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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日宴

李一瓜家,整个客厅满满的摆了六桌酒宴,菜品极其丰盛,中间一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李不二刚走到李一瓜家门口,就见有不少人站在院子里,仔细一打量,院子里站的都是村里的大户人家,李不二上前一一问候了一下,足足有四十多人,都是李不二的爸爸那一辈的,不是叫叔就得叫伯,弄得李不二有点不知道站在哪个位置合适。

李不二站着和人聊了一会,听到李二翠在叫自己,如同得到释放一样小跑着走到她的身边。李二翠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努努嘴。李不二立即明白李二翠是告诉自己孙玉在里面。

李不二提着一篮子鸡蛋走进李二翠的房间,看到孙玉躺在床上还在练习弹弓,关切的问道:“脚好些了没?”

孙玉见了李不二,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爽朗的笑道:“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

李不二笑着说道:“那就好。我妈让我带了些鸡蛋给你补补身子。”

孙玉笑着接过递来的鸡蛋说道:“师父,你真客气,带我谢谢伯母,也谢谢师父!”

李不二见孙玉不好放置装鸡蛋的篮子,又连忙接过篮子抱歉的说道:“失误!都怪师父粗心,我来放。”

李不二往房间内侧一走,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礼物,自己手上虽然拎着自家最珍贵的东西,但跟其它礼物比起来就显得太寒碜了。李不二愣了一会才找了个地方放好鸡蛋。

孙玉笑呵呵的问李不二:“师父,你看我的弹弓,好不好看?”

李不二转过身,看了看孙玉手上的弹弓,见她在弹弓身上贴了一些花纹,仿佛染过颜色一样,哭笑不得的说道:“嗯,很绚丽。”

孙玉拉开抽屉,说道:“师父,今天我爸爸给我买来了一些好玩的东西,你喜欢什么,过来挑一个吧。”

李不二走到孙玉身旁,往抽屉里一看,满满的全是一些手工艺品,有各种漂亮的石头,有水晶珠子,有各种形状的木雕小工艺等等,看得李不二眼花缭乱的。李不二挑了一会,突然一只手停留在一个象牙工艺品上。李不二拿起象牙工艺品,见上面雕着一只小狗,栩栩如生,非常可爱。孙玉见他喜欢,就指着李不二手上的象牙饰品笑着说道:“请师父笑纳!”

李不二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有象牙做的东西吗?”

孙玉喜笑颜开的说道:“看来师父你也喜欢象牙材质做的东西,这个可以请教我爸,他也特喜欢。”

李不二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象牙方面的知识,看看从中能不能找出他爸爸留下的象牙吊坠的秘密。李不二又找出了一些用象牙做的饰品,仔细比对了一番,发现这些工艺品上刻的图案,做工都很细致;而自己看到的无论是爸爸留下的还是孙玉身上的那个象牙吊坠上刻的图案,做工都显得有些粗糙和随性,像是一个无聊的人,随手在象牙上刻出来的一样。

李不二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有人进来了。李二翠大步走进房间,叫了一声李不二,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李不二错愕的以为是孙玉在叫她,盯着孙玉看了看,然后猛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李二翠,吃惊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不二错愕的表情惹得两个女生哈哈大笑,这时李二瓜走进来和李不二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李二瓜见两个女生笑的开心,忙问道:“你们笑什么呀?”

两个女生被李二瓜一问,又看着李不二笑了一会,直接笑得两个男生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过了一会,孙金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李不二感谢道:“上午多亏了你帮忙,小玉才能及时赶回来擦药。真是非常感谢!”

李不二笑了笑,忙说:“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孙金接着对孙玉说道:“小玉,快准备一下,马上就吃饭了,不要让大家等你!”

孙金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孙玉由李二翠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到客厅里的主桌旁入座,李不二挨着孙玉坐下。孙金和众人在外面聊了一会,见孙玉已经入了座,就把众人请到了酒桌上。

酒宴开始,孙金先喝完一杯酒说道:“今天先自罚一杯,让大家站在外面久等了。这第二杯,是祝我女儿十七岁生日快乐。这第三杯,是谢谢大家的到来!”

