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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重新爱(1)

在感情方面,杨涛不仅口拙,而且胆小,整整三年,他默默地守在真如身边,把最真挚的爱埋在心里。终于有一天,杨涛鼓足勇气向真如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情时,真如已经有了吉力,这对杨涛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时,秦晓虹来到杨涛的身边,此后的一年时间里,他努力想让自己爱上她,却一直没有找到那种感觉,就这样,两个人若即若离了好几年。

直到再次遇见真如,杨涛还没正儿八经地谈一次恋爱,她却结了一次又离了一次,真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心疼,总之,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对于这一份失而复得的感情,杨涛倾注了所有的热情,真如仿佛也在积极回应,表面上,一切都将变得美好。可是,慢慢的,杨涛发现,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存在,依然还是那个吉力,虽然已经离婚,但他们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离婚已经一年,而且又多出了一个杨涛,真如还是不愿把事实的真相告诉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傻瓜都能看得出来,是真如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杨涛为此感到烦躁,他没有特别铁的朋友,秦晓虹算是唯一一个知心的人,但又不能对她说真如的事,只好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杨涛故意没给真如打电话,他想听到真如的解释,或者一两句安慰,一个星期过去了,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杨涛憋得快要发疯了,他想找一个人倾诉,于是给秦晓虹打了电话,可是,见了面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秦晓虹一看就看出杨涛有很重的心事,不是工作上,就是感情上。

对一个暗恋自己很久的女人谈自己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对于秦晓虹是多么大的伤害,杨涛不想伤害秦晓虹,但在秦晓虹的再三追问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秦晓虹深知,杨涛在她面前倾诉情感上的不如意,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一定是绝望了。不能让杨涛这样痛苦下去,应该找当事人谈一谈。于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秦晓虹决定会一会这个隐藏在她与杨涛之间十年的“第三者”——赵真如。

“真如,恕我直言,你模棱两可的态度对杨涛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你知道他对你一片真心,默默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该这样对他。看着他伤心难过,我……我比他更难过。你放了他吧!求你了!”秦晓虹抓住真如的手,眼里满是期待。

真如惭愧地低下头。

离开秦晓虹,真如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如果说真如第一次让杨涛伤心是因为他的一相情愿,不关她事,那么这一次,真如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的不置可否和听之任之的态度给了杨涛极大的鼓舞,他对她的爱又一次泛滥成灾。

不能说真如对杨涛的感情没有诚意,一开始,绝对是认真的,她对他有很深的好感,并且希望与他修成正果,然而,在她准备接纳他时,她才发现,在她的心里早已深藏着另一个男人,他占据了她整颗心。真如一直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犹犹豫豫,患得患失,其实她比谁都清楚,今生今世是离不开吉力的。

之所以没有向杨涛挑明,因为害怕再次伤了他,永远失去这样一个好朋友,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自私,她想找一个“备胎”,为自己留下退路。“脚踏两只船”不是最遭人唾弃的恶劣行径吗?自己竟然也厚颜无耻地用上了这一招,真如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秦晓虹知道杨涛心情不好,下班后主动过来为他买菜做饭,他和她讲话,她便聊几句,他不想讲话,她便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吃完饭,做完家务,坐一会儿就默默地回去了。杨涛明白秦晓虹的心思,认识十年,她对他不离不弃,无怨无悔,从没在他面前有任何关于情感方面的诉求。秦晓虹是一个好女人,将来也一定是个好妻子,也许她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

当杨涛打算约真如出来聊一聊时,真如给他打来了电话。两人在约定的地方见面,杨涛默默地望着真如,眼里是一种比心酸更让人心痛的惆怅。在他的生命中,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初恋,不管对方意识到没有,总之,她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女人。当真如约他出来见面时,杨涛隐隐地感觉到她想与他谈什么,这个女人即将再一次从他的世界消失,算了吧!忘了吧!

“杨涛,对不起,我……”

真如有些哽咽,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她说不下去,也难以启齿。杨涛轻轻地递给真如一张纸巾,望着她苦涩地笑了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幸福!你幸福,我才会幸福,知道吗?”杨涛伸出双手,把真如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眼眶有些润湿,真如使劲点头。

秦晓虹像往常一样给杨涛做好饭菜,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他回来,于是,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杨涛让她先吃,不用等她。

晚上九点,杨涛终于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沮丧。秦晓虹迎上前去,给他递上拖鞋,接过提包,杨涛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就进了书房。秦晓虹站在客厅,沉思良久,也来到书房。

“杨涛,有件事……我想与你谈谈。”

“什么事?明天行吗?我今天觉得特别累……”杨涛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秦晓虹张了张嘴,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回到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起身再次来到书房。不行!今天一定要把几天前私会真如的事说出来,不管能不能得到杨涛的谅解,好汉做事好汉当,而且,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向他诉说这十年来深藏在自己心底的话。

“对不起,杨涛,没经你的允许,我……我与真如见了一面,谈了你的情况,也说了我对你的感受……”

杨涛错愕,望着秦晓虹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涛,对不起!我找真如,只是希望她果断作出决定,快刀斩乱麻,她不应该就这样拖着,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知道吗?你痛苦,我比你痛苦百倍。如果真如选择你,我会衷心祝福你们,如果……她和你没有缘分,我希望你振作起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虽然我可能不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但我有一颗炽热的心,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杨涛伸出双手抱住秦晓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胸前。认识这么多年,两个人第一次有了这样一个亲热的动作,秦晓虹禁不住一阵战栗。

“对不起!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你的心思,我全明白,对不起……对不起……”杨涛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晓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认真思考我与你之间的事。我们都不小了,性格和秉性,彼此都十分了解,如果你愿意,我做好了随时与你结婚的准备,你还能接受我吗?”

秦晓虹泪流满面,将杨涛紧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这个温暖的拥抱和温馨的话语,她等了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吉力在向真如发出重新恋爱的宣言之后,几乎天天往真如这边跑,自己不会做饭,就主动帮她买菜择菜洗菜,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尽管真如依旧摆出一张臭脸,吉力全不理会,自得其乐。慢慢的,吉力把笔记本电脑、换洗的衣服、简单的健身器械等悄悄搬回了家,有时候故意玩得太晚,就死皮赖脸地睡在书房不走。

有一天,吉力从超市买回一大袋瓜果蔬菜,另一只手还提着一袋米,打开房间,只见真如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自顾自地看着电视,也不过来接应一下,吉力知道她的心情一定不佳。

放下手里的东西,吉力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大红烫金请柬,打开一看,竟然是杨涛秦晓虹的结婚请柬,杨涛要结婚了?这么快?真的假的?真如的朋友中不可能还有一个同名同姓的杨涛吧?吉力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我最好的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吉力借用一部电影海报里的宣传语调侃真如,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人正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继续幸灾乐祸,“自己辞职不干和被老板炒鱿鱼,完完全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吧?嘿嘿嘿……”

随着“啊”的一声,吉力被真如扑倒,两眼直冒金星,那是真如的拳头。

“你很高兴,很得意,是吧?”真如咆哮如雷。

吉力顺势将真如抱住,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复婚路上最大的障碍扫清了,能不开心吗?离婚一年后,一对欢喜冤家重新抱在一起,真如似乎特别眷恋吉力的怀抱,并没有刻意挣脱。吉力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说杨涛的坏话。

“杨涛这家伙纯粹就是一个骗子,前几天还跟在你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这说结婚就结婚了,还是你老公我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吧?”

“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却被你赶跑了,冤死了,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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