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见笑了,”沈厉枫见朝自己走来的正是茶庄老板林和平,率先尊敬友好地伸出右手,“林老板肯赏脸再见沈某,沈某实在感谢。”
“沈先生哪里的话,”林和平也友好与之握手,脸上是平易近人的笑容,人如其名。
“我来介绍一下,羽桐,这位是梅雅茶庄的老板,林和平先生,”沈厉枫为顾羽桐介绍道。
顾羽桐莞尔,主动伸出手,端庄正式地向林和平打招呼,“林老板您好,久仰大名,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叫顾羽桐,是一名记者,在沈总编手下做事。”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而在第一次见面不久的时候便表明身份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选择,至少,后边儿不用为来意再多费口舌。
“顾小姐不愧是沈先生带出来的人才,语出大方气质淡然,幸会,”林和平轻轻回握顾羽桐的手,“你和沈社长都别那么客气叫我林老板,叫我林先生就好。”
“好的,林先生,”松开手后,顾羽桐笑笑,但心里也不明白,看上去挺好相处,能在第一次见面还未做过介绍就亲切称自己为“丫头”的林和平,为什么就没有人拿到他的专访呢?听他之前的话,沈厉枫应该是在之前就来过了,估计是无功而返。
“沈先生这次约我见面,还是为了专访吧?”林和平也开门见山。
“正是,不知林先生意下如何?”沈厉枫也不做隐瞒。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小茶庄的小老板,实在是没什么好采访的,如果要品茶买茶,我倒还能做些什么,至于专访,恕我实在无能为力。沈先生还是另寻高人吧。”林和平把话说得委婉而满,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从沈厉枫入行传媒业以来,这已是第八个年头,各种类型的采访对象都见过,但像林和平这样委婉拒绝了不忍再让人追着采访的人,实属少见。
“林先生,”顾羽桐见林和平给出了明确的态度,而沈厉枫也不再回旋,于是便开口打破这三人沉默的尴尬,“我想,您不愿意接受媒体的专访一定有您的理由,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谈专访的事儿了吧。这么漂亮的老宅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林先生介意带我们参观一下茶庄吗?”
顾羽桐话毕,沈厉枫一脸深意地望着顾羽桐没有说话,但是他似乎明白了顾羽桐另辟蹊径的做法,而林和平倒是十分乐意带着顾羽桐沈厉枫二人参观。
老宅三面是房一面是墙,是传统的老式民宅,在以前,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居住的。而林和平将这老宅改为茶庄,宅内人很少,显得清静。老宅的正房有三间,中间的堂屋最大,是日常会客之地,而两边各一间,则是各种茶用玻璃瓶、玻璃阁等分门别类地放好。顾羽桐不懂茶,但作为杂志记者什么都要知道一点儿,之前也偶尔接触过茶文化,茶文化的“雅”,她是知道的。三人边走边看边聊,茶庄不小,林和平一路很详细地为顾羽桐沈厉枫介绍着茶庄的一切。
“林先生好雅兴啊,伴着《高山流水》曲子,过着品茶赏梅的日子,住在这小镇上与世无争,真是让人羡慕啊,”顾羽桐看着林和平,那个始终保持着亲切笑意的男人。
“看来,顾小姐真是个有心人,刚才站在梅花树下便能识别梅花的品种,不像其他人一样开口即是腊梅,现在又能一口说出这首古筝曲名,沈先生,你这下属不容小觑啊。”通过两三句简短的交流,林和平发觉眼前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感觉很特别,自己好歹也活了半辈子了,阅人不少,以往打过交道的各种记者不是尖锐就是难缠,像顾羽桐这种温婉、能恰到好处地拿捏好话语分寸的,一句话说进人心坎儿,还是做热点期刊杂志的记者,很难见到。似乎她不是记者,而是一名远道而来的朋友。
“如林先生所说,羽桐确实是我们杂志社最优秀的记者之一,她很细心,办事总让人很放心。”沈厉枫也是一口的称赞,让顾羽桐有点儿受宠若惊,因为这是她以前不曾知道的总编对她的评价。
但是聪明如顾羽桐,她又怎么会立刻把得意的心思流露出来,“林先生和沈总编都说笑了,对于绿萼梅,是因为我自小爱花,所以略知一二。至于古筝,以前一时兴起学过一些,不过因为缺乏毅力,也没有长久练下去,说来都挺惭愧的。”说完不自觉拂弄了一下耳后的头发。
“顾小姐谦虚了,哈哈,”林和平笑过后指着大门外的对街,“去对面茶馆儿看看吧,我让人沏上一壶好茶过来。”
“谢过林先生的好意了,”沈厉枫接过林和平的话,“不过今天的时间点儿应该不行了,回江城的车程不短,我和羽桐要争取赶在车流高峰前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不过既然林先生和羽桐谈得这么投机,我想下次羽桐也还会再来登门拜访的,对吧羽桐?”沈厉枫眼神一瞥,顾羽桐立刻会意。
“是啊林先生,我很喜欢这里,找机会还想去对面吊脚楼茶馆儿喝喝茶吹吹江风呢,可惜今天时间不允许了,改日我一定再来登门拜访,”顾羽桐的双眸里透露不尽的诚意,做专访确实是来这里的目的,但她也是真心喜欢这里。
林和平见两人赶着点儿回去,也不再留客,“梅雅茶庄随时欢迎二位。”
告别之后,沈厉枫顾羽桐二人出了茶庄走出小镇上了车。
“要我帮你系安全带么?”沈厉枫一副要启动车的样子却迟迟未启动,扭头看着顾羽桐。