孙金说完,大家觥筹交错,一下子就喝开了。李不二坐在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仔细的看着在场的人,最后把眼神落到了赵默和十名戏子身上。他们十一个人坐在最偏僻的角落,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似乎和整个氛围十分融洽,但唯独有一样让李不二感到纳闷,就是桌上摆着的全是饮料,竟然没有人喝酒。李不二觉得,女人们不喝酒是可以理解的,其他四名男戏子不喝也是勉强可以理解的,但若说赵默不会喝酒,李不二却是难以相信的。李不二的直觉告诉他,赵默肯定会喝酒。这一点让李不二眼光总往赵默这边瞟,他一直觉得赵默这个人充满了神秘感。

酒宴进行到一半,孙金请其中一个女戏子即兴唱了一段黄梅戏,众人纷纷鼓掌,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接着又有人要求其他几个女戏子表演。盛情之下,女戏子们一一表演了一段,不知道是谁,听完戏后发了一声叹息,然后轻轻的说了声,“晚上怎么过哦?”,这句话一下子把兴奋中的人们带入了沉默的状态。人们纷纷陷入了对蛇妖的恐惧之中。

李一瓜见众人沉默,似是故意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呀?”

二胖的爸爸首先说道:“我家的鸡丢得莫名其妙,这可怎么办呀?”

众人鸦雀无声,都知道他说的“莫名其妙”指的是蛇妖的事。沉默了一会,二胖的爸爸向孙金询问道:“如果我们去城里的话,要做好哪些准备?”

二胖的爸爸这一问,似乎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忙向孙金投去询问的眼光。

孙金正了正身,微微一笑道:“大家不用担心出去的事,上次我也说过,我会尽力帮助大家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丢鸡的原因。前几天祭神活动中,钱掌庙已经说过,蛇妖已被斩杀。当时大家都去看了血迹,现在我们说蛇妖仍在的话,岂不是不相信钱掌庙了吗?大家先冷静冷静,看看情况再说。”

众人听孙金这么一说,觉得一个外人都相信钱掌庙,自己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村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钱掌庙呢?

最后,众人在喜忧参半的心情下离开了李一瓜家。李不二没想到孙金会站出来维护钱掌庙的声誉,那一刻不由对他生出了一点好感,但只限于孙金说完那句话时的那一刻。总的讲来,李不二对孙金的防范多于信任。

李不二见众人都走了,也起身向孙玉告辞,但孙玉要求陪她一起吃蛋糕。

孙金让赵默和几个戏子帮忙重新布置了一张桌子,然后放上蛋糕。李不二一直暗自观察孙金和他带来的这一批人的举动,总会趁他们低头的刹那看看谁还戴了孙玉身上的象牙吊坠,也不断观察和揣测这些人跟孙金的亲密程度,顺带看看他们每个人的行为方式。李不二把重点放在了赵默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太一般。李不二总能感受到赵默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感。除了赵默,李不二也时时的注意着孙金的一举一动,他觉得孙金城府极深,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孙金总让李不二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甚至有时自己猜的和孙金做的完全相反,就像刚才饭桌上,李不二原以为孙金会说些带翠微村人如何开创一片新天地之类的豪情壮语,结果恰恰相反。有时李不二也会注意一下赵财,但觉得他除了做小贩以外,也干不出别的什么名堂。外来人中,只有孙玉天真率性的性格让李不二有种一览无余感觉。除了外来人,剩下的就是李一瓜一家人了,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彼此之间的性格和行为方式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

众人在分蛋糕的时候,李不二渐渐的站到李一瓜父子当中,李二瓜时不时的拿一种得意的姿态看着李不二,似乎想告诉他什么。李不二全没在意李二瓜的这个举动,完全忽略他,把他当成了空气。孙玉亲自切好蛋糕,把李不二拉到身旁,将第一块蛋糕递到他手上说道:“感谢师父,我当神箭手的愿望就全靠你了。”

吃完蛋糕,李不二匆匆的离开了李一瓜家。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庄里家家户户都紧锁大门。院墙外还散发着浓浓的硫磺的味道。

村庄外,四处灰蒙蒙的,只能大致的看清山峰的轮廓,山上黑压压的,一片模糊。李不二快速穿过田间小道,小跑着回到了家中。虽然李不二是相信钱掌庙的,但处在这个情境下,李不二的心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一点担忧,心想:万一有蛇妖呢?还是小心的好!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防范心理就蹦出来了。李不二走到自家院子外,见到阿聪早早的摇着尾巴在路口迎接自己,心里一阵高兴,还泛起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处于安全考虑,李不二把一家人聚到了一个房间,让阿聪守在门口,然后点亮灯一起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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