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员外便带着家人的在府衙门口喊冤。
说来也巧,这衙门的县令正是霍天林的好友李蔚风,就在前日霍天林带着那小女孩来到他这里,让李蔚风帮个忙,安顿她。李蔚风也够哥们,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当时天色已晚,霍天林和琉月也在这里呆了下来。
李县令听到有人报案,便告别霍天林匆忙穿上县令的衣服赶到衙门来。
“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鸣冤。”
“大人,老夫是这源城的李员外,家中有一小儿,生来体弱多病。老夫本想为他讨个老婆好好的照料他,谁料到家中那该死的李教练垂涎我儿媳的美貌,就在三个月前,他将老夫的儿媳强行霸占,还将老夫的儿子绑了作为人质,老夫一时束手无策才来向大人报案。大人,你一定要为老夫主持公道啊。”李员外向李蔚风叩首道。
李蔚风听明了情况,他细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事有些棘手,凭他是解决不了的,恰好霍天林在这,此人足智多谋,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于是李县令便想好了一个法子将这案子暂时压压。
“李员外,你说这件案子是在三个月前的。”
“正是,老夫记得清清楚楚,还请大人为老夫做主啊。”
李蔚风看着李员外那无助的目光,凄冷的笑了笑:“李员外,我想你是弄错啦。这是三个月前的案子,不归本官管,这应该是上任县官的责任。”
“大人,老夫确实请求过上任县官,但是他说这案子太棘手,一时间解决不了,要留给大人来处理。”
“啪!”
李蔚风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大骂道:“荒唐,他的案子怎么可以留给本官管,来人啊,将这李员外轰出府衙,退堂。”
这时站在旁侧的衙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都觉得霍天林太荒唐了。
“大人,你不能这样啊……你不是为民请命吗?你不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吗?”李员外一听急了,要是大人都不帮忙的话,那他的小儿子就真的没救了。
李蔚风对着衙役大喝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老匹夫轰出去。”
那些衙役看到李蔚风下了死命令,无奈只好将这李员外轰出衙门。
李员外一路跌跌撞撞,怏怏不乐的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是家里的妻室看着李员外这枯槁的面容问到。
“老爷,事情到底怎么样啦。”
“怎么样?”李员外苦笑到,“那该死的昏官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想要跟上任昏官一样推卸责任。”
“要是大人都不管的话,那启儿岂不是真的没救啦。”那妇人抽泣了几声,“可怜我儿,命为什么这么苦……呜呜,老爷我不管,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启儿救出来,要是启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啦。”
“难道老夫就不想将这启儿救出来,这该死的狗官,唉,算啦我们就退一步,就将儿媳给李教练,并馈送他一些银两兴许他会放过启儿。”
“老爷,这样真的行吗?”
“那还能怎么办,那该死的狗官又不帮忙,改天老夫一定好好的参他一本,让他乌纱难保。”李员外喋喋不休的骂道。
而在上面的李教练听到李员外的抱怨,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哈哈哈,就你这老匹夫也敢跟我斗……那该死的狗官也是个怕事的主,哈哈哈,老子现在可不需要顾忌什么,接下来老子可要好好的思量思量该收那老匹夫多少银子。”
宁静的夜色下,四处凄冷的可怕,天空上的那轮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朵赤红色不祥之云笼罩。
光线在云层的反射下散发出鲜红的诡异光辉。
“轰!”
“轰!”
“轰!”
李府的门不知为何被冲撞开来,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一群衣着黑色夜行衣的盗匪冲了进来。他们蒙着面,手拿着寒铮铮的刀子,向大院逼近,他们砸开大门,一个个凶神恶煞。
一时间薪火乱窜,将这李府给照亮。
“老实点,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要是敢放抗的话,定要你尝尝这刀子的厉害。”
看着这些匪首,那李府上下惊成一堂,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济济一堂的蜷缩在一起。
“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把钱和贵重的东西统统交出来,要是敢隐藏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大家吓得手脚都麻痹了,别说放抗了,就算是逃跑也逃跑不了了。
看着自己的家业就这样被这伙强盗给抢去了,李员外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怨恨。
自己辛辛苦苦的忙碌了一辈子,得到却是什么呢。自己的儿子被绑生死未卜,自己的家业也被这些强盗给盗取,他现在连活着勇气都没有了。
“老大,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啊,想不到有这么多的银两,够我们兄弟花大半辈子啦--哈哈哈。”
“兄弟,你高兴得太早啦,这李员外的钱可不止这些,你们忘啦,这房子的二楼我们还没有搜过,指不定有更值钱的东西。”那蒙面大汉大笑道。
“对,哈哈哈,到二楼去搜搜看……”
那一直站在二楼的李教练听到这伙强盗的呼喊声,一下子就急了,要是那伙盗匪上来的话,说不定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这可如何是好。
李教练口中不断的咒骂着:“这些该死的强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该死,我该怎么做?躲到床底上?对,就这样做,我他妈真是个天才。”
那李教练快步躲在床底下,可是这肥硕的身躯圆圆滚滚,半个身子卡在外面动弹不得。我去,这下可滑稽啦,不仅身子动不了,还要遭受这床的重量,一时间叫苦连天。
而正在这时,一大群盗匪齐刷刷的冲了进来,但是与原先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急着搜刮这房子内的财务,而是走到李启和他的媳妇面前替他们松绑。
“李公子受惊啦---”
看着眼前的这些黑大汉,李启有些颤惊的问到:“你们是谁?”
