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怎么哭倒在林诗楠和北越怀里,也不记得自己怎样醉着不停地索酒,往事如结痂的伤痕慢慢愈合,但心里的沉重与失落却压抑在心头久久不能消散。林小桃唯想把自己灌醉,醒来时身体已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碧蓝的天空悠悠飘着几朵白云,洁白和纱帘轻轻飘在窗口,阵阵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跳下床趴在窗台俯视楼下,却是修葺整齐的欧草坪与一望无垠的农场。
“这是哪?”她冲院子里白色藤椅上,身着高级黑色衬衫,懒洋洋晒着太阳的修长高大的人不客气地喊着,语气里却掩饰不住几分兴奋。
白了她一眼,男人将遮在脸上的书挪了挪,只浅浅一个睥睨道:“问你的保姆。”
“保姆?”林小桃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材同样修长,但却俊雅期文得多,但一脸无可奈何的男子三步两步跨到黑衣男子面前,一把夺下服手中的香烟,呼呼道:“你们俩,都给我进来吃药!”
得到同样两声哀鸣,冯越很有成感地优雅转身回了大厅。
“为什么自己会同意他做自己的私人医生?”
林小桃不敢多呆,跳下窗换了衣服便向楼下冲。冯医生配的药有严格的要求,不按时吃,后面的副作用没人敢领教。自从看到林诗楠被他冷酷无情地“好心地”关照了之后,林小桃就不敢违抗他吃药的命令了。
下到厅里,不出意外林诗楠已经苦着脸坐在那里,面对忠实的佣人托盘里一堆的直皱眉头了。他应该后悔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整冯越了吧,林小桃偷笑。
“你,”冯越的声音冷深深在身后响起,林小桃一点也不怀疑他在借此对自己和林诗楠实施报复,就在她N次把他当作垃圾桶酒后大吐污秽,而林诗楠N次“忘了”吃药后,他就不再是那个乖乖听自己话的“调酒师”了。用林诗楠的话说他就是他们俩的“保姆”……
“呃,小舅舅,这个醒酒药就不吃了吧……呵呵”,林小桃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谄媚了,偏偏这个“翻身做主人”的“小舅舅”眼睛都没瞧她一眼。
“这是戒酒药。”
冰冷无波的声音,自己从前怎么就没看出他也是个蛮酷的人呢?林小桃对着自己面前不亚于林诗楠戒毒药片数量的盘子,欲哭无泪。眼睛直勾勾看着一旁抱着手臂瞪视着他们的男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呃,你……那都是维生素啦。”受不了她哀怨的逼视,冯越最终只得缴械投降。旁边林诗楠却“噗哧”一笑,大大方方将小山似的药片倒到口里。
他现在不再排斥冯越对他的治疗,只是自己也知道一切来得似乎都太晚了。林小桃在冯越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隐忧,但却无话可说。
“这里是我在德国的产业,原本想等老了,阿楠再恨不动我了,而我也再不能做坏事了,就一个来这里没有人认识,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地终老的。”
冯越的语气淡淡的,但里面到底饱含了多少无奈和沧桑,却怎么也掩不住。
“你现在可做不到了,哪天我不高兴了,就把你的劣迹全贴大街上去。”林诗楠“咔嚓”一声,狠狠咬碎嘴里的药片,皱起眉闷哼着嚷。迸射的眼神就如森林中盯着受自己威胁的动物的猎豹。
林小桃赶忙低下头吃药,冯越却笑了,脸色不似刚才灰暗,但却决不是兴奋。只觉得他的脸色有些怪。
“随你。”冯越淡淡吐着两个字,似乎放弃了什么,感觉有些不由自主的灰心,林小桃心念动了动,猛危害回头瞪着,脸色同样怪异的林诗楠道:“你以前还做过更过份的事?”
林诗楠没说话,但林小桃已然明了,刚想放下手中的东西,安慰一下冯越,冯越却轻轻呼口气道:“真是越老越没正形了,明天我要回国处理一下股权问题。你们两个一个不愿管,一个不想管。不是病得东倒西歪,就是烂醉如泥,可累死我们这些打工的人了。可要记得给我涨工资啊,这个月的酒钱就不要算了。”
在林诗楠嘴的水即将喷出来之前,林小桃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堪堪落在冯越背后一米远的地方。
在冯越媚惑的回眸一笑中,在德国某个风景秀丽的两层的乡间别墅大厅里,传来一阵高昂的中国式女声尖叫:“死冯越,你这个败家子……”
自己一直得意的法国红酒竟然被他全借调酒的名义浇了花。
离开中国已经两个来月了,为了不让不相见,不相干的人找到,冯越把他们带到了谁也不知道的自已的别墅。林小桃是借酒消愁,林诗楠自然是因为她不开心而不得安心,本已恢复得差不多的身体,一不小心又反复了。冯越只能对他们都进行了严格的医学管制,
只是林小桃心里却是一直明白,自己纵然喝再多的酒,心却一直是清醒的。
所以,每到夜幕来临,她都会感到不安,心里想着的事情,想着的人沉沉压在心底,身边即再多保护,却又让人如何能轻易就接受?
也许自己该醒来了,这次似乎真的醉了很久了。
林小桃微笑着对林诗楠道:“送我去读书吧,如果三年后,我还是不能忘了他,我就自己去找他。陪着他。”
“如果他还是没选你,你还爱他吗?”林诗楠不置可否。
林小桃看着天边淡淡的白运云轻轻道:“那个时候,已经和爱无关。只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习惯很难养成,戒它也不容易,我已经试过,不介意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