的他没有了依靠,必须靠自己才能在这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认清现实的凌天收拾好失落的心情走到了洞口,清晨温和的阳光映在他的小脸上,好像能驱散他内心的阴霾似的,他的脸色不在像刚醒时那么阴沉了,看着清晨出来喝水的小动物,又看着水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凌天知道,他的早餐有着落了。

“噗通”只听见一声水响,凌天赤裸着上身跳进了水中,清晨的湖水还是有点凉,不过为了解决饥饿,也没有办法。一:凌天想要到湖对面的陆地上去,就必须要从水中游过去,二就是:凌天想吃鱼了。昨晚吃水果,可并不止饿,而对面岸上的小动物,不是凌天有多善良,不忍心吃,相反,凌天很是想吃,以前,父亲在世,就经常教小凌天怎样捕猎,可现在苦于没有工具,所以凌天只好去水中捕鱼了。

运气还不错,或许该说凌天捕鱼的技术还不错,转眼间就有条大鱼上岸了,凌天拧过湿透的衣服,看着眼前的大鱼,凌天不知所措了,以前跟着父亲去打猎时,虽然也经常下河摸鱼,但摸到鱼后的工作都是父亲干的,自己只等着父亲弄好后吃就可以了。

凌天努力回忆着父亲处理鱼的经过,慢慢的,凌天也照样学样,拾柴、生火、串鱼以前看父亲很简单的动作,到了他手中却变得如此的复杂,就一个钻木取火,他把手磨起泡来才好不容易生起来......

看着手上烤的黑如焦炭般的烤鱼,凌天沉默了,缓缓地,凌天撕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那刺鼻的焦味和着半生不熟的味道,刺激的凌天当场就想吐,可他忍住了,还把这难以下咽的食物给吞了下去,不过,他眼中的泪光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因为难咽的食物,而是凌天又再一次想起了那死的不明不白的父亲,父亲烤的鱼是那么的香,可以后自己却再也吃不到了,不知不觉间,凌天的眼泪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了嘴里,就这样,凌天和着含有苦涩味道眼泪的鱼过完了来到这崖底的第一个早晨,不过是鱼的味道苦涩还是眼泪的味道苦涩,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春去秋来,转眼间,凌天在这断崖底生活了五年。山洞,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山洞;湖面,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救了凌天一命的湖面。湖面依旧平静不过,在湖底,好像有个黑色的身影在游动,忽然间,一个脑袋噌的一声从水面冒了出来,把周围正在喝水的动物吓得当场向四周逃去,留下的只有一串串深浅各异的脚印。

再来看看这从水中冒出的头吧!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长在头上,好像好久没有打理过,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把世事都看透了,白净的脸上除了一丝的稚嫩外,剩下的都是刚毅和不屈。上岸、宁衣服、拾柴、生火,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错,这就是五年后的凌天。一个被生活欺负了五年的少年,不过,现在的凌天好像已经能很熟练的面对生活,再也没有第一次的窘态,而烤出的鱼再也不是那种黑不溜秋的“焦炭”了,而是嫣然有了父亲当年的味道。

看着手中烤成金黄色的鱼儿,凌天那万年没有过表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笑容,经过五年的摸索与练习,凌天终于找回了儿时那熟悉的味道。放下鱼,凌天解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狼牙,看了看,又用力的握在手心里,喃喃自语道“要像狼一样坚强的活下去”这个信念一直在鼓舞着凌天活下去,曾经何时,凌天也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是这个信念把一度要死的凌天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重新系好狼牙,凌天站了起来,向四周看看了,就向湖的方向走去,应该是回山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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