这时那人解下缠住自己面容的面纱说道:“别怕,我是李县令的好友,我们并没有恶意。”
“李公子莫害怕,他的确是本官的故友。”李县令笑呵呵的应道:“霍兄,还是你有办法啊,这么难办的案子你竟然这么轻易的办成。只是可惜啦,霍兄你无心仕途,要是霍兄有意的话,必是治世之才啊。”
“县令?”李启一时慌乱了,赶忙跪下谢道,“不知县令有失远迎,还枉恕罪。”
“罢啦罢啦,快点起来吧,李老还在下面等你呢,快去给他报个平安吧。”李蔚风笑道。
“谢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说完,李启带着自己的老婆向下面赶去。
琉月解下脸上的面纱,那秀美绝伦的脸狭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像是一颗完美无瑕的璞玉。黑色的紧身衣服勾勒出她美幻的身材,极具妩媚。
霍天林指着那被压在床底下的李教练说道:“李兄,这头肥猪怎么处置。”
“先将他收监,改日在给他定罪。霍兄,我们下去吧,这样贸然的闯入到李府,也不知道李员外会不会怪罪。”
“这事发生得有些突然,我也来不及跟他们说清情况。”霍天林回应道,“李兄,我家里还有些事,我看还是劳烦你去跟李员外一家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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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完这件案子之后,霍天林打算离开,于是便向李县令告别。
“霍兄,你先别走啊,咱两多年不见,不好好喝一杯那怎么成!”
“喝一杯,那是自然,不过摆在这桌边的案件是怎么一回事?堆得跟座小山似的。”霍天林虽然承认自己很聪明,但也禁不起他这样折腾。
“愚兄听闻霍兄,才思敏捷,所以嘛……呵呵……”
所以霍天林就呵呵了。
可谁知就在霍天林将案件整理完后,门外的敲鼓声又响了。
“李兄,这县衙的工作还真是忙啊!大清早就有人报案。”霍天林苦笑着。
“是啊,这些天一直都忙不过来。”
“大人劳心劳力为民服务,真是辛苦啦”辛苦?霍天林就纳闷了,喝酒,睡觉,吃饭,泡妞他哪样少啦。
为了方便,李蔚风死皮赖脸的将霍天林拉去旁听。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李县令惊堂木一拍,呵斥道。
“大人,贱妾乃桥头范家的妻子。在我怀孕时候,丈夫不幸身亡,我为了将丈夫的亲骨肉生下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是当我将我肚中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婆家的人就要我将孩子送过去给他们照顾几天。碍于人情世故,我只好答应。可是等过了几天,我想要将自己的儿子讨回的时候,嫂嫂却说这孩子是她的,大人还请替我做主啊。”
“大人,休要听这贱人信口胡诌,这孩子是民妇的九月怀胎才生下。我与这贱人平时亲如姐妹,但是想不到这贱人竟然抢夺民妇的儿子,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嫂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孩子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撒谎?撒谎的是你这贱人,你这贱人好歹毒,我平时待你如姐妹,但是你却这样对待我。”
“够啦,大堂岂是你们喧哗之地。”李蔚风最反感别人在他面前喧哗,这样他官威何在
“--民妇知罪,民妇知罪。”
李蔚风看她们争来争去意识也不是办法,你们要争就让你们争个够,自己也顺便离开,向霍天林讨要方法。
“这孩子就先交到本官手里代为保管,等到你们争吵完的时候再到本官这里来---退堂--”
说着,李蔚风抱着孩子快速走出,向霍天林询问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两人争论不休,一个下午过去了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
偌大的殿堂上依旧缠绕着两人的争吵声。
“你这贱人,不但克死了丈夫,还想要来抢我的孩子,你究竟要不要脸,早知道你这贱人心肠这般歹毒,我就不让你这贱人进我范家的门。”
“嫂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孩子明明是我的,是嫂嫂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好你个贱人,难道我还会抢你的儿子不成----”
“嫂嫂,你说话太难听啦,这痕儿明明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你的儿子,你丈夫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要真是你的儿子的话,就是你跟别人的野种---”
“嫂嫂你---”
两人争论不休,在衙门内吵个没玩没了,那些衙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你们两人别吵啦---大人叫你们到衙门的池塘处去。”
“大人做好决定了吗?好民妇这就去---这就去--”说着,那嫂嫂恶狠狠的瞪了范室一眼,赶忙离开。
李蔚风坐在石凳上,脸上明显的精神了许多,两眼焕发着光芒。
“你们两吵出结果了没?”
