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小蝶知道原因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月假,小蝶去表姐的美发店理发,一个排队等着的女人满脸神秘:“唉,你三高中的奥?我给你说,你们学校的那个叫秦守怀的老师听说把一个高二的丫头强奸了?也是,才十七八就处对象同居,这事儿出的倒也合理,”后头又和旁边的人搭嘎“你说是强奸还是色诱还说不定,这丫头对象考上沈体了,这不开学都半年多了么。”旁边的几个人似有领悟:“奥!”
天塌了。陈小蝶当时就这样感觉,四周漫漫永夜无尽头,上天连星光都不给施舍。这样的遭遇,在小蝶单纯的一条线式的思维里,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迂回曲折的事故。
可小蝶这样的人是那种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人物。这个时候小蝶还是死咬牙关:“哪有,我们学校只有一个姓秦的老师叫秦世文!”然后坐立难安的等了十几分钟,找了由头落荒而逃了。回到了家喘着气问妈妈,小蝶妈妈叹着气:“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不像样的事儿。”
这样的事情出了之后,不像样的李冉被指指点点,她还不像样的理直气壮:“我是被害人,又不是我强奸他,凭什么让我忍气吞声!我就是要告他,让他付出代价!”可怜的姑娘以为法律这东西是平复一切不平的唯一工具,可事实却让这个姑娘断送了美好前程。
如期开庭,因为涉及到学校教育局等各个部门,也为了所谓的保护受害人名誉,法庭没有开放,关着门审理了这个三高中有史以来最荒唐的案件。最后,受害人监护人收到嫌疑人两万八千六百三十元赔偿,嫌疑人则要在高墙之内反悔五年。这就是所谓公正。
可笑的是这还不是结局。
李冉回校后,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认识了这个姿容美丽行为不检的女生,男生目不斜视当成未见,女生窃窃私语嘀嘀咕咕。小蝶拉着李冉的手哭的花了脸。李冉依然笑着:“小蝶,我赢了,那个畜生蹲大狱去了,你猜怎么着?他抓走了第二天,他老婆给她生了个儿子,你说他儿子生下来看不到爹,长大了还要知道自个儿有个这样的爹,是不是他的报应!”说完抱着小蝶的肩膀,哇的哭了出来。两个人抱着哭成一团。
后来,李冉退学了。击倒骄傲李冉的,不是学生的指指点点,不是老师的鄙夷疏远,也不是家庭的指责谩骂。徐海瑜请假回来看她,见到她没有说话,在教室旁花坛边站了整整一节自习。李冉在教室里最后面座位上,面无表情绞着发梢,低着头,刘海儿当着眼睛,看不出神色。然后,徐海瑜走了,没有只言片语,走的悄无声息。小蝶站起来就要去追。李冉冲上来,拉着小蝶的衣摆,眼睛里全是哀求:“小蝶,不要去,给我留个小小的骄傲,不要去追。”
然后,李冉走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小蝶到了李冉寝室时候,那张空空的床铺没有任何东西,红色的床铺白色的床架,显得格外凄惨。小蝶是很喜欢李冉的,小蝶妈妈也喜欢李冉乖巧可爱,可是偏偏这世界从来都没有锦上添花之事,从来都是雪上加霜的勾当。
似乎,如此就是结局。后来,再也没有李冉的消息。大家很快忘记了这个事情,毕竟高考的压力是铺天盖地的,这些孩子苦读十几载,为的也不过是一朝得中罢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小蝶也是淡忘这个的其中一人。自此,小蝶和李冉的友情也就如此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