那嫂嫂急忙回应到:“大人这贱人死皮赖脸,硬着头皮说这孩子是她的。我看这贱人因为死了丈夫,头脑现在已经不正常了,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将这孩子判给民妇。”
“大人,是嫂嫂在信口胡诌,他生不出孩子,想要强民妇的孩子,这孩子确实是民妇的---”
两人依旧争论不休,李蔚风根本就问不出啥名堂。
看着两人大骂出口,李蔚风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手指着自己怀中的孩子骂道:“你说你有什么用,为了你这黄毛小子害得你的母亲和婶婶反目成仇,你这祸害留着你也是给大人添麻烦,我留你何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李蔚风两手一挥,将那孩子扔到池塘中。
“咚咚----”
“咚咚---”
那孩子被湖水淹没之后便没了踪迹。
看着孩子沉到水底,这一下大家都吓傻了,顿时整个人群都乱作一团。
“快---快捞人啦,快捞人啦---孩子---我的孩子”那范室鬼哭狼嚎的跑到池塘边叫喊着。
“我看你们谁敢救,这孩子让他活着也是祸害,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李蔚风怒喝一声,大家两股站站,不敢出手。
看见大家都没有出手,那范室等不及了,虽然她不会游泳还是噗通一声,和衣跳到荷塘里面。
看见范室这般舍弃性命,李蔚风急了,对着衙役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救人,记住,只救那妇人---”
那些衙役听着李蔚风的话,感到匪夷所思。
他们现在完全猜不透李蔚风在想什么,一会儿要救,一会儿又不要救。
那群衙役跳入湖中,将那民妇人从水塘中救了出来。
可是现在的她面如死灰,万念具灰。她扑倒李蔚风的身上,用拳头拼命的击打着李蔚风的胸膛,骂道:“你这该死的昏官,狗官……呜呜呜……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她哭诉着,两眼红润,恐怕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衙役们将那范室压下,但是她那恶毒的眼睛依旧瞪着李蔚风,恨不得跟李蔚风同归于尽。
李蔚风看到这情况,现在已经明白孩子是谁的了。
他整了整被范室扯碎的衣冠,对着范室说道:“----难道你对本官的判决有什么怨言。”
“你这昏官,狗官,你杀我孩子,我要去告你,我要你不得好死,你这狗官,我一定会不得好死……”
这骂声相当刺耳,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天林刚来这里没几天,别人对他狗官的称谓听得特别多。
李蔚风转身对着李氏说道:“那你可对本官的判决有什么怨言。”
那嫂嫂瞅了瞅李蔚风,一副怨气极深的样子说道:“能有什么怨言,孩子都已经死啦---算啦,死了就死了呗,说不定就是个灾星,,但是你必须赔偿。”
“赔偿--”李蔚风顿时脸色一沉,骂道:“大胆李氏,你竟敢强抢范室的儿子,你可知罪。”
“哈哈哈,知罪又如何,大人你可是连人都杀啦,要是论罪的话,大人你可比我严重多啦。”
“这么说来,你承认这孩子不是你的。”
“承认又如何,我想大人你也清楚,你杀了一个小孩,这件事一定会影响到你的前程,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了。”
“私了,好你个私了,大胆李氏,还不下跪。”
“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要是我到县城大人面前告你一状的话,你可是小命难保。”
听到这目中无人的话,李蔚风彻彻底底的怒了:“来人啦,将这李氏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充监。”
“你敢……”
“目无法纪,罪加一等,给我打五十大板---”李蔚风霸气十足的吆喝道。
“你。”那李氏一下子急了,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霍天林会这般,“李狗官,你等着,你等着--我会告你,我一定会告你---”
“还不快将这泼妇压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李蔚风拂袖一挥,命令到。
这时李蔚风扶住被衙役压着的范室说道;“快起来,让你担心啦,事情已经澄清啦,这孩子确实是你的。”
“是我的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孩儿,他……他已经死了。”范室说道这,有些哽咽了,有气无力。
“其实你的孩子并没有死。”
“没有死--我明明看见大人将我的孩子扔进荷塘,怎么会没有死呢。”
“哈哈哈……”李蔚风大笑到,“本官扔出去的只不过是一条大鱼罢啦,霍兄,快点将她的儿子抱出来---”
说着琉月抱着小孩,摸着他那粉嫩的小脸蛋,一口一口的亲个不停,玩得不亦乐乎。
“范夫人,给,这是你的孩子,他没事。”李蔚风亲手接过琉月手中的孩子,送到范夫人面前。
“我的孩儿……”
范室赶忙将孩子抱在手中,脸侧紧贴着那小孩的脸侧,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谢谢大人,枉我还冤枉了大人,大人请受民妇一拜---”
“快快请起,以后跟你的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本官最好的回报---”
李蔚风脸上憧憬着无尽的喜悦,这件案子总算解决了。
“李兄,时候不早啦,我要离开啦。”霍天林走了出来,在这里停留了太久,该回去了。
李蔚风显得有些不舍:“霍兄,你不到这里多留些时日吗?我还有很多话要跟霍兄说啊---”
还留下来?我知道我聪明睿智,但也犯不着这般吧。
“李兄,要是下次有时间的话,我定会来。”霍天林推迟道。
“真的吗?”
有时候单纯也是一种幸福。
“一定,一定。李兄,你就不要再送啦,我得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